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育蛊,不分男女。”
南疆的夜宴,和本国夜宴相差极大,
舞女穿着异常暴露,大片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直叫人移不开眼。
原本还等着看送亲团笑话的南疆王,彻底失望了,他本以为廖国人看见这种场面,会大惊小怪。可看来看去,没有一个人失态,叫他想找茬都没找到。
“安疆公主貌美十分,当作贵妃,赐浊酒一杯共饮,定廖国、南疆安定百年。”
侍女迈着平稳的步子端着木托盘靠近,双手将那杯用金盏乘着的酒放在丁霞面前,旁边的山茶立马掏出银针放置一会儿,拿出来银针没变色,又将杯中酒分出些许,叫边上试毒的侍女喝下,又等了一盏茶,见没什么反应,丁霞才端起酒杯。
这一番动作下来,简直把南疆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了又踩:咋的,这么大的场合,还怕有人下毒呗?
虽然看不惯,但也没人开口,金将军去接人回来后,可是说公主脾气不好,武功还极高,十八般武艺就没有她不会的,可以说能以一当百。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惹,不然什么时候人家脑子抽抽了,直接给你一刀,你上哪儿说理去?
南疆王眸子忽的暗沉一瞬,又挂上和蔼的笑容,端起酒杯道:“贵妃,请。”
“啧啧啧~吾倒是想喝这杯酒,不过南疆王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为何这酒里,会有这样一条细如发丝的虫子呢?
吾可听说了,南疆人人擅蛊,这虫子,又是什么蛊呢?不如你喝了这杯,我喝你那杯如何?”
丁霞亮晶晶的夹着那条虫子在风里晃荡两下,又直接扔进酒里,捏起酒杯,直接扔向南疆王的桌案。
歘歘歘——
侍卫们立马就亮了剑。
丁霞对着桌案重重一拍,“怎么,想杀了吾这上国公主?这就是南疆的诚意,那我可得好好跟父皇说说,南疆不服战败,意欲再兴战事,请出兵,灭南疆,扬廖国,大国之威!”
呱唧、那酒杯安稳落在南疆王面前的桌案,将原本的那杯酒直接击倒,打湿了他的衣袍,里子、面子,是一点儿没挣到,还全丢完了。
南疆王犹可想象送亲团回去后会如何描述今天的场景,咬咬牙道:“放回去,公主误会了,这蛊虫是养身之物,特意给公主养身体的。”
“哦?”丁霞眯了下眼睛,也不知信没信,她端起了山茶另外倒的酒,“吾身体好的很,用不着养。倒是南疆王,看着有肾虚之症,这养身蛊啊,就送给南疆王了,请喝吧。”
南疆王此刻,成了被赶上架子的鸭,不上也得上,否则不就证明了这蛊虫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知如此,就该再小心些!没关系,他体内的蛊虫可以吞噬所有蛊虫,一条绝育蛊而已,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两人隔空敬酒同时饮完,把杯底朝四方示意,见酒杯空空,殿里的气氛才融洽不少。
南疆王肾脏位置不断传来致命痛感,然而他却不能离席,至少在丁霞没离开前,他不能走。
好在不过一分钟,那痛意就没了,南疆王的脸也逐渐变得红润,丁霞嘴角微微上扬,她送回去的,可不是绝育蛊,往后,可有的他受了。
丁霞又看了一会儿异国宫廷节目,觉得没什么意思,时间也差不多,便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吾有些累了,便先失陪了。”
“青鹫,送贵妃。”南疆王理智回笼,礼仪方面妥妥的,绝不让送亲团有任何挑刺的机会。
南疆的王庭,有一种粗犷、诡异的美,尤其用白骨做的灯笼,点上烛火,不知有多好看,就是大晚上的看多了,晚上容易梦见鬼。
丁霞自然是不怕鬼的,她又没做亏心事,就算有鬼,也不敢近她的身,是不怕她那亿万功德,还是不怕她徒手将鬼门打开,送游魂下地府?
“啧,给我这么多阴德,有什么用呢?我又不去地府就职……”丁霞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
山茶原本要进来的脚顿住,地府,是她想的那个地府吗?莫名的,山茶皮肤起了鸡皮,恰好一阵夜风吹过,背后凉的吓人。
“再不进来,水都要冷了。”丁霞翻了个白眼,这人呐,大晚上的就是容易多想。
房门推开,山茶白着一张脸,带着俩提着热水桶的婆子进门,有条不紊服侍丁霞洗漱,期间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都要走了还没开口。
丁霞又翻了个白眼,“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我还没霸道到那程度,不允许你有疑问。”
“公主,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山茶委婉地问。
“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说是真还是假?”
山茶:……算了,公主应该是瞎说八道。毕竟这么久都没见公主做过异于常人的行为,假的,都是假的。世界上没有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许久,等丁霞上床睡下,才慢慢打好地铺,扯开铺盖,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的开始守夜。
在南疆的生活,怎么说呢?除了夜宴那天的争端,后面的日子简直平静的可怕,像一湖永远不会涌动的湖水,连波纹都没有。
丁霞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是蛊,南疆的蛊多呀,什么绝育蛊、噬心蛊、情人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她也有蛊,一条肥胖胖的小蛇,只有尾指长短,浅紫色,是新上任的蛊王,也是操控南疆王的钥匙。
“毒妇!”南疆王捂着心口,奋力大喊,出来的声音却气若游丝,当初丁霞在宴会上下的蛊,总算显出症状来了。
可无人能救南疆王,为何?因为丁霞这个丧心病狂的,给王庭的所有人都下了蛊虫,包括底下的奴仆在内。
“现在就骂这么狠啊,真正狠毒的事,我可还没做呢,啧啧啧,
谁叫你要算计我,想给我下绝育蛊,让我不能生育,好被廖国放弃,还借此机会发兵廖国?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自作自受,真是活该呀~
今日我来不是听你骂人的,赶紧的,写传位诏书。”丁霞冷笑着说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