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灵气。
恐怖如斯。
青灵的无心之举,让临久醉了好几个时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没办法,对方修为不低,她不可能当面用小蛇吃灵气,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要不然真给对方看见了,不得眼珠子瞪出来,大呼内丹化形。
“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临久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什么也没有,第一时间赶忙摸自己全身。
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男身,倒不怕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拿出一枚含光石,小屋瞬间被照亮。
一瞥。
门口,居然站着一个背影,那人隐藏在黑暗中,连呼吸都听不到。
是清风…还是李虚?
临久一愣,然后下意识摸了一下储物戒指,青虚剑落入手中。
差不多同一时间,门口的那人转过头,却露出来一张脸,这张脸不是李虚也不是清风师傅。
而是一只羊脸!
她的呼吸一滞,但很快放松下来,无论什么妖魔鬼怪,自己没必要怕的…
但让她不解的是,自己却忽然无法呼吸了!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为什么我呼吸不了?
双手握着喉咙,拼命的大口吸气,却在没有什么作用!
救命…
“啊!”
临久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刚刚只不过是梦!眼前一片毛茸茸,居然是咩咩的屁股——它居然坐自己脸上,怪不得呼吸不了了…
“啧。”
一脸嫌弃的拎起来,刚要丢掉,余光扫过门口。
她僵住了。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持剑的身影,只不过这次不是背影,而是正面面对自己的清风真人!
师傅?
不对、好像不是师傅!
虽然对方长着自己师傅的脸,但衣着打扮跟自己师傅完全不同,一身黑衣看起来异常阴郁…而且师傅不是傻了吗?
总不能是…
李虚吧?
他夺了清风的身躯!?
临久没有沉默太久,按耐住内心的疑惑,看了一眼手中的咩咩,强装镇定道:“好久…不见。”
无论如何,自己总得诈一诈他,看他如何回答。
等了半天,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临久把咩咩抱在怀里,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就在这时,清风一言不发,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然后开始默默地练剑。
“灼焰剑诀?”
看到对方练的剑招,临久是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师傅的招牌剑法,想来刚刚是弄错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吓,此刻她也无心睡眠了。干脆就这么坐着看对方练剑,顺便做一些试探。
就是不知道李虚去哪里了。
就在临久闲着的时候,无尽塔出现了变故。
沙沙沙…
一个黑衣蒙面身影出现在塔顶部。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往里面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悄悄顺着石壁一点点滑入进去,刚一落地,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用手抓瞎一般摸了摸,又揉了揉眼睛。
最后拿出一张图纸。
“树呢!?那么大一棵上古灵树呢?”
青灵瞪大了眼睛,不死心的又用剑往地下掘了个坑,确认没有树之后想要从暗门离开,却发现门上加了好几道禁制,连她都打不开这个小门!
——因为她白天刚到副宗,她完全不知道灵树遭了妖羊,被啃的只剩下种子,更不知道无尽塔内的禁制变强了,门也加厚了,现在她体内灵气用不了一点。
“哈哈…”
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双手张开五指呈抓握状态。
“我…该怎么上去呢?”
◆
翌日。
中午。
临久修炼完“红丝缠魄”闲来无事,便坐在石屋擦剑,借着那日灵气暴涨,她的功法已达到第二重以丝为蛊的境界了。
也就是可以在别人体内中蛊了!一想到这个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翻开第三重,蚀心思。
这个意思,居然是控制心神的法诀!
这赤发鬼的功法,阴狠无比,适合布局,并不适合正面对敌。
即便如此,这功法也是要比《清辉月华》心法要好的多。
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剑意,剑诀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力量。
无极剑宗,悟性极高的“三玄剑”里只有宁火有剑意,更别提她这种练上四五个小时就累的人了。
这个世界里,除了出门在外,剑修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练剑”,哪怕手中无剑,也要在脑海运转剑招!
这一点临久自然是做不到。
太艰苦了。
所以,这也是为何一直走邪路的原因。
这也是为何,正常邪道对敌正道时一般想要取胜,都不爱正面对敌。
没办法,正道太难走了。
临久不是没耐心练出剑意,而是看不到希望,放在谁身上估计都一样,看不到目标,谁能一路走到黑呢?
无极剑宗内数万弟子,不少年轻一辈,练剑百年如一日,除了宁火有剑意,剩余的貌似就只有掌门有。
“鼎鼎大名”的剑尘都没有剑意,可见获取之艰难。
在小屋待了两日,临久都没等来李虚,倒是摸清了清风师傅的情况。
对方确实傻了。
除了练剑什么都不顾了。
“真是悠闲好兴致啊。”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临久手上的动作立马停止了下来,头也没抬便开口:“玄霄掌门?”
说完,站起来行了一礼。
“看你似乎有心事,不妨说说看。”
玄霄似乎专程为她而来,临久自然不敢怠慢,“我只是来看看师傅…并非悠闲。”
“你别紧张,我不计较这个。”
玄霄笑了笑,知道对方会错了意思,摆摆手,“跟我来。”
也不说去哪。
“好。”
临久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去问,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对于青灵山,你有何看法?”
“青灵山?我?”
我能有什么看法?
对方一开口让她想笑,如果不是临久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怕都以为对方要培养自己当掌门接班人了!
这话问的。
“是啊,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挺好的。”临久摇摇头。
“真是拘谨,你可知道,你该叫我什么?”
“…”临久眼角略微抽搐,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对方吃错药了。
“掌、掌门?”还是宗主?
临久悄悄吐舌头。
“错,你应该叫我伯父。”
“哦…什么!?”
临久失声叫了出来,旋即苦笑道:“掌门别拿我取乐了。”
“我是认真的。”
玄霄转过脸,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遗命。
临久接过来看了看,这居然是凌虚写的遗言!内容还提到自己是他的私生子,但没说是跟谁生的。
看完的时候临久只觉得狗血。
看笔记略显仓促,显然是赶时间写下的,看来那次下山援助之前,对方是预料到了会死亡的结局。
临久捂着额头…
怪不得自己见不到乔雪师姐!
都回宗几个月了,按理说身为师姐,多多少少总能见到,而自己却连对方面都没碰到过,显然对方是躲着自己…
“遗书是你入山那天我才看到的…你是我师弟的孩子…这是我没想到的。”玄霄表情有些意外。
我也没想到。
临久在心里吐槽,怪不得一回宗不仅没被真正惩罚,还吃上灵果了…
“虽然你跟他长得不像,但是性格方面你跟他一模一样……”玄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道:“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呵呵。”
临久汗颜,但内心忽然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恐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路径,像是被人安排好了的一样。
这种古怪,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