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月:天耶,她还是低估了灵儿的拱火手段,这不是咒人家么?
可转念一想她那身好武艺,悬着的心立马放了回去,担心啥呀,静静看戏吧。
和丁霞在一起久了,她也染上了看热闹的习惯。
这场戏的结局两人并没有看见,毕竟她们总不能带着一大波人,去别人家里看戏。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丁霞对钟凌月的抗拒减退,那些硬硬的尖刺不知不觉就被消磨软化,两人还能好好坐一起喝茶吃饭。
“你准备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饭菜还没上来,钟凌月又开启了老一套。
好像做了母亲的人总是这样,生怕女儿没有依靠,特别是两老故去以后,独身的女儿又该如何生活呢?
丁霞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无法赞同:“也不一定,什么时候遇上喜欢的、合适的,可能就嫁了吧。”
什么叫喜欢的,什么叫合适的,还不是由她说了算?钟凌月自然也知晓她的意思,便换了个话题,
“前些日子我收到了兄长的信件,南疆战败,想求一公主和亲,他属意让你去一趟,你若是不愿,我便去信拒了他。”
“不怕惹怒人么?”
“你不需要管这些,你只说愿或不愿就好,其他的,我都会处理好。”
丁霞不知道原剧情有没有这些东西,但这一刻还是为了母爱折服,“我挺喜欢南疆的,不过陪嫁不能少。”
钟凌月可以把一切扛下来,前提是丁霞没有实力,既然她有那种心思,就要尽最大可能,争取更多利益,更多筹码,叫南疆王不敢对她动手。
和亲公主在外过得怎么样,要看国家对她重不重视,战胜国派公主和亲,彰显大国气度,可这气度,竟要用女子的一生去填。
啧啧,男尊、女尊,都并非正常世界,扭曲的三观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四月初九,丁霞受封安疆公主,在宫内开始学规矩,同时学规矩的还有皇帝老儿正儿八经的皇子和公主。
钟凌月作为公主,有自个儿的公主府,但她不喜欢住在公主府,她更喜欢和叶太妃住一起,还能时刻关注丁霞,生怕丁霞受别人欺负。
好在丁霞从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嘴贱的扇嘴巴子,手贱的打手,完全不给那群小崽子留面子,都叫她去和亲了,还不允许她有点儿小脾气?
果然,皇帝并未真正生气,反而斥责自己的儿女,叫他们不许招惹丁霞,明面上是不招惹了,可暗地里的针对是一点儿没少。
每次丁霞一出现,气氛就奇奇怪怪的,就和现在各种环境下的隐形霸凌一样,而丁霞,对这些毫不在意,只是在课业上全面碾压众人,给皇帝交出一份满分大卷。
次年二月,南疆迎亲的队伍来到京城,休整三月,于五月从京城出发去往南疆,嫁妆足足二十里都没抬完,阵仗拉满。
人一多,行动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儿去,一路晃晃悠悠慢慢走,直到腊月才进了南疆地界,而去南疆都城,按这速度还得走两个月。
丁霞索性做主年后再出发,接亲的使者气的七窍生烟,却不敢多说一句,只给南疆王去了信。
南疆王得知此事,亦气的不行,要知道,进了南疆,送亲队伍的一溜吃喝,就得南疆出,那么多人,多待一天,就是无数粮草的消耗。
南疆年年打仗,粮草本就不丰,要是真让丁霞停一个月再走,他还怎么再兴战事?所以他立马就派心腹大臣去往边疆,迎和亲队伍进城。
“公主,南疆金将军请见。”
“二筒,叫他等着,没见我正忙?一点眼力见没有的东西,滚出去。”
钟凌月皱了皱眉,“霞霞,不会出事吧?”
“放心吧,娘,眼下是南疆有求于我国,战败国,就该有战败国的姿态。”
金将军耳聪目明,早已听见了丁霞说的话,也看见了被赶出来的下人,眼神闪了闪,没一会儿就去套那下人的话了。
然而那下人跟他聊完,竟又进了营帐,将刚才的事毫无遗漏的和丁霞说了,才领了赏钱出去。
月明星稀,北风呼啸,营帐的灯一盏一盏灭掉,只留下巡逻的将士烤火的火堆光影跳跃。
金将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催丁霞快点儿动身,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又睡不着,就起床去火堆旁,和还没换班的人聊起了天,打探丁霞的爱好。
“公主喜欢打麻将!”
“打麻将?”金将军懵了,“麻将是什么人,公主为何要打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麻将不是个人,是玩乐之物,我跟你说……”
第二天,金将军又来到丁霞的营帐外面求见,得到的依旧是不见的口信,营帐里面还是打麻将的动静。
他就揣摩开了,要是让丁霞一直这么打下去,那得拖多久啊,可他又不能直接闯进营帐,毕竟男女有别,要是被公主的侍卫当成刺客给捅了,那可真是有理没处说。
于是第三天,他就上了麻将桌,一开始还赢了几把,可越到后面,输的越多,最后竟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
好在丁霞也终于松口,队伍开始朝都城移动,又过了好几天金将军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设计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个闷亏,他是吃定了,毕竟叫他过来的是南疆王,坑他钱的是丁霞,两个都惹不起,就当舍财免灾了吧……
进入都城那天,是腊月二十五,没有雪,没有阳光,天阴沉沉的,像是在预兆着什么。
在驿站休整一番后,晚间去宫中赴宴,丁霞被打扮的光彩照人,叫人不敢直视。
这次,葫芦没来,替她梳妆的是皇帝送她的宫女,也是监视她的眼线。
“你这手艺,跟着我来南疆,不觉得委屈?南疆可比不得京城,处处都是瘴气毒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招了呢……”丁霞看着铜镜中华贵逼人的自己,斜了眼侧方的山茶。
山茶微笑:“奴婢祖上有南疆血统,幸得陛下赏识,能在宫中安身立命,现今跟公主来南疆,更是求之不得。”
“那你可听闻一种蛊,能叫女子此生无法生育的蛊?”丁霞扶了下颇为沉重的脑袋,好看是好看,就是过于沉重,少说得有十多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