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白宪,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神神叨叨)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小瓷瓶,塞给白庚:
“六弟,江湖险恶,三哥这有点精心炼制的‘百草还魂丹’和‘金刚不坏散’,你带着,关键时候能顶大用!”
白庚看着那几瓶颜色可疑的丹药,嘴角抽搐了一下:
“……三哥,您的心意我领了,这宝贝还是您自己留着……参悟天道吧。” 他可不想还没到汴州就先因为乱吃药躺板板。
轮到四皇子白恒,这位曾经跟白庚颇多龃龉的兄长,此刻脸上带着愧色和真诚:
“六弟,过去……是四哥不对,误会你了。
现在想想,要不是你,咱们兄弟几个,还有这皇室,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有人味儿。”
他是真感激白庚把他从那些声色犬马的泥潭里间接拽了出来,虽然方式有点坑。
白庚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白恒:
“四哥,过去的事不提了。
这是之前……呃,“暂存”在我那儿的一些房契地契,物归原主。
跟四嫂好好过日子。”
白恒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眼圈瞬间就红了,一把抱住白庚,声音哽咽:
“好兄弟!原来你当初……是为我好!我……我……”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庚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心里默默吐槽:
四哥,你想多了,那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当初强占来着……。
五皇子白纶,如今已是京城有名的“励志学霸”,他身后的小厮捧着厚厚几大摞书。
白纶热情洋溢:“六弟!知识就是力量!路途漫漫,正是读书好时光!
这是五哥我近日为这几本经典所做的心得注疏,你务必细细研读!”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书往白庚怀里塞。
白庚看着那堆快比他高的“注疏”,脸都快绿了:
“五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这人是实践出真知……”
白纶不由分说,又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进他手里,低声道:
“书要看,钱也拿着!要不是六弟你当初点醒我,我可能还在混吃等死呢!”
白庚捏着银票,看着那堆书,哭笑不得,只好收下。
算了,路上当砖头防身也行。
到了岳父慕英这里,老国公看着女儿女婿,虎目中也泛着水光,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威严:
“女婿,柔儿,以前……是爹对你们有偏见。
出了京,就是一方诸侯,凡事多留个心眼,拿不准的,就多问问身边人,再拿不准……
跟爹说!只要爹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一定去给你们撑腰!”
白庚和暮雨柔都红着眼圈点头:“记住了,爹。”
白穆在一旁看得心里更酸,嘟囔道:
“老慕你别煽情了,搞得朕……咳,搞得我也想掉眼泪了。”
这边厢,沈幼楚也来到父亲沈易先面前,她挺直腰板,认真地说:
“爹,我这次跟白庚去北境,不是躲着你,也不是胡闹。
我看了您主持编修的那些书,说女子亦可建功立业,亦可参与朝政,我觉得您说得对!
我要亲自去那边境之地,用我的方式,向天下人证明,您说的没错!”
沈易先看着女儿熠熠生辉的眼眸,老泪纵横
——内心却在咆哮:闺女啊!那不是爹的真心话!
是梁王逼我写的宣传材料啊!我是为了保命和前程!
怎么别人没忽悠到,先把自家闺女给忽悠瘸了?!
他抹着泪,哽咽道:
“好,好……爹不逼你了。在外头……有啥事,一定跟爹说,爹豁出这条老命,也给你撑着!”
罢了,女儿开心就好,反正梁王看起来……暂时还像个好人。
萧羽也走到襄子面前,自信满满:
“师傅,您放心,此次随主公北上,我定会辅佐他成就大业,向天下证明,我萧羽,绝不输于师兄谢双!”
襄子看着这个一根筋的徒弟,也是老泪纵横,捶胸顿足:
“小羽啊!不用证明!真的!你和你师兄都比我强!
为师我……我就是个沾你们光的江湖骗子啊!”
萧羽闻言,面色更显坚毅,甚至带上一丝怒气:
“师傅!您何必如此自贬来激励我!您越是这样,徒儿越是下定决心,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襄子仰头望天,内心一片绝望:“苍天啊——!”
这年头,说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白庚最后来到柳青面前,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挨过打、背过锅、一起“土匪执法”的好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青,这次不让你跟我走,是因为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朝廷,特别是中书省,现在更需要你。好好干!”
柳青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毫无形象可言:
“王爷!大哥!我……我找机会,我找个理由我就辞官去找您去!”
一旁的太子白威幽幽飘过来一句:“柳青,本宫听得见。”
柳青一缩脖子,他又来到徐可依的轿窗前,有些局促:
“可依姐,我……我其实……”
徐可依依旧是那副温柔知性的模样,轻轻摆手打断他,微笑道:
“柳公子,你的心意我明白。
你很好,只是……我追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若你执意,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相信。”
柳青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坚定:
“我会证明的!可依姐,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