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星舰裹着唐韵青金光带跃出长安次元时,舰身突然被股暖金色的光拽得一沉——不是星骸乱流的阻力,是舷窗外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成团团煨桑烟,带着柏枝与青稞的焦香。玛布日山(红山)的轮廓刺破烟雾,赭红色的岩壁上,布达拉宫金顶泛着的光,竟与星舰灵枢柱的能量纹路严丝合缝,像两台预设好同频的通讯器,刚对上就“嗡”地产生共振,连舰桥的青铜控制台都跟着轻微震颤。
“次元锚又跳频了?李淳风的符牌怎么指到拉萨了?”陆研新扶着控制台稳住身形,指尖的烛龙焰被暖光染成淡金,“这红山的岩画不对劲,比长安的唐韵星枢还邪门——你看那岩画里的日月,竟在跟着星舰的节奏转!”他刚说完,星舰突然悬停在布达拉宫金顶正上方,投下的淡蓝光晕笼罩整座宫殿。下一秒,转经廊的铜铃“唰”地集体静音,连八廓街此起彼伏的狗吠声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星舰引擎的低鸣,静得能听见煨桑烟飘拂的声音。
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突然炸开复杂的坛城几何纹,淡蓝色的纹路里裹着枚小小的雍仲符号(卍字纹),正顺着光带往红山岩壁爬,每爬一寸,岩画里的星轨就亮一分。“不是跳频,是‘航标自动对接’!”她语气激动,指尖跟着纹路比划,“这布达拉宫哪是宗教圣地,是上古天工者建的星际航标站——转经廊的铜铃是脉冲星信号接收器,玛布日山的岩画是星轨密码本,金顶的鎏金就是能量增幅器!”
元宝突然炸着毛往舱门冲,项圈上的全息芯片“啪”地弹开——画面里是大昭寺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佛像泛着淡金光晕,莲座底下藏着道不易察觉的星轨暗格,暗格里隐约能看见枚青白色玉简,玉简上刻着的星图,竟与陆家嘴天工实验室废墟的灵韵号停机坪完全重合,连每个锚点的位置都没差。“汪!是‘星图玉简’!”元宝急得直扒舱门,尾巴摇得跟电动马达似的,“奶奶日记里写‘拉萨的佛,守着回家的路’——这玉简里藏的,是回上海的次元坐标!我们能回家啦!”
三人刚跃下星舰,就被大昭寺方向飘来的煨桑烟呛得直咳嗽。八廓街的朝圣者正顺时针转经,手里的转经轮转得“嗡嗡”响,玛尼堆上的经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人群里有个穿绛红色藏袍的朝圣者格外扎眼:转经轮转得比别人快三倍,轮身上的藏文经文竟是用星骸碎片刻的,转着转着就有缕淡黑色的光被吸进去,像在“盗刷信仰能量”,轮身的光也随之亮一分。
“灰衣人!这小子连朝圣者都敢cos,不怕亵渎信仰吗?”陆研新气得笑出声,把双色金丹往空中一抛,烛龙焰化作道淡金火鞭,烧得煨桑烟“滋滋”散开,“在长安装吐蕃僧,到拉萨扮朝圣者,跟条赖皮狗似的,追着我们跨次元霍霍,能不能换个套路!”
那“朝圣者”猛地回头,果然是灰衣人——藏袍领口没系紧,还露着半截阿玛尼西装的黑色衬里。他手里的转经轮突然停了,轮身“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的机械芯,芯子上竟嵌着块破碎的星际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泛着诡异的紫光。“别来碍事!”他嘶吼着,藏袍下的手攥紧罗盘,“这拉萨的信仰能量,能让我修复次元罗盘,直接定位到陆家嘴的天工实验室!到时候,你们所有的时空锚点、星骸航道,都得归我!”
金一诺腕间的星轨刺青突然“嗖”地飞出,缠住旁边转经廊的铜制转经筒。她指尖划过筒身的《六字大明咒》经文,转经筒竟“嗡”地亮了,暖金色的光顺着经文爬,与布达拉宫金顶的光遥相呼应。“假的!真的转经轮藏着天工者的脉冲星信号,转起来能引动地脉灵气,你这改装货连雍仲符号都认不全,跟景区门口十块钱一串的纪念品没区别!”她拽着转经筒往大昭寺跑,“快!星图玉简在等身像莲座下,得先启动地宫的星轨阵眼,不然灰衣人的罗盘要定位成功了!”
大昭寺门口的喇嘛见他们冲进来,手持锡杖刚要阻拦,元宝突然从陆研新怀里跳出来,亮出项圈里的星骸佛印——清金色的禅光一闪,佛印上的天工铜扣与寺内的酥油灯产生共鸣。喇嘛们见状,立刻双手合十躬身行礼:“是天工者的守护神兽!文成公主当年带来的‘星盏灵狐’!”
