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祠堂在只听到沈旺财的声音,众人尽都皱着眉头冷眼看着。
沈老五厌烦的看了一眼沈旺财,不欲再听他辩诉,于是命人拖开沈旺财将他按在地上。
“这些事你狡辩无用,你的所作所为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且问你,你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是怎么回事?”
沈旺财一听慌忙澄清:“这是没有的事儿!五叔公,你可一定得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那些事没人知晓!行了,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
沈老五说完看向族长:“老三!张氏身为我沈家儿媳却不把我沈家人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祸害我沈家后人,实属不贤乱家之象!决不可留!”
族长行礼应答:“是!”
几个族老连连点头,村长赶忙去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开始磨墨。
沈老五又看向沈旺财皱紧了眉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供奉的排位,许久之后方才回过身来缓缓开口:“旺财,今日你所行之事本该将你除族,念在你父你子的份儿上,暂且饶过你这一次!若是日后再犯,决不轻饶!”
沈旺财一听心中大喜,赶忙就要磕头道谢,谁知耳边却传来沈大山愤怒的声音。
“五叔公,他是他,我爹是我爹,兴哥儿是兴哥儿!”
祠堂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沈大山,见他一脸怒气,尽都又看向沈老五。
沈老五皱着眉头,此事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若真把沈旺财除族,那他的儿子也要跟着一同除族,孩子何辜,这也是他权衡之后不得已的决定。
“大山,我知道你和大丫这次受委屈了,可是兴哥儿他...”
“五叔公,兴哥儿大可自立门户,那些地足够他们母子几个过活了,种不过来我和三弟自会帮他,决计饿不着他们母子几个!实在不行还可以将他记在我或是三弟名下,我们也绝不会占他半分地,至于他,我爹没他这样的儿子!我也没他这样的兄弟!”
谁都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沈大山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显然今日之事真是把他气狠了,不过大家也都理解,这要是换成自己,谁又能忍得住。
沈旺财难以置信看向沈大山,这还是他那个几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大哥吗?这主意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死丫头出的,若非如此,凭他沈大山一个榆木疙瘩怎会说得出这番话来。
“大哥!你可是我亲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大丫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爹要是泉下有知他一定不会同意的!五叔公,三叔,各位叔伯,你们可不能听他一个人的!这主意一看就是大丫那死丫头出的,她一个丫头片子怎可插手我们沈家男人之事!”
一众族老相视无言,沈老五皱着眉头看向祠堂外,眼神闪烁,意味不明,族长心如明镜,鉴于沈旺财所行,他这样的子孙根本不配继续留在族中,即便是沈依依出的主意又如何,他是一千个赞同。
沈大山环视一圈,恭敬行礼继续开口。
“五叔公,三叔,你们想想,我是他的亲兄弟他都可以为了私利陷害我们一家,若是来日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到时候可就是整个沈家的事情,现在能因为他是沈家人对他网开一面,那到时候又有谁能对我们沈家网开一面呢?”
沈大山此话一出,祠堂内众人纷纷点头,一众族老也深以为然,可不能因为他一个祸害就毁了整个沈家。
“五叔,大山说得对,旺财今日能干出这种事,难保来日不会干出其他的!咱们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可不能因为他一个就不顾其他子孙!”
“说得是!说得是...”
见着几个族老纷纷表态,其余众人也赶忙附和。
“是啊五叔,咱们沈家人丁众多,可不能因为旺财一个坏坯拖整个人家下水!你看看这些个孩子,他们才是我们沈家传承的根本,咱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好日子,咋能因他一人全给毁了!”
“不错!这旺财原本就是罪有应得,若是因他一人连累整个沈家,那可是灭家灭族的大祸!大山是他的亲兄弟他尚且能下得去手,可见他一心只想着他自己,根本就不会把我们沈家当回事!”
有老人们说话,小辈们便不再开口,只在一旁窃窃私语,看得出全都赞同将沈旺财除族,没人在意这主意究竟是谁出的。
“五叔...”族长看了一眼沈老五作揖喊了一声。
沈老五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也同意此举?”
族长瞥了一眼地上面无血色的沈旺财后点头:“五叔,大山说得对,旺财自己做下的恶就该让他自己承担!兴哥儿虽是他的孩子,可他也是咱们沈家的子孙,即便没有旺财,咱们各家出点力也是能照料过来的,若是任由旺财继续留在族中,难保他日不会为沈家招来祸患!”
众人再次附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道理他们都是明白的。
沈老五原本还想给沈旺财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看到众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他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往后的沈家可是要由这些儿孙继续带着走下去的,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且年轻时还不曾为沈家做过什么之人确实不该再阻止。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旺财,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旺财,今日之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老五说完不管沈旺财如何求情他都没再看一眼,杵着拐杖走到沈家先祖牌位前放下拐杖,从桌上拿了三柱香点燃,然后跪在蒲团上,祠堂内众人也赶紧跪下。
“沈家第八代子孙沈五今敬告先祖,沈家第十代子孙沈旺财为了一己之私违背祖宗遗训,谋害血脉至亲,实乃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辈,为整个沈家蒙羞!恐他来日犯下恶行祸及全族,今禀明先祖将他除族!”
说完沈老五持香俯身三拜,众人也都跟着伏地三拜。
拜完后他缓缓起身,将三柱香插进供案上的香炉里,眼睛盯着香烟袅袅升起直上屋顶,弥漫在整个祠堂内,叹了一口气后从供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小心翻开,在最后几页找到沈旺财的名字盯了几息,方才接过村长递过去的毛笔,化去沈旺财的名字。
尘埃落定!
沈旺财瘫坐在地上,心知一切都完了,他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盯着沈大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沈大山压根儿不去看他一眼,他沈大山没有这样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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