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农场的田埂,就被一股清甜的米香裹住 —— 那是从李场主家的碾坊里飘出来的,石碾子 “吱呀” 转着,将新收的谷子碾成白花花的米,谷壳落在竹筐里,泛着淡淡的金黄,像撒了一地的阳光。李场主戴着粗布头巾,额角渗着汗,却笑得比谁都欢,手里的木勺将碾好的米轻轻拨进粗布袋子,每装一袋,就往袋底撒一小把晒干的地脉珠碎末 —— 那是田灵昨天特意送给他的,说掺在米里,能让米带着地脉的温气,吃着更养人。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碾坊外,灵虫们的绿光顺着门缝钻进去,落在米堆上 —— 绿光与米里的地脉气缠在一起,泛出极淡的土黄色,像给米粒裹了一层薄纱,“灵虫说这米里有‘田灵的心意’!” 他抬头对走来的周玄说,“吃了这米,就能想起平原的地脉,想起田灵帮我们修渠的样子。”
周玄刚走近,李场主就迎了上来,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布袋,袋口用麻绳系着,还挂着一小束晒干的狗尾草,“这是新碾的米,还有之前晒的黄豆、绿豆,都是农场自己种的,” 他把袋子往周玄手里塞,语气里满是真诚,“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却是我一点心意 —— 你们帮我把农场的地脉修好了,帮牲畜恢复了健康,这米里掺了地脉珠碎末,吃着暖身子,路上也能顶饿。”
我刚要推辞,李场主却按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坚持:“你们别嫌少,这米不一样,” 他指着袋子里的米,“之前地脉气断了,谷子长得又小又瘪,碾出来的米也发涩;现在地脉气通了,谷子长得饱满,米也甜,这是地脉给的礼物,我只是帮着收了,该和你们分才对 —— 要是没有你们,我哪能有这么好的收成?”
田灵的土黄色身影突然从碾坊旁的田埂下钻出来,身体里的地脉珠泛着温润的光,它往布袋旁凑了凑,用气轻轻碰了碰袋子 —— 袋子里的米突然泛起极淡的光,像在回应田灵的心意。苏清月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田灵的身体,“它是在说,这米是‘共生的见证’,” 她笑着说,“你种庄稼养地脉,我们修地脉助庄稼,田灵守地脉连你我,这米里藏着的,是我们和土地、和自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普通的粮食。”
李场主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又往袋子里添了些米:“对!是共生的见证!得多装些,让你们路上吃着,也能记得平原的地脉,记得我们一起守着地脉过日子的样子。” 他又想起什么,转身跑进屋里,拿出一个陶瓮,里面装着清亮的蜂蜜,“这是去年秋天在枣树上采的,也掺了点地脉气,泡着水喝,能解乏,你们也带上。”
我们跟着李场主往车边走时,农场的工人都围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家种的蔬菜、晒干的草药,七嘴八舌地往我们手里塞:“这萝卜甜,路上能生吃!”“这草药能治感冒,你们带着!”“这干辣椒香,煮菜的时候放一点,暖身子!” 他们的脸上满是淳朴的笑,没有丝毫客套,像是在给远行的家人准备行囊。
小木抱着灵虫笼,怀里被塞了一把煮好的黄豆,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好甜!比之前吃的黄豆甜多了!” 灵虫们的绿光落在黄豆上,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说 “这是地脉的甜”。李场主看着小木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这黄豆是种在聚气阵旁边的,地脉气最足,长得也最好,以后你们要是想吃,就来农场,我给你们留着。”
装车的时候,周玄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画,递给李场主 —— 那是昨晚苏清月根据田灵指引的地脉轨迹画的 “农场地脉图”,上面标注了聚气阵的位置、曲渠的走向,还有适合种不同庄稼的区域,“这张图你们留着,” 周玄说,“以后要是地脉气有波动,看着图就能知道问题出在哪,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着急,也能教给村里的其他农户,让大家都能顺着地脉种庄稼,守着土地过日子。”
李场主接过图,小心地卷起来,用红绳系好,揣进怀里,像藏着块稀世的宝:“我一定好好收着,不仅自己看,还要教给我儿子,让他也知道怎么守着地脉,怎么和自然过日子 —— 以前总觉得种地靠天,现在才知道,种地靠的是懂地脉,懂自然,懂怎么和它们共生。”
车子发动时,李场主和工人们都站在路边挥手,田灵的身影蹲在田埂上,地脉珠的光对着我们的车亮了又亮,像一颗小小的灯笼,照亮我们前行的路。小木趴在车窗上,手里拿着那束狗尾草,灵虫们的绿光围着狗尾草转,与田灵的光遥相呼应,“灵虫说它们会记得这里,” 小木的声音带着不舍,却满是期待,“记得李场主的米,记得田灵的地脉珠,记得我们一起修渠的日子。”
车子驶离农场,米香和蜂蜜的甜香从布袋里飘出来,混着平原的泥土清香,像一股温暖的流,淌在车厢里。苏清月打开一袋米,取出几粒放在手心 —— 米粒饱满圆润,泛着淡淡的光,仔细看,能看到里面藏着极细的地脉气纹路,“这不是普通的粮食,” 她轻声说,“是自然对守护的回馈,是土地对真诚的馈赠,每一粒米里,都藏着我们和农场、和田灵、和地脉共生的故事。”
周玄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开阔的平原,“之前在峡谷,我们收获的是守护的传承;在沼泽,收获的是疏导的智慧;在平原,收获的是共生的温暖,” 他说,“这些粮食,不是简单的感谢,是李场主把他对土地的心意、对自然的敬畏,都装进了袋子里,让我们带着这份心意,继续往下走,继续守护更多的土地,更多的生命。”
我摸了摸怀里的布袋,米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暖的,像田灵的地脉气,像李场主的心意,像平原的阳光。突然明白,所谓 “感谢”,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双向的收获 —— 我们帮农场修复了地脉,农场却给了我们最珍贵的礼物:一份对土地的敬畏,一份对共生的理解,一份带着地脉温气的心意,还有一段关于自然与人类如何相处的温暖故事。
车子在平原的晨光里继续前行,前方的田野泛着淡淡的绿,偶尔能看到农户在田埂上劳作,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着地里的庄稼,也呵护着脚下的地脉。小木靠在车窗上,手里把玩着那粒黄豆,灵虫们的绿光在他身边轻轻晃动,像一群守护着自然心意的小使者。
我们知道,接下来的守护旅程还会遇到新的挑战,新的土地,新的自然守护者,但只要我们带着这份来自平原农场的心意,带着对土地的敬畏,带着对共生的理解,就一定能在每一片土地上,找到属于它的守护之法,让每一寸土地都能绽放生机,让每一个依赖土地生存的生命,都能得到自然的滋养与馈赠。
阳光洒在平原上,把田野、沟渠、田埂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农场的影子虽然已经看不见,却像一道温暖的印记,留在了我们心里,提醒着我们:守护地脉,就是守护人类与自然共同的家园;而每一份来自土地的心意,都是自然对这份守护最好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