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皇宫的夜,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坤宁宫的琉璃灯盏尽数点亮,却驱不散殿内的凝重。赵持盈身着绣金凤纹的朝服,端坐于紫檀木椅上,手中紧握着一枚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殿外长廊下,凌虚一身玄衣,腰佩绣春刀,面无表情如寒铁;闻焕章身着绯色官袍,手持案牍,神色肃穆。
“皇后娘娘,”闻焕章率先躬身,声音打破沉寂,“据黑冰台主事马灵密报,汴梁蔡京已暗中联络燕云旧贵族、辽朝遗臣及各地盗匪,意图在陛下亲征真定期间举事叛乱。目前七姓、大同萧氏、易州孟家等二十余股势力并旧辽遗臣,各地盗匪,已集结私兵一万余众,散布谣言动摇民心,且欲多次袭击我朝粮道,想让我们前线补给受影响。”
凌虚上前一步,递上一叠密报,语气冷冽:“黑冰台已查实,涿州卢家暗中勾结金国密使,约定若叛乱成功,愿割让中京道给金国;东瀛的商人中混入蔡京细作,正试图联络高丽旧贵族,妄图煽动王将军那边的辽东叛乱;蒙古诸部中,亦有部分部落首领受蔡京重金贿赂,蠢蠢欲动。如今大夏疆域辽阔,从西域到东瀛,从蒙古草原到高丽半岛,皆有逆党渗透,若不及时肃清,恐动摇国本。”
赵持盈展开密报,目光扫过上面的一条条罪状,秀眉紧蹙。大夏王朝疆域空前辽阔,燕云十六州为核心,北括辽中京道、西京道及蒙古诸部,西抵西域,南接易州、保定、霸州、代州、太原、忻州,东跨海囊括高丽、东瀛,如此广袤的土地,一旦叛乱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亲征在外,军心士气系于一线,绝不能让逆党得逞。”赵持盈的声音虽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闻卿,凌主事,你们深夜求见,想必已有定计?”
闻焕章躬身道:“娘娘英明。臣与凌主事商议,拟行‘雷霆肃清’之策:一者,由黑冰台牵头,联合刑部、兵部,对燕云核心区域及各州府展开大清洗,抓捕逆党首领及骨干;二者,封锁各州府交通要道,严查过往行人,切断逆党联络;三者,由臣草拟昭告,晓谕天下,揭露蔡京阴谋与逆党罪状,稳定民心;四者,调动各地守军及乡兵,防备逆党举事,保护粮草要道。”
凌虚补充道:“黑冰台已在各州府安插暗桩,掌握了逆党主要据点及首领行踪。臣请求娘娘授权,调动黑冰台全部力量,连夜行动,先发制人。同时,需请娘娘下令,让西域都护府、蒙古都护府、高丽总督府、东瀛安抚使即刻加强戒备,肃清当地逆党细作,防止叛乱扩散。”
赵持盈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准奏。我以皇后之尊,代行皇权,授予你们便宜行事之权。凌虚,你率黑冰台缇骑五千,即刻奔赴各州府,抓捕逆党,凡反抗者,格杀勿论;闻焕章,你负责起草昭告,协调刑部、兵部,审理逆党,安抚百姓;另外,传朕旨意,令太原守将刘翊、忻州守将岳飞各率一万大军,坚守各地,协助肃清叛乱;令西域都护府八哩丹、蒙古都护府合不勒汗、高丽总督府杜壆、东瀛安抚使王进,各自肃清辖区内逆党,此时若有勾结外敌者,灭其全族!”
“臣遵旨!”凌虚与闻焕章齐声领命,躬身退下。
幽州皇宫的烛火燃至中夜,烛芯爆裂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如同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暴前兆。坤宁宫的鎏金兽首香炉里,檀香燃得正旺,却掩不住殿外悄然集结的肃杀之气——五千黑冰台缇骑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裹布,刀刃入鞘,只待一声令下便奔赴四方。赵持盈立于殿阶之上,凤眸扫过下方整齐列队的缇骑,手中玉佩已被体温焐热,却依旧抵不过心头的寒意。她抬手挥下,声音穿透夜色:“此行关乎大夏国本,逆党不除,无归期!”
