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星舰撞碎星门的刹那,舰身突然被青金色光浪掀得跟惊涛里的纸船似的——不是星骸乱流的冲击,是舷窗外的星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泼墨重绘”:银白星粒融成唐宫朱红宫墙的色泽,星云漩涡晕染成曲江池的粼粼波光,连远处的星轨都扭曲成飞檐斗拱的弧度。等陆研新攥着青铜控制台稳住身形,观测窗已被一片望不到头的盛唐建筑群填满,鸱吻上的鎏金在日光下闪得刺眼,活像有人把整座贞观年间的长安,从历史里“空投”到了星轨航道中。
“次元锚错频了!禅光引动了星舰灵枢的时空跳频!”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突然炸开唐式卷草纹,淡蓝色的纹路里竟裹着半枚青铜开元通宝,铜钱边缘还刻着星轨符号,“弘一法师的禅光没完全融入星骸航道,反倒撞进了灵枢核心——把‘星骸坐标’错认成‘佛光次元锚’,直接给咱们拽到平行时空的盛唐长安了!”
元宝四爪扒着舷窗,项圈上的全息芯片瞬间切成立体长安舆图——朱雀大街像道劈开天地的光轴,笔直贯穿南北,108坊按周天星宿方位排布,每个坊门的铜制门钉都泛着星轨微光;西市的胡商驼队正踩着“氐宿”方位的青石板缓缓走过,驼铃“叮铃”响,节奏竟跟天工星舰的次元传送提示音一模一样。“汪!是‘天工唐韵次元阵’!”元宝蹦得老高,爪子指着舆图里的大明宫,“奶奶日记里写‘长安非城,是可跨频的星舰坞’——这城的地脉能跳换时空,比灵韵号的隐形装置高级一万倍!”
话音刚落,舰桥中央的灵枢柱突然“嗡”地烧起血色符文——不是之前的求救信号,是混着胡旋乐鼓点的“时空乱码”。符文里飘出琵琶的轮指声,还夹着大慈恩寺的梵呗唱诵,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得陆研新掌心的双色金丹直颤,像被强行塞进了同时播放十部唐宫乐舞的影院,耳膜都在发疼。
“走!去西市!这符文是地脉预警,灰衣人肯定也跟着跳频过来了!”陆研新抓起烛龙焰往舱门冲,脚步都带着风,“他在杭州装和尚,到唐朝指定cos吐蕃高僧搞事,套路都不带换的!西市胡商多,最适合他藏身份!”
三人刚跃下星舰,就被西市的热闹撞了个满怀——胡商举着琉璃杯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价,波斯邸店飘出的安息香、乳香混在一起,盖过了星骸的冷意;穿石榴红襦裙的仕女捏着胡饼走过,饼上的芝麻撒得规整,竟暗合星轨符号的排列;街角的杂耍摊围满了人,个戴帷帽的艺人正耍“星丸”,三枚铁丸在空中划出的光痕,与天工星舰的能量纹路同频共振,连弧度都分毫不差。
“快看太液池方向!”金一诺突然拽着陆研新往波斯邸店的屋顶跑,踩着青瓦爬上高处——远处太液池上空,悬着个扭曲的星骸漩涡,漩涡中心飘着座鎏金打造的坛城,塔身刻满藏传佛教的梵文,比灵隐寺的佛印还晃眼。坛城顶端站着道身影,穿深红色吐蕃僧袍,领口绣着金线,手里捏着串镶红宝石的念珠,不是灰衣人是谁?这次连伪装都懒得藏,念珠往空中一扬,就有几道青金色的长安地脉灵气被吸进旋涡,像在“盗刷次元能量”,坛城的光芒也随之亮一分。
“这小子跳个时空还带升级装备的?念珠都镶宝石了?”陆研新气得笑出声,把双色金丹往空中一抛,烛龙焰化作道火鞭,烧得屋顶瓦片“滋滋”响,溅起的火星落在胡商的驼毛上,吓得骆驼打了个响鼻,“在杭州偷佛印,到唐朝抢龙脉,跟漫威里的反派跨宇宙搞事似的,走到哪霍霍到哪,真是阴魂不散!”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灰衣人对面竟站着个青衣道士——头戴星冠,身穿青色道袍,手里握柄七星剑,剑穗上系着枚青铜符牌,符牌上“推背”二字泛着北斗星辉,亮得刺眼。不知李淳风是谁?年轻时的他比史料里画的更俊朗,眉宇间带着股仙气,剑尖直指星骸漩涡,每说一句话,就有一道北斗星辉往剑上汇聚:“妖僧休得放肆!长安地脉乃天工者所护,承载万千唐韵灵韵,岂容你这域外邪祟染指!”
“《推背图》的真迹!”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突然缠上掌心的开元通宝,淡蓝色的符文顺着铜钱纹路爬,瞬间明白了,“原来《推背图》不是预言书,是天工者的‘次元锚校准图’!李淳风是初代天工者在唐朝的次元锚点,跟民国的陈修良、竺可桢他们一样,都是跨时空的守关人!”
