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决意断后,分兵突围】
山坡上,陆清弦的剑尖仍抵在铁臂喉间,却见番役如潮水般从谷口涌来,火把将夜空映成血色。他心知硬拼必死,目光扫过南宫兄弟——南宫明面色苍白,南宫烈紧咬牙关,手中渔叉攥得指节发白。
“你们走。”陆清弦突然收回剑,声音低沉如铁,“猎人小道我能引开追兵,你们带叔祖去黑风谷找‘回春堂’老大夫,他有办法解蛊。”
“不行!”南宫烈急道,“要走一起走!”
陆清弦看了眼怀中紧抱的《神农毒经》和金针,又望向南宫晦——老人倚着石碑喘息,眼中满是决然。“叔祖,”他转向南宫晦,“您曾说‘药王冢后有三里密林,林中有废弃猎户木屋’,能否指条明路?”
南宫晦咳嗽着点头:“密林西北角有‘鹰愁涧’,涧水湍急,可阻追兵半日……”话未说完,山下传来铁臂的咆哮:“放箭!别让他们跑了!”
陆清弦当机立断,将孤鸿剑抛给南宫烈:“护好经书和叔祖,往涧边撤!”自己则从怀中摸出火雷弹引信——正是之前从鬼爪身上缴获的半块硫磺引信。“南宫明,用这个!”他将引信塞给南宫明,“找个干燥柴堆点燃,扔向番役聚集处!”
南宫明会意,接过引信揣入怀中。四人不再犹豫,陆清弦断后,南宫烈背起南宫晦,南宫明在前引路,顺着猎人小道向密林疾行。身后,铁臂已率铁骑卫追来,镔铁大槊拖地,划出刺耳声响。
【第二节:火雷惊营,密林周旋】
行至密林边缘,南宫明突然停下,从药箱取出火折子:“陆兄,引信给我!”他选了棵枯树,将引信绑在枯枝上,又撒了些干苔藓助燃。火星溅落,引信“嗤嗤”冒烟,南宫明猛地将枯枝推向山下——
“轰”的一声爆响,硫磺引信引爆了枯枝间的干燥落叶,火势顺着山风蔓延,瞬间烧起一片火墙!山下番役猝不及防,被火浪逼得连连后退,铁臂的大槊也被烤得发烫,只得暂退。
“快走!”陆清弦趁机拉着南宫明钻进密林。密林中古木参天,藤蔓垂落如帘,南宫烈背着南宫晦,脚步却丝毫不慢——他自幼在山中采药,对路径极熟。
行至鹰愁涧,果然见一道丈余宽的涧水奔腾而过,涧边有间破败木屋,屋顶漏着天光。南宫明推开木门,屋内积满灰尘,却有张石床可供歇息。“叔祖,您先躺下。”他将南宫晦扶上石床,又从药箱取出“龟息丹”喂其服下。
陆清弦站在涧边,望着远处火光渐灭,知道东厂很快会追来。他解下莲心玉佩,用金针在背面“鬼藤泣血处”轻轻一刺——一丝暗红血珠渗出,被玉佩夹层吸走。“这是‘血契’确认,”他喃喃自语,“接下来该取心头血解蛊了。”
“陆兄!”南宫烈突然惊呼。陆清弦回头,见木屋后窗不知何时被推开,一名黑衣番役正举刀刺来!他旋身避过,反手一剑削断番役手腕——“叮”的一声,那番役怀中掉出个竹筒,正是“追魂香”!
“东厂竟用迷香!”陆清弦心头一凛,立即推开窗棂,让山风灌入——追魂香需密闭空间方能生效,此刻被风一吹,毒性大减。南宫明也反应过来,从药箱抓出把艾草点燃,辛辣烟气弥漫屋内,彻底驱散余毒。
【第三节:铁臂追至,剑断镔铁】
片刻后,密林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铁臂的声音如破锣般响起:“陆清弦,出来受死!东厂给你‘全尸’!”
陆清弦握紧孤鸿剑,走到木屋前空地。月光下,铁臂手持半截断槊,身后跟着二十余名番役,个个手持火把,将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你断我一槊,今日我便断你一臂!”铁臂咆哮着冲来,断槊横扫如风。陆清弦却不硬接,足尖点地向后跃开,剑尖斜指地面:“铁臂,你可知东厂为何追杀我?”
铁臂一愣:“少废话!拿命来!”
“因为《神农毒经》。”陆清弦突然开口,“你以为东厂真在乎玉佩?他们要的是经书里的‘万蛊噬心阵’——用百种毒虫炼蛊,能控人心智!”
铁臂脸色微变,却仍挥槊刺来:“休想骗我!”陆清弦侧身避过,剑招突变——“孤鸿掠影”剑光如网,专挑铁臂断槊的槊杆薄弱处劈砍!铁臂慌忙举槊格挡,“铛铛”数声,断槊竟被剑刃削得更短!