凌虚领命转身,玄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翻身上马,绣春刀斜挎腰间,目光扫过身后分作三十六路的缇骑队伍,沉声道:“按预定计划行事,各州府暗桩已备好信号,遇抗即杀,不留活口!”话音未落,五千缇骑如离弦之箭,分赴燕云十六州及各地要冲,马蹄踏碎夜色,朝着逆党盘踞的据点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幽州城外,五千黑冰台缇骑身着玄甲,手持利刃,分作数十路,朝着各州府疾驰而去。凌虚亲率一队缇骑,直奔大同——七姓是此次叛乱的核心力量,其族长崔洪已在大同府集结私兵两千,妄图攻占易州,切断燕云与真定大军的联系。
次日凌晨,大同府城门未开,凌虚已率缇骑抵达城下。他手持皇后令牌,高声喝令守城校尉开门。守城校尉本是崔洪心腹,假意应承,暗中却下令放箭。凌虚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绣春刀出鞘,一刀劈开飞来的箭矢,随即纵身跃上城头,缇骑们紧随其后,与私兵展开激烈厮杀。
“逆党叛乱,祸国殃民,降者免死!”凌虚高声呐喊,刀光剑影间,守城士兵纷纷倒戈。崔洪得知消息,率私兵从府衙冲出,却见缇骑早已布下阵型,箭雨如注,火器同发,崔洪试图突围,却被凌虚一刀斩于马下,私兵群龙无首,纷纷投降。
与此同时,闻焕章的昭告已传遍大夏各地。昭告中详细列举了蔡京勾结外敌、煽动叛乱的罪状,揭露了旧贵族妄图恢复特权、剥削百姓的阴谋,承诺凡参与叛乱者,若能主动投案,可从轻发落;若能揭发逆党,可获重赏。昭告一出,民心安定,不少被胁迫参与叛乱的百姓纷纷脱离逆党,主动向官府自首。
大同府的黎明尚在沉睡,城门紧闭的瓮城内,崔洪的心腹校尉正指挥私兵加固城防。他手中握着崔洪亲授的密令,嘴角挂着冷笑——昨夜崔洪已与七姓各族首领约定,今日午时举事,攻占大同后便与辽朝旧臣会合,直逼幽州。却不知城外接应的私兵早已被黑冰台暗桩解决,凌虚率领的缇骑先锋已悄然抵达城下。
“皇后有令,即刻开城!”凌虚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在城门之下。校尉探出头来,见是黑冰台主事亲至,假意躬身道:“凌大人稍候,末将这就禀报族长。”转身却对身后私兵低喝:“放箭!守住城门,待族长援军到来!”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凌虚眼中寒光暴涨,手中绣春刀骤然出鞘,刀光如练,将迎面而来的箭矢尽数劈断。“找死!”他一声怒喝,双腿夹紧马腹,战马长嘶一声,纵身跃起,凌虚借势踏马背,身形如玄鸟般掠过城头,绣春刀直劈校尉面门。校尉猝不及防,被一刀枭首,头颅滚落城下,私兵见状顿时大乱。
缇骑们紧随其后,云梯迅速架起,玄甲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城头。黑冰台缇骑皆为百里挑一的精锐,每人配备制式腰刀、弩箭及小型火器,近战远攻皆擅。私兵虽有两千之众,却多是临时征召的乡勇,哪里是缇骑对手?不过半个时辰,城头便被肃清,城门轰然洞开,凌虚率主力直奔大同府衙。
崔洪得知城门失守,正欲率心腹突围,却被缇骑层层包围。府衙前的广场上,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震耳欲聋。崔洪手持长枪,拼死抵抗,却见凌虚策马而来,绣春刀如一道流光,径直劈向他的脖颈。崔洪慌忙横枪抵挡,枪杆被一刀劈断,刀刃余势不减,在他胸前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凌虚怒喝。