三人乘轿来到秦淮河畔,果然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片盛世繁华景象。
几人下了轿,沿着河岸漫步。
白庚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不由得感慨: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果然是最大的好事。”
路上认出白庚的百姓,都纷纷笑着跟他打招呼,态度亲切自然,仿佛他只是个熟悉的邻家青年,而非高高在上的王爷。
暮雨柔看着这一幕,笑着打趣:
“你现在可以啊,跟个明星似的,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白庚撇撇嘴,带着点小得意:
“那明星能跟本王比吗?本王最爱与民同乐了!”
沈幼楚在一旁冷不丁地补刀:
“他之前也是走哪儿都认识啊。
不过按之前的情况,他要是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估计这条街早就空无一人,家家闭户了。”
白庚:“……”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对沈幼楚说:
“幼楚啊,吃东西吗?我给你买。
只要你能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吃多少我都给你买。”
沈幼楚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嘿嘿笑道:
“好啊好啊!还得是你懂我!”
不一会儿,白庚就一脸肉痛地坐在河边的石凳上,看着沈幼楚左手拿着糖人,右手举着烤肉,嘴里还塞着糕点,吃得不亦乐乎。
暮雨柔看着他捂脸的样子,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饭量,既然说了请客,就别心疼钱了。”
白庚放下手,叹了口气:
“我不是心疼钱……我是心疼我自己啊!我一口都没捞着吃啊!光看着她吃了!”
“咦?” 白庚的目光忽然被河面上的一艘小船吸引。
那艘装饰精致的小船缓缓驶来,停在了河对岸一栋颇为雅致的小楼旁。
这种小楼临水而建,楼下都有专门的停船口,方便一些不便抛头露面的客人直接从水路进入。
而从小船上走下来的那个人,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道袍,手持拂尘,面容俊朗,气质……风仙道骨?
白庚瞪大了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三哥?!白宪?!
这货不是天天嚷嚷着‘近女色伤元气’,‘求仙问道要清心寡欲’吗?
他……他跑来逛窑子?!”
白庚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白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准备去下一个小吃摊的暮雨柔和沈幼楚,压低声音:
“嘘!有情况!”
三人立刻化身八卦小分队,齐刷刷趴在了河岸边的汉白玉栏杆上,只露出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对岸那栋雅致小楼的动静。
这诡异的组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路人甲捅了捅同伴:
“哎,你看王爷,带着王妃和准王妃,趴那儿瞅啥呢?”
路人乙一脸高深莫测: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要是能琢磨透王爷的心思,你也能当王爷了!
我估摸着,王爷肯定又是在考察什么风水宝地,准备再搞个利国利民的事业呢!”
路人甲闻言,伸长脖子看了看河对岸那一片红灯高挂、丝竹管弦隐隐传来的“风俗一条街”,咂了咂嘴,眼神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向往:
“嘶……王爷要是干这个,把价格给打下来……那我非得给王爷塑个金身,天天早晚三炷香供着!”
白庚明显听到了这番“宏愿”,没好气地斜了那俩路人一眼,低声吐槽:
“长得不咋地,想得倒挺美……”
暮雨柔蹙着秀眉,低声道:
“三哥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白庚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平时一副道貌岸然、清心寡欲的得道高人模样,背地里居然跑来逛窑子!
啧啧……”
沈幼楚眨巴着清澈(且无知)的大眼睛,发出了灵魂拷问:
“是不是不逛窑子,都不能入你们老白家的门啊?”
白庚:“……”
他感觉心口中了一箭,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窑子吗就在这胡说八道!”
沈幼楚不服气地挠挠脑袋:
“不就是有很多漂亮大姐姐的地方吗?
我前几天在街上,还看见五哥白纶从一个都是大姐姐的楼里出来了呢!”
白庚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你确定?!五哥天天泡在书堆里,还有这闲心雅致?”
暮雨柔听得俏脸微红,没好气地轻轻打了白庚一下:
“她又不懂,你还真信她的!那天是五嫂拉着五哥一起去胭脂铺了!”
白庚捂着脸,对沈幼楚语重心长:
“我的沈女侠啊,暮老师天天给你上德育课,你也抽空让她给你普及点基本常识行不行?
别整天除了吃就是练武……”
就在这时,对岸小楼上一扇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
只见吴王白宪的脑袋探了出来,道冠都歪了,脸上写满了惊慌,他似乎想喊什么,但立刻被几双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手给拽了回去,窗户也“砰”地一声关上了。
“老六——!救命啊——!他们要破我道行——!!!”
虽然窗户关上了,但白宪那凄厉中带着点绝望的嚎叫还是隐隐传了过来。
他显然也看到了河对岸那三个并排排列、极其显眼的脑袋瓜,并且认出了自家六弟。
白庚:“……”
他一脸无语。这下好了,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