“你果然知道!”铁臂怒吼,突然弃槊,从腰间抽出柄短斧,斧刃淬着孔雀胆的蓝光!陆清弦眼神一凝:“毒斧?”他想起南宫明的告诫,立即屏住呼吸,剑势转为“残雪扫梅”,贴地横扫铁臂双足!
铁臂跳起躲避,短斧顺势劈向陆清弦头顶。陆清弦仰面倒地,剑尖自下而上撩起——“噗嗤”一声,剑刃划过铁臂小腹,带出一串血花!铁臂惨叫着倒地,短斧脱手飞出。
“你……你竟敢……”铁臂捂着伤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陆清弦走到他面前,剑尖抵在其心口:“告诉你们督主,陆某宁死不交出经书——除非他踏平整个江湖!”
“杀了他!”番役们举刀冲来。陆清弦却突然松手弃剑,孤鸿剑如活物般旋转飞出,剑尖精准贯穿铁臂咽喉!他趁机冲向木屋后窗:“南宫兄弟,走!”
【第四节:涧边遗计,蛊毒初解】
木屋内,南宫明已按南宫晦的吩咐,将《神农毒经》摊在石床上,翻到“心头血解蛊篇”。“陆兄,按此法,需用金针刺入膻中穴,再以玉佩血为引!”他从紫檀木盒中取出金针,又取过陆清弦怀中的蜡封金针——正是南宫晦留下的取血针。
陆清弦褪去上衣,露出心口——那里已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正是蛊毒发作的征兆。“动手吧。”他深吸一口气,躺倒在石床上。
南宫明手持金针,指尖微微颤抖:“可能会疼……”
“无妨。”陆清弦闭目,“速战速决。”
金针缓缓刺入膻中穴,陆清弦只觉一阵酸麻,随即心口剧痛——那是蛊虫被心头血惊醒的反扑!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却始终未吭一声。南宫明见状,立即将莲心玉佩按在他心口,玉佩夹层中的心头血(南宫子谦所留)顺着金针渗入穴位。
“嗡”的一声轻响,陆清弦只觉体内如有万蚁爬行,随即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青黑色纹路竟渐渐消退!“《神农毒经》果然有效!”南宫明喜道,“蛊毒已暂时压制!”
此时,木屋外传来番役的喊杀声——铁臂虽死,东厂增援已至!陆清弦猛地坐起,抓起地上的孤鸿剑:“来不及了,必须立刻离开!”
南宫晦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涧水下游三里,有‘芦苇荡’,可藏船……”他指向窗外,“我储物箱里有‘水底呼吸丸’,含之可潜行半炷香。”
陆清弦会意,与南宫明扶起南宫晦,冲出木屋。此时,东厂番役已将密林团团围住,火把照亮了每一寸土地。陆清弦回望一眼鹰愁涧,突然纵身跃入水中——南宫明紧随其后,南宫烈则背着南宫晦,从木屋后摸出条小船,顺流而下。
【第五节:芦苇藏身,经书新秘】
芦苇荡中,小船如苇叶般漂荡。陆清弦浮出水面换气,见南宫兄弟已将南宫晦安顿在船舱,自己则警惕地望着四周。月光下,芦苇随风摇曳,偶有夜鸟惊飞,却不见追兵踪影。
“暂时安全了。”南宫明擦了擦脸上的水,从怀中掏出《神农毒经》,“陆兄,蛊毒虽解,但这经书……”他翻开帛书,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段:‘万蛊噬心阵,需以百种蛊虫为引,辅以施术者心头血,方能控人心魄’。东厂要的,怕是这个!”
陆清弦接过经书,目光落在“百种蛊虫”名录上——鬼哭藤、蚀骨散、金环毒蜂……竟全是东厂番役常用的毒物!“难怪他们追杀我们,”他冷笑,“原来想用经书练邪功!”
南宫晦在船舱内咳嗽两声:“经书……不全是邪功……末页有‘解阵篇’,需以‘药王冢’玉佩为钥……”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陆清弦怀中的莲心玉佩,“玉佩合璧,方可破阵……”
陆清弦心中一动——莲心玉佩本是一对,他手中只有一半,另一半或许在……他想起药王冢白骨胸前的半块玉佩,以及南宫晦所说的“玉佩合,蛇涎散”。“看来得再去一趟药王冢。”他望向黑沉沉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时,远处传来更鼓声。南宫明看了看天色:“寅时已至,我们需在天亮前赶到黑风谷‘回春堂’。”陆清弦点头,将经书收入怀中,握紧孤鸿剑:“走!”
小船顺流而下,芦苇荡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岸边的密林里,几名东厂番役正举着火把搜寻,却不知目标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