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达了邻市的面试公司。公司看起来很正规,我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公司大门。
面试我的是一位中年女经理,她看起来很和蔼。她问了我很多关于工作经历、专业技能的问题,我都一一认真回答。我能感觉到,女经理对我的回答还挺满意。
面试结束的时候,女经理说,你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我们会在三天内给你答复。我连忙说,谢谢经理,麻烦你了。走出公司大门,我心里特别开心,觉得这次面试很有希望。
我在邻市的街头逛了逛,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可我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又把钱放回了口袋。我知道,这些钱还要留着坐车回家,不能随便花。
我只好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吃了起来。面包很硬,矿泉水也很凉,可我还是吃得很香。我想着,只要能面试成功,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下午的时候,我坐车回到了弟弟家。我刚走进家门,母亲就问我,面试怎么样了?我笑着说,感觉还不错,经理说三天内给答复。母亲听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那也不一定能成,别抱太大希望。
弟媳李娟在旁边说,我就说嘛,邻市的工作哪那么好找?就算面试上了,也不一定能长久。我听着她们的话,心里特别不舒服,可我还是忍住了。我不想跟她们争辩,只想等面试结果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在盼着公司的电话。我把手机放在身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来电。可三天过去了,我没有收到任何电话或短信。我心里越来越慌,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忍不住给面试公司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女经理的助理,她说,经理让我告诉你,你的面试没有通过。我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我感觉面试的时候聊得还挺好的。
助理说,具体原因我不清楚,经理只说你不符合公司的要求。我挂了电话,心里特别难受。我不明白,为什么面试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却没通过。
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想起面试那天,母亲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当时正在面试,没有接。面试结束后,我给母亲回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说,家里有点事,让我赶紧回去。
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母亲给面试公司打了电话,说了我的坏话。我不敢相信,母亲竟然会这么做。我跑到母亲面前,说,妈,是不是你给面试公司打电话了?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让你去邻市工作。你走了,家里的家务谁做?李娟怀着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看着母亲,心里特别生气。我说,妈,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毁了它?
母亲说,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在我看来,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结婚生子,工作再好有什么用?你都二十八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整天想着工作,有什么用?我听着母亲的话,心里特别委屈。我说,我想工作,想自己赚钱,有错吗?
李娟在旁边说,妈说得对,女人就是要以家庭为重。你现在没工作,没对象,以后老了怎么办?我看着李娟,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李娟说,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不领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和她们吵了起来。我说,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就是想让我一直留在家里给你们当免费保姆!母亲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做点家务怎么了?
父亲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说,别吵了!林晓,你妈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不如在老家找个对象结婚,安稳过日子。我看着父亲,说,爸,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我,你们只想着自己。
争吵过后,我回到了客房。我躺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没想到,母亲竟然会这么绝情,为了让我留在家里做家务,竟然毁了我的面试机会。我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的积蓄已经花光了,手里只剩下几十块钱。我每天都省吃俭用,可还是很快就花完了。我再也没钱买吃的了,只能每天饿肚子。
有一次,我饿了整整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我走到母亲面前,说,妈,我饿了,能不能给我点钱买吃的?母亲说,你自己不会做饭吗?家里有米有面,你自己做啊。我说,我没有钱买油盐酱醋,怎么做饭?
母亲说,家里的油盐酱醋都是我们买的,你凭什么用?你现在没工作,没收入,就是个吃白饭的,还想让我们给你买吃的?我看着母亲,心里特别难受。我说,妈,我以前帮小伟付了二十八万的首付,你现在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我吃吗?
母亲说,那笔钱是你自愿给的,现在提它还有什么用?你要是想吃东西,就自己想办法,别找我们。我看着母亲冷漠的脸,心里彻底绝望了。我转身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我看着路边的小吃摊,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看着。我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至少能吃饱穿暖,不用像现在这样挨饿。
我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看到里面有一个没吃完的面包。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捡了起来。我擦了擦面包上的灰尘,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面包已经变质了,很难吃,可我还是吃得很香。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小学同学张敏。张敏看到我,惊讶地说,林晓,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吃什么?我赶紧把面包藏在身后,说,没什么,我就是有点饿了。
张敏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大概。她说,林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跟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我看着张敏,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她。
张敏听了,特别生气。她说,你的家人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太傻了,怎么能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弟弟买房?我哭着说,我当时也是一时心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敏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我说,林晓,这钱你拿着,先买点吃的,别饿坏了身体。我连忙说,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张敏说,你就拿着吧,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就行了。
我接过钱,心里特别感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小学同学伸出了援手。我对张敏说,谢谢你,张敏,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张敏说,不用客气,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拿着钱,去超市买了一些米、面、油盐酱醋和一些零食。回到弟弟家,我把东西放进了厨房。母亲看到我买了东西,说,你哪里来的钱?我没理她,径直走进了客房。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自己做饭吃。我做的饭很简单,就是煮点面条或者做点米饭,炒一个青菜。母亲和弟媳看到我自己做饭,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她们还是经常故意刁难我,把我的东西扔在地上,或者在我做饭的时候故意关掉煤气。
我知道,她们就是想让我主动搬走。可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忍着。我每天都在网上投简历,希望能尽快找到工作。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越来越绝望,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掏光积蓄帮弟弟买房,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充满了无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可我又想到了张敏,想到了她对我的帮助和鼓励。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找到工作,一定要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能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