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楠听到这四个字，身体微微一僵，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整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龙虎交汇是第一步，龙气固本便是最后一步。
那代表着什么，出身古武世家的她，自然心里一清二楚。
张若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石室内的药雾都变得滚烫起来，让她口干舌燥。
心跳的声音，在死寂的石室里，清晰可闻。
李默看着她那娇羞又无措的样子，一贯平静的脸上，竟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他别过头去，干咳了一声，打破了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寂静。
“你刚突破，境界不稳，体内阴阳二气虽已调和，但你自身本源之阴，尚显单薄，不足以完全镇压我渡过去的至阳之气。
若无龙气固守，日后行功，仍有阳气反噬的风险。
长此以往，会对你的根基造成二次损伤。”
李默的解释干巴巴的，完全是探讨武学的口吻，仿佛在说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可这话里的内容，却让张若楠的头埋得更低了，耳根都红透了。
“……我，我……”她结结巴巴，声音细若蚊蚋。
李默看着她垂下的头顶，那乌黑的发丝间，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脖颈，此刻也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本空明的心境，竟泛起了一丝涟漪。
两人都双双突破，此刻精力充沛，身体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石室内热气蒸腾，药香弥漫，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张若楠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水汽氤氲，带着三分羞涩，七分决绝。
她看着李默，鼓足了全身的勇气。
“小默哥，我……我自是愿意的！！”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在李默心湖里砸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李默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他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张若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软化下来，将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反而慢慢安定了下来。
“楠楠........”李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自然你清楚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张若楠闭上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石室内的药雾，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浓郁了。
满是桃色春香！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天后。
密室之外，寒风卷着雪花，敲打着窗棂。
张承德背着手，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狮子，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这都第三天了！
他时不时地停下来，将耳朵贴在厚重的精钢大门上，却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李默那句过程绝不能被打扰，否则九死一生的话，像一把刀子悬在他的心头。
他急啊！
里面一个是他的心头肉，唯一比较器重的孙女；另一个，是他看好的、能改变张家未来命运的少年。
这俩人要是出了半点差池，他这把老骨头就算立刻跟着去了，都没脸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老爷子，喝口热茶吧，您都三天没合眼了。”
警卫排的排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劝道。
“不喝！”张承德摆了摆手，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扇门，“通知下去，再加一重岗哨，一只苍蝇都不能给我飞进来！”
“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门外的张承德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从三天，到五天，再到一周。
外面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张承德的耐心，也几乎被消磨到了极限。他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不止。
就在他再也按捺不住，准备不顾一切撞门进去的时候。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厚重的精钢大门，竟被人从内部用一股巨力直接震开了。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向两边敞开。
一股混杂着奇异药香和勃勃生机的暖风，从门内扑面而来，驱散了走廊的严寒。
张承德瞳孔骤缩，整个人愣在原地。
只见张若楠身着一袭简单的练功服，站在门口。
她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肤色还是那健康的小麦色，却仿佛从内而外透着一层莹润的光泽，如同最上等的暖玉。
她的眉眼间，少了以往的几分英气与执拗，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媚与风情。
最让张承德心神巨震的，是她身上那股沉凝如山，却又灵动如水的强大气息。
化劲！而且是根基稳固无比的化劲中期！
“爷爷。”张若楠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力。
“楠楠！”张承德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孙女的手腕，一股内力探入，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能感觉到，孙女体内的经脉不仅畅通无阻，而且比之前坚韧宽阔了数倍不止，那股盘踞多年的阴寒之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生生不息的、精纯无比的内劲。
“好了……真的好了！”张承德激动得浑身发抖，一双老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三年的绝望，三年的煎熬，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李默从张若楠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却让张承德瞬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
那不是刻意释放的气势，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片无垠的星空。
先天宗师！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张承德的脑海中炸响。
他活了七十多年，也只在早年有幸见过一位先天宗师出手，那种与天地共鸣的恐怖霸道，武者的肃杀之气！
此刻李默给他的感觉，比那位宗师还要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