陆研新趁机钻进等身像背后,指尖按在莲座侧面的雍仲符号上——“咔哒”一声轻响,莲座底部弹开道暗格,里面躺着枚青白色的星图玉简,触手温润,像玉却比玉更轻。他刚拿起玉简,整座大昭寺突然“嗡”地晃了晃,地宫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寺内十万盏酥油灯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连成道璀璨的银河星图,比长安108坊的星轨阵更壮观,连北斗七星的位置都与现世分毫不差。
“是‘天工星盏阵’!”金一诺指着空中的星图,眼底泛着光,“文成公主当年进藏带的不是普通佛经,是天工者的文明火种——这十万盏酥油灯,是脉冲星信号放大器,跟灵韵号的通讯器一个原理,能把星图玉简的坐标传送到所有时空锚点!”
灰衣人举着改装转经轮冲破喇嘛的阻拦冲进来,轮身往星图上一砸,妄图把酥油灯的暖光吸进星际罗盘:“给我!这星图是我的!陆家嘴的实验室也是我的!你们别想抢!”可他刚碰到星图的光带,就被道暖金色的光弹飞,“啪”地摔在玛尼堆上,经石散落一地。——是元宝!它突然腾空而起,藏袍底下的绒毛全竖起来,竟露出对半透明的灵狐翅膀,淡金色的光羽在翅膀边缘闪烁(原来元宝不是普通小狗,是天工者的守护神兽!)。它嘴里叼着的星骸佛印往空中一抛,清金色的禅光瞬间把灰衣人裹成个“光茧”,让他动弹不得。
“汪!本神兽忍你很久了!”元宝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奶气的小狗叫,而是带着灵韵的清响,像风铃撞碎月光,“奶奶说我是‘星盏守护兽’,专门收拾你这种偷能量的杂碎!从杭州追到长安,再到拉萨,你跑不掉了!”它翅膀一扇,十万盏酥油灯突然齐齐转向,暖金色的光带凝成道锋利的箭,直往灰衣人的转经轮射去。
“咔嚓”一声脆响,转经轮被星盏光箭射穿,里面的星际罗盘掉在地上,轮身的星骸纹路瞬间碎裂,化作黑气消散。罗盘上的指针不再疯狂转动,而是稳稳指向个坐标:北纬31°23′,东经121°47′——正是二十一世纪上海陆家嘴的精确位置!
“陆家嘴...原来你的目标一直是上海天工实验室!”陆研新捡起罗盘,双色金丹往上面一按,罗盘突然亮起,浮现出陆家嘴实验室的全息影像——影像里,实验室废墟的地下,竟藏着道半开的次元门,门后是璀璨的星骸航道终点,泛着温暖的光。
灰衣人趴在地上,绛红色藏袍全被禅光烧破,露出里面文明吞噬体的黑气,像团快要熄灭的墨火。“不可能...我明明快定位成功了...你这只破狗怎么会是神兽!天工者凭什么连狗都比我强!”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因为天工者的局,从来不止人在守。”元宝落回陆研新怀里,灵狐翅膀收了回去,又变回萌萌的小狗模样,只是项圈上的星骸佛印亮得更刺眼,“文成公主当年进藏,带的不只是佛经和种子,还有我这只‘神兽保镖’——跨次元追着你跑,就是为了今天收拾你,不让你毁了大家的归途!”
金一诺拿起星图玉简,往空中的星盏阵里一抛——十万盏酥油灯突然“轰”地炸出暖金色的光,与布达拉宫金顶的鎏金光、玛布日山的岩画光连成一体,在空中拼出道完整的“拉萨星盏航标”,航标箭头直指上海的次元坐标,比任何导航仪都清晰。“星轨阵眼启动了!灰衣人的罗盘帮我们确认了陆家嘴的精确位置——下一站,回上海!回我们的主场!”
灰衣人突然挣扎着爬起来,想往大昭寺地宫深处逃,却被陆研新的烛龙焰拦住去路。淡金色的火墙挡住他的脚步,烧得他体内的黑气“滋滋”响。“别费劲了!”陆研新语气冰冷,“你这文明吞噬体,在长安被唐韵星枢揍,在拉萨被神兽收拾,回上海也是自投罗网——那是天工者的根,轮不到你撒野!”
元宝突然叼起地上的星际罗盘,往星舰方向跑,尾巴扫过散落的玛尼石:“汪!快回星舰!这罗盘能当‘次元导航仪’,直接定位回陆家嘴!奶奶说的‘外滩源茅台’,终于能喝上啦!再也不用跨次元跑啦!”
三人跃上天工星舰,舰身裹着拉萨的暖金光带,缓缓驶离玛布日山。观测窗外,大昭寺的十万盏酥油灯依旧亮着,像片悬浮的星海,为他们指引回家的方向;布达拉宫金顶的光渐渐淡去,却在星舰的能量护盾上留下道雍仲符号,像个温柔的祝福。
星舰的控制台前,星际罗盘的指针稳稳指着上海的方向,不再晃动。陆研新摸着罗盘上的坐标,金一诺攥着星图玉简,元宝趴在旁边舔爪子——跨次元的追逃终于要结束,天工者的归途,就在陆家嘴废墟的尽头,在那被藏在外滩源的茅台里,在所有先辈守护的文明薪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