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代码之外的温度
魏无羡指尖的数据流还没散尽,听见蓝忘机那句清晰的“我心悦你”时,整个人像被扔进了云深不知处的温泉池,从里到外都透着热。他张了张嘴,想笑又想骂,最后只憋出句:“蓝湛,你犯规!哪有系统刚退出去就放大招的?”
蓝忘机却没接这话,只是解开缠在手指上的帕子,露出那道还在渗血的小伤口:“刚才在厨房被门闩划的,不疼。”他说着,将食盒里的莲藕排骨汤端出来,瓷碗边缘还沾着点褐色的汤渍,“你说想喝,就赶紧盛了来,没凉。”
魏无羡看着那碗汤,突然想起系统消失前最后那句“无需代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接过汤碗时故意碰了碰蓝忘机的指尖,对方果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这反应哪需要什么共情系统?光是看眼神就知道他心里的浪涛翻得有多高。
“算你有点良心。”魏无羡舀了勺汤,热气扑在脸上,暖得他眼睛发酸,“不过下次别这么急,手破了怎么御剑?难不成要我载你?”
蓝忘机已经重新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手指,闻言抬眸:“可。”
一个字,说得又轻又稳,却让魏无羡差点把汤洒出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蓝忘机的“雅正”早就碎在他这里了,那些藏在规矩里的纵容,比任何系统提示都要烫人。
两人坐在冷泉边的石台上,汤碗里的热气混着冷泉的水汽,在晨光里凝成淡淡的雾。魏无羡突然想起系统刚出现时的混乱,那些冰冷的代码、机械的提示、算不清的概率,再看看身边这个人——他会因为自己一句随口的话跑遍半个云深不知处,会笨拙地掩饰关心,会把伤口藏起来怕他担心,这些哪是代码能编出来的?
“蓝湛,”他突然开口,汤勺在碗里划着圈,“以前觉得有系统挺方便,现在倒觉得……还是你靠谱。”
蓝忘机正在用灵力温着另一碗汤,闻言动作顿了顿:“系统?”
“哦,就是之前总在脑子里说话的东西。”魏无羡摆摆手,“现在没了,估计是觉得咱俩这样挺好,用不着它瞎掺和了。”
蓝忘机眸色柔和下来,将温好的汤推到他面前:“它或许只是在告诉你,有些心意,不用代码也能传得很清楚。”
魏无羡看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明白过来——系统再精密,也算不出人心的温度。就像蓝忘机手指上的伤,不是程序设定的“代价”,而是藏不住的在意;就像自己喝着汤时心里的甜,不是系统奖励的“福利”,而是有人把你的一句话当真了的踏实。
冷泉的水潺潺流着,把远处的鸟鸣、风吹竹叶的声都带了过来。魏无羡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往石台上一放,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走了,汤也喝了,情话也听了,该干点正事了。”
蓝忘机跟着起身,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空碗:“去哪?”
“当然是去找温宁他们啊!”魏无羡回头冲他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总不能让他们还在外面瞎转悠,再说了……”他凑近蓝忘机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得让他们看看,我魏无羡的人,有多靠谱。”
蓝忘机耳尖的红又漫到脸颊,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稳得让人安心:“嗯。”
晨光穿过林叶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那些曾经需要系统来解析的心意,此刻正顺着相握的指尖悄悄流淌,比任何代码都要清晰。魏无羡看着前方蜿蜒的小路,突然觉得,没有系统指引的路,好像更让人期待了——毕竟每一步踏下去,都能确定身边的人会跟上来,这种感觉,比任何“任务完成”的提示都要让人踏实。
至于那个悄然退场的系统,大概是终于明白:有些情感从不需要程序来定义,就像春天会开花,秋天会结果,就像他和蓝忘机,总会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最妥帖的存在方式。两人顺着小路前行,没走多远,便瞧见温宁带着几个鬼将军在路边徘徊。温宁一看到魏无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前:“魏公子,可算找到你们了。” 魏无羡笑着拍了拍温宁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在附近。” 这时,一个鬼将军突然指着蓝忘机,结结巴巴道:“这……这位公子,之前好像在梦里见过。” 魏无羡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以后他就是我魏无羡认定的人,大家可得好好认识认识。” 蓝忘机微微颔首,目光始终落在魏无羡身上。众人一路说说笑笑,朝着目的地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没有了系统的束缚,他们的未来或许会面临更多未知,但只要彼此相伴,那些未知也变得不再可怕。就像此刻,大家并肩而行,走向充满希望的前方,而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的感情,也在这一路的风景中,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