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灵小小开始思考。
怎么找到秦假航呢?嗯,他应该在前往希林地区的路上,跟他的同伴汇合,我直接去希林找到他同伴等他就行。
想罢灵小小心念一动,身形一闪,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达了希林,对于沈问洁和黄之凯的位置她是一清二楚,很快就摸到了租的那个房子。
她神识微凝,屋内的对话便清晰入耳。
“老大,你怎么跑到上田去了?你这还要多久才回来啊?”黄之凯对着手机说道,语气带着惯常的讨好,但细听之下,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唉,这事说来话长啊,凯子。”秦假航疲惫又懊恼的声音从法器里传出,信号似乎有些不稳,“咱被人摆了一道啊!栽了个大跟头!好不容易才甩脱麻烦,抢了个……呃,找了个手机跟你们联系。”
“先不说这个事儿了,”黄之凯打断了秦假航的诉苦,语气忽然压低,“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那个林玄……他跑了!唉,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坑他一笔差不多得了,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
“别提那孙子了!”秦假航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憋屈和愤怒,“就是那小子……不对,那娘们!她摆了我一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炼气期散修,她娘的是个金丹修士!炼气不过是伪装!靠!老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这次行动的准备,全栽在她手上了!血本无归啊!”
屋内沉默了一下,随即黄之凯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同情和安抚:“没事儿,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行。我们还在这里等你,你尽快过来跟我们会合,咱们再从长计议。”
“行,你们小心点,我尽快,但估计也得四五天。”秦假航的声音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
通讯中断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随即,黄之凯原本那充满关切和忠诚的声调陡然一变,换上了一副混杂着鄙夷、愤恨和窃喜的嘴脸,他狠狠啐了一口:
“操!尼玛的秦假航!编,继续编!还他妈金丹修士?笑死个人!不想分这次的钱就直说,搞这种拙劣的借口糊弄谁呢?当我和问洁是傻子?肯定是这单油水太厚,他想独吞,故意玩失踪,回头再说自己被黑吃黑了!老子早就看透他了!”
“那……那咋办啊,黄哥?”沈问洁的声音响起,柔弱无助,带着依赖。她本是秦假航的情人,此刻却自然而亲昵地依偎到了黄之凯身边,“你这样骂他,不怕被他听到吗?他是假装失踪的话,那他现在不该在我们附近吗?”
“放心,这几天他肯定不会让我们看见,我专门检查过了,不存在被他监视的可能。”
“这不就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也是你黄哥我有先见之明么?”
黄之凯得意地哼了一声,伸手揽住沈问洁,“还好这几年我对他早有防备,每次出货入账,都暗中截留了一点,自己拿去小规模倒腾,积少成多,也攒下了一笔。正好,借他这次被金丹修士黑吃黑的由头,咱们彻底摆脱他!船票我都看好了,最快明天中午就有一班离开罗亚的货船,给够钱就能上。咱们这就收拾细软,买票走人!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暖和点的地方,用这笔钱做点正经小买卖,双宿双飞,岂不美哉?”
“嗯,都听黄哥的。”沈问洁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憧憬。
窗外的灵小小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没控制住气息。
这……这是什么峰回路转的狗血剧情?
她原本只是来找秦假航,看看有没有“招安”或利用的可能,没想到直接撞破了对方小弟和情妇的背叛现场?秦假航这老大当得也太失败了吧?不仅被自己这个金丹随手坑了一把,后院也起火了,手下卷钱准备带小嫂子跑路?
“还挺有意思的。”灵小小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这比她预想的单纯胁迫或谈判要有趣多了。人性啊,在利益和困境面前,总是能上演最出人意料的戏码。
她暂时按下了立刻现身的念头。揭穿?那多没意思。不如继续看看,这场背叛大戏,还有没有更精彩的后续发展。黄之凯私下攒的钱藏在哪里?他们具体怎么计划跑路?秦假航如果现在又立刻出现,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灵小小如同最耐心的吃瓜观众,将身形隐匿得更深,神识却牢牢锁定了屋内这对正准备双宿双飞的野鸳鸯。
“黄哥,你真聪明~”沈问洁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诱惑。
“那是!也不看看你黄哥是谁!”黄之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得意之下,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呀!坏死了~别闹……唔……”
屋内很快传来了衣物窸窣、暖昧调笑以及逐渐粗重的喘息声,少儿不宜的画面显然正在上演。(此处省略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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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灵小小神识如同触电般收了回来,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窘迫和无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这是她不付灵石就能看的场面吗?
她果断切断了那方面的感知,将注意力强行拉回正事上,心中对秦假航的同情又莫名增加了一分,手下卷钱,情人背叛,自己还在外面受苦受冻的……这位走私头子的人生,未免也太精彩了些。
“看来从这对野鸳鸯这里,暂时挖不出更多关于秦假航的实质性情报了,顶多知道他们打算明天中午跑路。”灵小小迅速判断,“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秦假航本人。”
她重新梳理线索:秦假航用抢来的通讯法器联系时,自称在上田地区,通话结束到现在时间不长。以上田地区的辽阔和地形的复杂,一天之内确实很难完全离开上田范围。
想罢,她不再耽搁。最后瞥了一眼那间春意盎然的屋子,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希林,下一刻,已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流光,朝着上田地区的方向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