崔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缇骑上前按住,绳索缠身,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府衙后院传来厮杀声——辽朝旧臣萧承嗣正率亲信试图从密道逃脱。凌虚派去的副手早已料到他的图谋,率一队缇骑守在密道出口,见萧承嗣等人冲出,立刻下令放箭。萧承嗣躲闪不及,一箭射穿肩膀,剧痛让他跪倒在地,被缇骑当场擒获。其麾下辽朝旧部见首领被俘,军心大乱,或降或逃,少数顽抗者被缇骑一一斩杀,鲜血染红了府衙的青石板。
同日午时,易州孟家的府邸内,孟家族长孟渊正召集族人商议逃往西域之事。他深知黑冰台行事狠辣,大同失守的消息传来,便知大势已去,想要带着家族积累的财富远遁西域,投靠西域的旧友。却不知西域都护府的骑兵早已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而黑冰台缇骑也已悄然包围了孟府。
“孟渊勾结逆党,意图叛乱,束手就擒者免死!”缇骑首领高声喊话。孟渊脸色大变,下令家丁顽抗。孟府家丁虽有数百人,且配备了不少弓弩,但在缇骑的火器面前不堪一击。火铳声响彻庭院,家丁纷纷倒地,缇骑们破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孟渊试图从后墙翻墙逃脱,却被早已等候在墙外的缇骑统领徐三一箭射穿大腿,生擒活捉。孟家全族被押解至城外,家产悉数查抄,男丁流放蒙古草原充军,女眷就地解散
涿州卢家的下场更为凄惨。凌虚亲率缇骑抵达涿州时,卢家族长卢敬之正在府中与金国密使密谈,桌上摆放着割让中京道的盟约。缇骑破门而入,将众人当场擒获,盟约被作为铁证收缴。卢敬之见事情败露,试图服毒自尽,却被缇骑及时阻止。凌虚下令将卢家核心成员全部押往幽州,其余族人贬为庶民,家产充公。数日后,幽州城楼下,卢敬之及金国密使被当众问斩,头颅悬挂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燕云核心区域的清剿行动如火如荼,边境各地的肃清之战也同步展开。蒙古草原上,合不勒汗接到皇后旨意后,立刻召集蒙古铁骑。那些受蔡京贿赂的部落首领自以为天高皇帝远,集结部众,准备响应叛乱。却不料合不勒汗早已摸清他们的行踪,率领三万蒙古铁骑,携带黑冰台支援的火器,连夜奔袭。
黎明时分,叛乱部落的营地还在沉睡,蒙古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火器轰鸣声中,帐篷被点燃,部落成员从梦中惊醒,四处奔逃。合不勒汗手持弯刀,身先士卒,斩杀叛乱部落首领。铁骑们马术精湛,配合火器的威力,短短一日便将最大的叛乱部落平定。随后三日,合不勒汗分兵清剿其余叛乱部落,首领们或被斩杀,或被擒获,部落成员被分散至其他部落,彻底瓦解了叛乱的根基。草原之上,烽火连天,直至叛乱彻底平定,合不勒汗才下令班师,向幽州送去捷报。
高丽半岛上,杜壆率领高丽守军,突袭了勾结东瀛复国主义的高丽旧贵族府邸。这些旧贵族妄图依靠东瀛旧武士的支持,发动叛乱,推翻大夏在高丽的统治。杜壆早已通过黑冰台暗桩掌握了他们的计划,提前调集兵力,包围了旧贵族的聚居地。
战斗在清晨爆发,旧贵族们驱使家丁和东瀛武士抵抗。东瀛武士虽刀法凌厉,但高丽守军在杜壆的指挥下,配合火器和弓弩,层层推进。杜壆手持蛇矛,斩杀数名武士,麾下士兵奋勇争先,很快便攻破了旧贵族的府邸。旧贵族们被悉数擒获,东瀛武士要么战死,要么被俘。杜壆下令将旧贵族押往高丽总督府审讯,查实罪状后,全部斩首示众,东瀛武士则被流放至西域。
东瀛列岛之上,安抚使王进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搜捕行动。蔡京派来的细作混入东瀛商人之中,试图联络高丽旧贵族和东瀛的反大夏势力,煽动辽东叛乱。王进利用黑冰台安插在东瀛的暗桩,摸清了细作的落脚点,随即调动守军,对各大城邦展开搜捕。