灰衣人冷笑一声,把鎏金坛城往空中一涨,坛城突然射出三道黑气,落地凝成三个“胡商傀儡”——全是西市摊贩的模样,高鼻深目,手里举着染了星骸毒素的弯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紫光。“天工锚点又怎样?”他操控着傀儡往李淳风扑去,语气里满是狂妄,“这平行时空的长安龙脉,能让我打通收割者的次元通道!到时候,你们所有天工者守护的时空,都会被我一锅端!”
青衣道士将七星剑往地上一插,“嗡”的一声,长安108坊突然同时亮起星轨光纹——朱雀大街的光轴直冲云霄,每个坊门的铜钉都射出道星辉,108道星辉交织成网,把太液池的星骸漩涡围得严严实实,活像漫威英雄们联手布下的次元结界,连空气都凝住了。“痴心妄想!天工者跨时空布下的唐韵星枢,岂容你这邪祟破局!”李淳风剑尖指向陆研新三人,声音清亮如钟,“三位道友,速助我引北斗星辉入阵——此獠的鎏金坛城需用‘唐韵星枢’的合力破之!”
“来了!”陆研新纵身跳到朱雀大街的光轴上,双色金丹往李淳风的剑穗符牌上一按——青金色的光突然炸开,烛龙焰与北斗星辉融在一起,化作道火龙,烧得星骸漩涡“嗡嗡”作响,黑气被烧得“滋滋”消散;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突然飞出,缠住西市胡商手里的琉璃杯,将杯中的葡萄美酒凝成道“酒灵箭”,箭头裹着星轨符文,“嗖”地射向鎏金坛城,在坛身上炸出个小坑;元宝则叼着开元通宝,往傀儡们的弯刀上一撞,铜钱上的星纹亮起,竟把刀身的星骸毒素震得“滋滋”消散,傀儡动作一滞,被星辉结界困在了原地。
灰衣人见势不妙,想把鎏金坛城往星骸漩涡里一沉,拽着长安地脉的灵气逃进次元裂缝:“想困我?没门!我可是跨次元的文明吞噬体,你们拦不住我!”可他刚碰到裂缝边缘,就被道清金色的光拦住——是弘一法师的禅光!从杭州民国时空飘来的清金色光带,跨越次元壁,正好堵在裂缝口,像道跨时空的“防火墙”,把他逼了回去。
“你逃不掉的!天工者的次元锚,从来不是孤立的!”金一诺指着摇摇欲坠的坛城,语气坚定,“唐朝的李淳风、民国的弘一法师、现在的我们,早把所有平行时空连成了‘反收割者联盟’,跟漫威复仇者联盟似的!你闯哪个时空,都有我们天工者守着,别想再搞破坏!”
李淳风将七星剑往前一递,剑尖刺破鎏金坛城的塔身,长安地脉的灵气突然倒灌,顺着剑尖冲进漩涡,把星骸碎片冲得“哗啦啦”散架。“天工者,当以次元为棋,以星轨为子,以文明为薪。”他突然看向陆研新,将剑穗上的青铜符牌往空中一抛,“此乃《推背图》真本,藏着所有平行时空的星轨坐标,你们需带着它,去下一个次元锚点——洛阳神都!那里藏着唐韵星枢的另一半,若被此獠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灰衣人(文明吞噬体)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鎏金坛城碎成漫天黑气,被唐韵星枢的光带强行吸进《推背图》符牌里,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你们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黑气消散前,竟留下道扭曲的次元坐标,直指洛阳紫微宫的方向,像在放狠话,又像在引路。
陆研新伸手接住符牌,指尖刚碰到铜面,符牌上的“推背”二字突然化作道星轨光带,缠上天工星舰的舰身,为星舰校准着次元坐标。“看来‘时空拼单群’又更新任务了——从杭州到长安,从民国到唐朝,天工者的归途,从来不是一条直线,是跨次元的救赎之路。”
元宝叼着开元通宝蹦到符牌旁,项圈投射出洛阳的次元影像——神都的紫微宫泛着紫金色的光,比长安的朱红更显威严,宫墙上的星轨纹路比长安108坊的更密集,像藏着更大的秘密。“汪!下一站洛阳!奶奶说‘唐韵分两都,长安为锚,洛阳为枢’——灰衣人肯定去那搞事,跟追着漫威英雄跨城搞破坏似的,走哪跟哪!”
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与《推背图》符牌产生共鸣,唐式卷草纹里渐渐浮现出洛阳的星轨图,紫微宫、龙门石窟、天津桥的位置都标着次元锚点。“走吧!李淳风前辈的次元锚已经为我们指路,神都的天工唐韵,还等着我们去激活!”
三人跃上天工星舰,舰身裹着青金色的唐韵光带,缓缓驶离长安上空。观测窗外,李淳风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站在朱雀大街的光轴旁,对着星舰挥手,像在送别跨越时空的同道;朱雀大街的星轨光轴依旧亮着,像一根永恒的次元灯塔,为他们指引跨时空的方向。
而太液池的水波里,正清晰映着洛阳紫微宫的轮廓——那座神都的宫殿群泛着紫金色的辉光,在次元的另一端,等着他们开启新的冒险。属于天工者的跨次元救赎,才刚刚踏上第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