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们也纷纷被这动静吸引,伸着脖子观望。
“哎?那是谁啊?怎么有个道士在窑子里喊梁王殿下救命?”
“嗨!这你都不知道?能喊梁王‘老六’,还穿着道袍的,满京城除了那位修仙修傻了的吴王殿下,还能有谁?”
“呦呵——!吴王嫖妓……不对,吴王在青楼喊救命?!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大热闹!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我媳妇儿来,她就爱看这个!”
一个闲汉兴奋得直搓手,扭头就往家跑。
白庚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这个三哥丢到秦淮河里喂鱼了。
他咬着后槽牙:
“走走走!这下能名正言顺……呸!是赶紧去救人!”
他刚准备绕路过桥,旁边的沈幼楚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你又不是不会武功?之前上房的时候不是挺麻利的吗?磨磨蹭蹭的!”
说罢,她也不等白庚反应,一把揽住暮雨柔的纤腰,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燕子般翩然掠起,
精准地踩过河面上停泊的几艘小船的船篷,
几个起落,便潇洒地落在了对岸,引得岸边一片喝彩。
白庚:“???”
他看着那宽阔的河面,心里有点发怵,
“我他妈……怎么过去?”
沈幼楚在对面喊道:
“你学我啊!踩着船过来!你不是会轻功吗?”
轻功?对!轻功!
白庚脑子里瞬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原主白庚从小被江天柱操练出来的那些拳脚功夫、轻身提纵术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他顿时感觉一股莫名的自信充斥全身,仿佛这具身体的本能还在。
“对啊!我会啊!”
白庚搓了搓手,跃跃欲试,冲着对面小楼喊道:
“三哥撑住!我来了哈!让我试试这新……呃,旧技能!”
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垫步拧腰,双腿发力,猛地向前飞跃而去!
身姿……看起来居然有模有样!
楼上的白宪透过窗缝看到这一幕,嗷嗷喊道:
“老六!我让你赶紧来救我!你搁那玩呢?!快点儿啊!”
“扑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溅起老高。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楼上正在“蹂躏”白宪的姐姐们不动了。
对岸刚站稳的沈幼楚和暮雨柔石化了。
楼上扒着窗户缝的白宪傻眼了。
过了好几秒,白庚面朝下浮了上来,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水草。
“快救人啊!” 暮雨柔最先反应过来,焦急地大喊。
河上的船夫们这才惊醒,七手八脚地把成了落汤鸡的白庚捞了上来,又是拍背又是控水。白庚趴在船边,狂吐了好几口河水。
寒冬腊月,掉进秦淮河……这滋味,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白庚怒视着楼上的白宪,牙齿打颤:
“你……你喊……喊什么喊!你……你不喊那一嗓子……我……我说不定就……就过去了!
你……你差点让我重回地府报到!”
他哆哆嗦嗦地谢过船夫,扔过去一锭银子,然后像只寒风中鹌鹑一样,跟着引路的老鸨走进了那栋小楼。
老鸨此刻吓得脸都白了。
现在的梁王,京城谁不认识?
以前是恶名远扬,现在是“美名”传遍——尤其是梁王府改成“南靖大学”后,门口立着的那尊巨大的白庚铜像,简直成了京城一景!
偶尔阴天下雨还有几道雷劈上去。
刮风下雨天,老百姓就爱凑过去看雷劈梁王铜像,据说特别解压……
你说这都什么癖好?
老鸨赶紧差人买来干净的换洗衣服,又生起炭火,端来滚烫的姜汤,伺候得无微不至。
白庚虽然冻得够呛,倒也没为难她,觉得这老鸨还挺会来事。
他裹着毯子,喝着姜汤,问道:
“楼上那位可是吴王殿下。你们把他怎么了?”
这时,白宪耷拉着脑袋,道袍凌乱,一脸萎靡地走了下来,坐在白庚旁边,活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老鸨一脸委屈,连忙解释:
“哎呦我的梁王殿下呦!您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奴家了!
奴家哪知道这王爷还有出家当道士的癖好?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道士耐不住寂寞,想来开开荤呢!”
她指了指白宪:
“这位吴王殿下进来后,就支支吾吾,脸红脖子粗地说看中我们这儿一位姑娘,但又说不出名号。
我就想着,既然殿下不好意思,那就把姑娘们都叫进来,让殿下自个儿挑呗。
结果姑娘们一进来,吴王殿下就……就上手了!”
老鸨做出一个摸索的动作:
“姑娘们一看殿下这么‘热情洋溢’,那不得热情回应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白庚、暮雨柔和沈幼楚三人,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白宪,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白庚:“有辱斯文!”
暮雨柔:“装模作样!”
沈幼楚:“人模狗样!”
白宪:“……”
他急得差点跳起来:
“不是!六弟!我冤枉啊!你们知道三哥我的,我一向不近女色,潜心修道的!”
白庚点点头,语气平淡:
“对啊,原来不近,这不是现在开始‘近’了嘛。”
白宪都快哭了:“哎呀!你这让我怎么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