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进屋就发难,“张姨娘,你如今都是邢家的人了,还和王家的人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张姨娘见主母又来找茬了,心中一阵厌烦,“王大是邢家的管事,我吩咐他去做个事,有什么不对?这院里姓刘、姓孙的管事多得是,难不成夫人一个都不来往,生怕和刘家、孙家有牵扯?”
周氏被气得不行,当即就和张姨娘理论了起来,结果被张姨娘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得铩羽而归,气呼呼的走了。
邢夫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儿媳的背影,这小蹄子对自己也不尊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今见儿媳被妾室整治得没法子,她心里也痛快,对张姨娘的成见也少了一些,乐呵呵的把孙子抱给了张姨娘。
张姨娘抱着儿子哄,听着婆婆絮絮叨叨说话,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鄙夷,怪不得祖母看不上这个儿媳呢,着实是愚笨,降不住儿子的妾室也就罢了,儿媳她也拉拢不了。
儿子的妾室得罪了她,她就只能干瞪眼,儿媳得罪了她,她就乐得看妾室整治儿媳,蠢到这地步,怪不得能生出邢简这样的儿子。
张姨娘将婆婆的话当耳旁风,继续思忖着怎么哄邢简答应自己的要求。
邢简房里的这出闹剧,要是赵尔忱知道,说不定还会懊恼看不着热闹,可惜她不知道。
赵尔忱和谢迟望夫妻双双把家还,谢迟望还在车上就开始邀功了,“怎么样?我今日是不是给你出了口气?”
赵尔忱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是是是,我家阿迟最好了。”
谢迟望被夸得喜笑颜开,然后趁机提出要求,“那今晚,我们……”
“不行。”赵尔忱还没失去理智,“三日一回,咱俩说好的。”
谢迟望的脸立即耷拉下来了,开始给赵尔忱摆脸色。
赵尔忱一巴掌扇他脖子上,他就老实了,扑过来抱着赵尔忱就闹,“忱儿忱儿忱儿,咱们还在新婚,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尔忱不为所动,“有什么不能的?年纪轻轻的,要克制自己,年轻人那么重欲做什么?。”
这话差点急死谢迟望,年轻时不做个够,等老了再天天做吗?忱儿实在是为难人了,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七老八十了还有这能耐。
谢迟望头也不抬,抱着赵尔忱继续撒娇,磨得赵尔忱险些答应了他,好在马车及时抵达永安侯府,赵尔忱无情的推开谢迟望然后下车。
谢迟望岂是能善罢甘休的?他的婚假还有十天就结束了,必须得趁这些天好好享受一番。
窗棂漏进半盏午后的暖光,赵尔忱靠在床边,拿着一卷宋时沂的文选看得专注,连书页翻动的声响都轻得很。
身后传来布料摩挲的细碎声,谢迟望赤着脚踩在铺了绒毯的地上,素白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肩头,腰间系带只随意打了个结,走动时衣摆扫过榻边垂落的床幔。
谢迟望没直接凑过去,只在赵尔忱身后五步远的博古架前磨蹭,慢腾腾擦拭着架上那只青釉瓷瓶。
见书案后的人没动静,谢迟望又踱到窗边,抬手拨了拨悬着的竹帘,竹片碰撞的脆响落在安静的屋里。
他的中衣袖口滑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肩颈,声音懒懒散散地飘过去:“这日头晒得人发困,侯爷倒看得入迷,是哪段文字比我还好看?”
那必定是没有的,他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赵尔忱的目光仍粘在书页上,嘴角却抿起笑意:“殿下困了就去榻上躺着,别在这儿晃得人眼晕。”
“一个人躺着没意思。”谢迟望索性往书案边挪了两步,他俯身凑近赵尔忱:“你看了半个时辰了,眼睛不酸?陪我歇会儿呗。”
说话间,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碰了碰赵尔忱搭在案上的手,见她没躲,又得寸进尺地往她手腕上缠。
赵尔忱终于合上书,抬眼撞进他眼底那点狡黠,板起脸:“殿下这是做什么?中衣不整,成何体统。”
“在自己屋里,对着自己的侯爷,要什么体统?”
谢迟望顺势坐到她身边的矮凳上,伸手去夺她手里的书,语气黏黏糊糊:“忱儿,别看书了,你看我一眼,我比书上的字好看多了。”
赵尔忱被他缠得没法,伸手捏了捏他敞开的领口,挑眉笑:“谢迟望,你再这么晃,小心我把你打出去,叫大家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
谢迟望非但不怕,反倒往她身上凑得更近,蹭了蹭她的发顶:“那你先陪我一会儿,我就乖乖穿外衣,不然我就这么在你跟前晃一下午。”
赵尔忱被他缠得没了办法,抵着他凑过来的胸膛,笑骂:“真是没个金枝玉叶的样子。”
嘴上这么说,手里的书却早被她搁到了案角不怪她定力差,要怪就怪眼前人不要脸。
谢迟望见她松了口,立刻得寸进尺,伸手就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中衣裹着温热的身子贴过来,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低的带了点得逞的得意:“要什么金枝玉叶的样子,在你这儿,我就是谢迟望。”
赵尔忱没挣,只伸手替他拢了拢滑到肩头的衣襟,摸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他攥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侧带,那里的系带松松垮垮,被她一碰,又散开了些。
“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谢迟望也不掩饰,低头在她额角印了个轻吻,笑得更欢,“谁让你总不让我如意,我偏要想法子如愿以偿。”
说着他干脆起身,半拉半抱地把人往内室的榻边带,“走,陪我躺会儿,就躺一刻钟,醒了我陪你看那本文选,好不好?”
骗她的,没有半个时辰,这事儿甭想消停。
赵尔忱被他拽着走,忍不住笑:“谢迟望,你这缠人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
“没有人教,全凭自学。”他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黏糊糊的,“为了哄我们家忱儿,我可是无师自通了许多技巧。”
榻边的纱幔被他随手一撩,带着暖光落下来,他先把人按到榻上,自己跟着爬上去,纱幔掩住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