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很委屈,嘟嘴:“那为什么不能妹妹让着我。”
爷爷奶奶都让他着妹妹,他都让好多次了,真是好生气噢。
白夭夭摸摸他的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却低头,亲了亲他气鼓鼓的小脸蛋,又把闺女搂进怀里。
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他是爸爸!”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她又何必遮遮掩掩,就让孩子们早点明白并接受吧,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这一晚,白夭夭彻底失眠了!
睡觉从不做梦的她,竟可耻的梦到了当年,他们在一起的那一次……他在耳边的轻喘,她汗湿的发!
梦境是如此的风光旖旎,白夭夭想来后,都想掐死自己!
她这都是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不禁揉了揉眼睛,身旁两个孩子睡得香甜。
外头太阳都射到窗台,透过窗帘缝隙进来了。
才起床,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白夭夭还以为听错了。
这时就听到,有个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小白,你在家吗?”
白夭夭赶紧迎出去,再次见到傅婶,她有些尴尬。
“……婶,您怎么过来了?”
李月英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白夭夭,又是欢喜,又是惆怅。
这样好的姑娘,竟然就是自己儿子要找的女人,她到现在都觉得是在做梦。
可人家现在不想同儿子在一起,又让她有些失落。
她手里还挎着篮子,闻言赶紧揭开盖子给白夭夭看,里面是一大盘子,还冒着热气的馅饼。
“昨天做的,还剩了这许多,想着阳阳月月都喜欢吃,所以我就送过来了,也免得你再做早饭。”
白夭夭下意识就说了句:“傅婶,这太麻烦您了。”
李月英闻言,瞬间就红了眼睛。
“你这孩子,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奶奶,给他们送点东西又咋了,这些年……”
她看着白夭夭,顿了一下,心疼又无奈。
“这些年,苦了你了!”
白夭夭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些年苦吗?
其实还好!
她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篮子,招呼了一句。
“没事,傅婶,您进来坐坐吧,孩子们都还没起床呢。”
“那别吵着他们了,让他们睡,让他们睡。”
李月英赶紧说道:“我这就回去了。”
“没关系傅婶,他们也该起床了。”
白夭夭很客气,可李月英心里实在难受。
她忍不住就拉住白夭夭的手,“闺女啊,婶说句心里话成不?”
白夭夭怔了怔,旋即点头,“婶,您有话直说。”
多半也猜得到,无非就是她和傅祁言,和两个孩子的事情。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月英说道:“别叫我婶了,叫我……”
白夭夭脸色微变,她可真没想过要和傅祁言在一起,更别提改口了。
许是感觉到她的别扭,李月英赶紧说道:“叫我阿姨吧,听着比婶子什么的亲切些。”
白夭夭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点头,“好,阿姨。”
李月英继续道:“小白啊,阿姨想着,不管你和小言之间,你们以后究竟怎么打算的,至少现在,我们老两口总还是是阳阳月月的亲爷奶……”
白夭夭想都没想就点头,肯定的说道:“阿姨,这是事实,我没想过要回避。”
李月英闻言,顿时一喜:“那既然是这样,我和你叔,就把你当个干闺女处着,你看怎么样?”
白夭夭愣住,“好!”
她点头,差点也没湿了眼眶,不无感动。
这样一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到底,远比从前亲近了。
李月英见她答应,也是很高兴,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小言一大早就出去了,晚点等他回来,咱们一家人,什么时候再一起吃个饭吧,你看行不行?”
昨天的饭,终究是没吃成,白夭夭想起自己招呼都没同二老打一个,就走了,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说开了,她反倒也没了顾虑,便大大方方的点头。
“行!”
傅祁言此刻,人在疗养院!
这里的伤员,大部分都是在执行机密或重要任务时,重伤的伤员。
他万万没有想到,许久没有收到阿旭的消息,回来再见到他时,他人竟然在这里——已经疗养了近一年。
也难怪,白夭夭都进入部队当军医了,他却始终无法得知她的下落,直到这次意外重逢。
推开疗养院三楼病房的门时,傅祁言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再看到病床上,那消瘦到几乎脱了形的男人时,他几乎也以为……
自己,认错了人。
可病床上的男人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眼睛看着傅祁言进来,没有焦距,脸上却是惊喜万分。
“团长?!团长,是你吗?”
傅祁言已升任傅旅长,但阿旭时不时的,仍习惯性称呼他以前的职位。
傅祁言的心脏骤然像被什么攥住,死紧,他脚下一顿,望着那个男人,难以置信的叫了声,他的名字。
“阿旭?”
他声音都有点发紧,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头发稀疏的男人,就是阿旭!
是他多年前执行卧底任务时,身手矫健,眼神明亮的对接线人。
“嘿嘿,真的是你呀,团长……哦不,您都是副旅长啦。”
阿旭很高兴,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傅祁言从边境回来了,竟然还来看他了。
立刻就想坐起来,却被傅祁言按住了肩膀。
“不舒服就躺着,别动。”
“副旅长……”
傅祁言心情酸涩,打断:“别叫副旅长,咱们还是同以前一样吧,你就叫我团长。”
“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
“可是……”
“这是命令!”
“……是”
阿旭有些混浊的眼珠,此刻隐隐含着一层雾汽,他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但好歹还是平静下来了。
嘿嘿笑了几声,最终还是坐了起来,还招呼傅祁言。
“团长,您坐,您随便坐,我现在这样子,也没办法招呼您了。”
他自嘲一笑,又伸展了下胳膊,活动了下筋骨。
“天天搁床上躺着,我人都快躺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