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着帐幔上精致的兰花纹样。盛墨兰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冷汗浸湿了鬓发。眼前不是永昌伯爵府那间充斥着妾室争斗、冷清孤寂的正房,而是盛府她闺中的山月居。
“姑娘,您醒了?可是做了噩梦?”贴身丫鬟露种端着安神汤进来,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担忧地问。
墨兰指甲深陷掌心,刺痛让她确认这不是梦——她重生了,重生在去玉清观私会梁晗的前一天!前世的屈辱与痛苦如潮水般涌来:自己和小娘被明兰步步算计,小娘林噙霜惨死庄子,自己嫁入伯爵府后备受冷落,五个女儿低嫁,最终在孤独与不甘中凋零。
可前世临死前,她才从周雪娘口中得知真相:卫小娘的死,小娘根本不是主谋!而是老太太和卫小娘私底下商量好的。卫小娘要用她自己的命,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命,为盛明兰博一个好出路。她都生过一次,怎么可能不知道胎大会难产。小娘只是给卫小娘送了许多补品而已。甚至卫小娘自己为什么会动了胎气还不是自己的好女儿盛明兰气的,明明就是盛明兰把卫小娘活生生的气了动胎气,导致一尸两命。可盛明兰,那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庶妹,却偏偏将所有恨意都撒在她和母亲身上,只因她们是最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凭什么?”墨兰低声嘶吼,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盛明兰,你欠我的,欠小娘的,这一世,我必百倍讨回!”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黑影从门缝、窗棂涌入,在她面前凝聚成一队身着暗影铠甲的士兵。他们身形挺拔,动作无声,眼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主人!影子兵团,听候调遣!”
墨兰惊愕之余,脑海中突然涌入一段信息:这是她重生的机缘,影子兵团能化影穿梭,御影为刃,永不疲倦。她缓缓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好,真是天助我也!”
她看向为首的黑影:“今夜,替我做一件事。”
夜色如墨,盛府内一片寂静。影子士兵化作几道流光,悄无声息地潜入明兰的苍暮斋。此时明兰刚处理完账本,正准备歇息,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黑影士兵轻轻抱起明兰,化作一道影子,穿过墙壁,直奔城外的玉清观。与此同时,另一队黑影则潜伏在顾府外,待顾廷烨从酒楼归来,趁其不备,同样用迷香将他迷晕,一路带入玉清观。
墨兰早已通过影子的视野监控着一切,她吩咐影子将二人安置在厢房,又在房间里点燃了特制的春药。那药香浓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弥漫在空气中,足以让任何意志清醒的人失控。
“盛明兰,顾廷烨,你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明日,我便让你们‘名满京城’!”
她换上一身明艳的衣裙,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诗经》,露种和云栽进来伺候,见她神色平静,只当她是在安心读书,丝毫不知她们的姑娘,已然布下了一个惊天大局。
而此时,王大娘子的房内:
王大娘子:“那刘妈妈看得真真的,墨兰跟那梁六郎在玉清观的屋子里厮混!”
盛竑:“血口喷人!墨儿虽是庶女,我也教她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等丑事!”
王大娘子:“我若有半句虚言,就叫如兰将来嫁不出去,华兰在婆家永世抬不起头!我总不能拿自己亲闺女的前程来嚼舌根!”
盛竑:“(愣住)你…你当真看清楚了?”
王大娘子:“官人,刘妈妈守在门外,听得真切看得明白!你若不信,明天就带人去玉清观,定能捉个正着!你若再护着她们,将来盛家姑娘都得被这小贱人连累得嫁不出去!”
第二天一早,王大娘子和盛紘,带着一众签了死契的仆妇,浩浩荡荡地往玉清观赶去。
玉清观内,春药的效力渐渐发作。明兰和顾廷烨先后醒来,只觉得浑身燥热,意识模糊,眼中只剩下彼此……就在两人完事之迹,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盛墨兰!竟敢在此私会!”王大娘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盛紘紧随其后,脸色铁青。
可当众人看清房内的景象时,全都惊呆了——真是好大一张床。
房内衣衫不整、神色迷离的,根本不是墨兰和梁晗,而是盛明兰和顾廷烨!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大娘子惊得说不出话来,盛紘更是脸色煞白,指着两人,气得浑身发抖,“盛明兰!顾廷烨!你们、你们……丢人现眼的东西!把这不知廉耻的娼妇给我捆起来!”
顾廷烨此刻已清醒了几分,看到眼前的场景,又闻到空气中的药味,瞬间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他猛地看向明兰,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而明兰也缓过神来,看到盛紘和王大娘子,以及周围围观的仆妇,瞬间面如死灰,泪水夺眶而出:“不是的,父亲,母亲,我没有……”
盛明兰被压回盛家时,发髻散乱,外衫歪斜地挂在肩头,一路引得仆妇们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刚踏入垂花门,就撞见闻讯赶来的盛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嘴唇发抖,却没多问一句,只对着盛紘沉声道:“有话问清楚再说。”
盛紘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一把推开老太太身边的翠微:“问什么?人赃并获!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丢尽了盛家的脸!按家规,当沉塘以正家风!” 王大娘子在一旁附和,却又忍不住偷瞄明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本是来捉墨兰的,怎会变成这样?
明兰被盛紘押到正厅跪罚。她浑身发颤,不是怕,而是被那春药残留的药力和满心的屈辱折腾得脱了力。“父亲,女儿是被人算计的,”她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声音沙哑,“昨夜睡得好好的,醒来就在玉清观,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盛紘一拍桌子,茶盏震得叮当响,“好端端的,谁会陷害你?”指着明兰的鼻子怒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衫不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你竟与他做出这等丑事,往后盛家姑娘的名声都被你毁了!盛家的脸,全被你丢尽了!”按礼法,未婚女子私通已是重罪,更何况对象还是声名狼藉、已有外室子女的顾廷烨,此事若传开,他的仕途更是要受牵连。 他越说越气,抓起案上的戒尺就要打下去。
“住手!”盛老太太快步上前拦住他,“紘儿,你冷静些!明兰素来稳重,怎会突然做出这等事?”
王大娘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捂着胸口连连叹气:“造孽啊!这个小贱人怎么就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顾廷烨是什么人?那是混世魔王!跟他扯不清,将来可怎么活?如果此事,你连累了华儿和如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老太太:“在查清真相之前,明儿暂且禁足祠堂,但不许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