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临久坐在自己租住的小楼,静静的翻着名册。
这个名册里面肯定藏着什么机密、什么玄机!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翻书的声音。
外面的雪还在下。
此时此刻,临久的面色极为紧张。这可能是这一段时间里最紧张的一刻了。
一页一页的翻。
临久把灵气聚在指尖一点一点的检查。
一定能检查出来什么的!
不知不觉额头已渗出了汗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月心走了进来,晃了晃油瓶走上前给灯添了一点油。
“你还敢进来。”
“你难道想使用这件宝册吗?”月心开门见山的说。
难道刚刚自己的话她听到了?
轻轻捏起桌上的毛笔。临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虽然经过这几天的训诫,对方已经变得非常老实成了一个乖乖女,什么事情都对自己言听计从,不会有任何违逆。
但是为了保险…
自己恐怕不得不去下手了。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些什么事情,月心突然缓缓走来,然后乖乖的跪在自己面前,神情略带一些紧张,眼睛盯着册子。
临久看出了她的意思,把手里的名册递给她,月心拿过这本小册子,口中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随后名册一阵翻动,里面的内容变了一副模样。
名册的封面也变了。
变成一本诡异的功法。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临久看也没看,便直接说道:“你不怕师尊杀了你吗?”
月心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躺在地上,然后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一动不动,貌似很喜欢这样。
“……”
叹了口气。
盯着对方又羞又喜的神态,临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从储物戒拿出来一个鞭子,轻轻甩了一下空气发出“啪”的声响。
…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临久送走了月心,没想到做这种事情还会感觉到累。懒得去管她了,对方既然做出这种事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拿起小册子。
上面写着四个红色大字:
《红丝缠魄》
翻开第一页:
“阴宫织怨,灵气丝化为刃,藏于腹中,中丝者会产生血脉逆流……”
临久越读越吃惊。
这是…
这不就是牵丝蛊吗?原来牵丝蛊只不过跟自己的姹女印一样,是一种独特且可以寄宿别人体内的特殊灵气!
这是赤发结罗的心法秘籍?
如果自己修炼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就能摆脱牵丝蛊的控制?
试试就试试。
或许是身体被牵丝蛊寄宿已久的缘故,只是尝试运转了一下,《红丝缠魄》居然就引动了体内的牵丝蛊!
心意一动,体内的万千灵气丝被融合在丹田里,变成了一个白色小球。
在她的红色灵气下,很快变成了红色球,那些白色灵丝也变成了红丝!
“红丝红丝,这才对嘛…”
运用这种法门引出的灵丝又与直接把灵气聚成丝不同,就像是刀片一样锋利!
很快困扰自己七年多的牵丝蛊被完全化解了。
身体一下轻松了许多。
难以表述的感觉。
刚要继续修炼,临久突然发现房间里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赤…!”
赤发结罗!
哎哟!
临久下意识的大叫出来!紧接着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了一层透明的法阵。
“你学了我的功法,这时候应该叫我师尊。”赤发结罗总是微微笑着,起身摸了摸衣袖,然后视线移到临久的身上,“你难道忘了吗?在这个城里面可不能随意修炼的。”
“啊…是…”
临久一阵后怕,突然想起来这个城里还有城主的存在,自己刚刚修炼,如果被他发现恐怕就完了!
没想到赤发结罗,居然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修炼在旁边布置了一个隐蔽法阵!
刚刚我修炼了多久?临久感觉自己只是修炼了一瞬间。
看了一眼灯油已经烧了大半…
原来自己是“入定”吗?
对方居然还给自己护法!
按理说发现自己偷学她的功法,不应该直接致自己于死地吗?
这是她忽然才意识到的情况,临久顿时有些紧张。
“别害怕呀,收了你这样一个天才弟子我很开心的。”
说完,对着门一招手。
门猛地一下打开,一个在门口的身影飞了进来。
正是月心。
“居然趁我们谈话的时候在门口偷听…你胆子不小啊。”
“师尊…弟、弟子不敢。”
“你还认我这个师尊?”
赤发结罗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然后从脑袋摸到了她的腰,就像是摸一只小猫。
看着这一幕,临久顿时撇过了头。
她现在惊魂未定。
完全没想到对于自己偷学了她的功法,对方居然是这种态度。她难道不生气吗?
不过临久很快便想通了。
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月心在自己面前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稍微会飞的蝼蚁!
而且之前因为身上带着双鱼玉镯的任务,她一直以为对方会不杀自己,现在看来自己会死在这二百人丹的事情上!
反正在对方眼里自己都会死掉,所以才对自己偷学她的功法表现的无所谓吗?
月心被赤发结罗丢到了床边,灵气丝线进入对方体内,让她做出各种姿势造型。
如果是之前,临久一定会别过脸。
但现在,她却没有太多感觉。
而且月心也是,虽然惨叫声如此惨烈,但那家伙的内心比自己病态太多了。
玩的有些久了,赤发结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临久,问道:“只是看着吗?”
她在邀请自己。
“…”
算了吧。
但是,临久不太敢说出来,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
见她这状态,赤发结罗轻笑,“有贼心没贼胆,你出去吧。”
关上门。
临久觉得自己就是在与虎谋皮!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是太弱了。
烦闷的来到大街上,“老板来一碗酒。”
“要什么?”
“便宜一点的。”
一碗黄酒下肚,没滋没味儿。
“这什么破酒…刷锅水吗?果真一分钱一分货吗?”
“小姑娘不会喝酒就不要硬喝,这可是城里的名酒啊!”
酒馆的老板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只是笑呵呵的来调侃,心里无奈:小小年纪就喝酒,你懂个球啊!在家带着缝缝衣服不行吗?
“看你的样子是过来借酒消愁的吗?”
无心搭理老板的话,临久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熊天和他的孙女,自己好像几天没有过去医馆了。
“还是躲着他比较好…”说着她扶着桌子站起身,一回头有一个身影撞到了自己身上。
“哇啊!”
是一个小孩,临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震了一下。
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教字时,那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小孩。
“师傅!我找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