细作们藏身于商铺、客栈之中,试图负隅顽抗。王进下令封锁城邦,逐个排查,遇有反抗者,格杀勿论。经过三日三夜的搜捕,所有细作被一网打尽,其中不乏东瀛本地的反大夏势力成员。王进将细作们押往安抚使府,严刑审讯,获取了蔡京与东瀛势力勾结的更多证据,随后将所有逆党斩首,头颅悬挂在港口,警示来往商人。
西域都护府内,八哩丹接到皇后旨意后,立刻调动西域守军,清剿境内的逆党细作。西域地域辽阔,部落众多,部分部落受蔡京蛊惑,意图叛乱。八哩丹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对愿意归顺的部落加以安抚,对顽抗者则予以坚决打击。守军们骑着骆驼,携带火器,穿越沙漠戈壁,对叛乱部落展开清剿。经过十日的战斗,西域境内的逆党被悉数肃清,叛乱部落被打散,西域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在各地清剿行动展开的同时,闻焕章起草的昭告已传遍大夏全境。昭告以皇后名义发布,张贴于各州府的城门、集市之上,由官吏高声宣读。昭告中详细列举了蔡京勾结金国、东瀛、蒙古叛乱部落及高丽旧贵族,煽动各地逆党叛乱的罪状,揭露了旧贵族妄图恢复特权、剥削百姓的阴谋。
“蔡京老贼,狼子野心,勾结外敌,煽动叛乱,致使民不聊生,国无宁日!”官吏的声音洪亮,传遍集市,“皇后娘娘仁慈,念及部分逆党乃是被胁迫参与,特颁下恩旨:凡主动投案者,从轻发落;凡揭发逆党者,重赏千金,授予爵位!”
昭告一出,民心安定。不少被胁迫参与叛乱的百姓纷纷脱离逆党,主动向官府自首。幽州城外,每日都有数百名百姓前来投案,官府一一登记,核实情况后,对罪不至死的百姓予以释放,并发给口粮,让他们返乡务农。而那些揭发逆党的百姓,也得到了丰厚的奖赏,一时间,各地官府收到了大量关于逆党余孽的线索。
闻焕章坐镇幽州,协调刑部、兵部,审理抓获的逆党。刑部大堂之上,刑具森然,逆党们在铁证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闻焕章按照律法,对逆党首领及核心成员处以极刑,对协从者则根据情节轻重,或流放,或监禁,或罚作苦役。同时,他还下令安抚百姓,开仓放粮,救济受叛乱影响的地区,稳定了民心。
历时半月,大夏全境的清剿行动终于结束。黑冰台缇骑共计斩杀逆党首领及核心成员百余人,抓获俘虏千余人,流放充军者万余人,收缴私兵器械无数。各地叛乱被彻底平定,逆党余孽几近被肃清,再也无力掀起风浪。
幽州皇宫内,赵持盈接到各地捷报,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玉佩终于不再被指尖的力道攥得泛白,凤眸中露出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坚定。凌虚和闻焕章联袂返回幽州,向皇后复命。
“娘娘,逆党已悉数肃清,各地秩序恢复,民心安定。”凌虚躬身禀报,玄衣上的血迹尚未洗净,却难掩眼中的锐气。
闻焕章补充道:“昭告天下后,百姓纷纷响应,揭发逆党余孽,目前各地正在进行最后的排查。前线粮道畅通无阻,陛下亲征真定的大军已传来捷报,想必不日便可凯旋。”
赵持盈点了点头,声音柔和却带着欣慰:“你们辛苦了。此次雷霆肃清,不仅平定了叛乱,更震慑了各方势力,稳固了大夏国本。传令下去,厚赏所有参与清剿的将士,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同时,令各地官府加强戒备,严防逆党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