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腰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了。
陆秋宜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抬起脸来。
贺景越离她极近,微微低着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蹭到她的额发。
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穿这么少,不冷?”
陆秋宜心脏狂跳,吭哧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在这里都是这么穿的。”
其实她说谎了。
沪市冬天湿冷,她平时在家裹得跟熊一样,今天是因为想着就来楼下超市很快回去,才只套了件厚卫衣和羽绒马甲,连围巾都没戴。
“这样......”贺景越垂下眼皮,微热的气息几乎是贴着她的皮肤,“秋宜最近是不是瘦了?”
说话间,他掐在她后腰上的大手,带着灼人的温度,暗示性地、极其缓慢地向下移了几分,在她紧绷的臀线边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陆秋宜的脸蛋“腾”地一下全红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贺景越手上稍稍用力,她整个人便被迫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
她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又羞又慌地抬手抵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头轻轻低下去,睫毛颤抖着,艰难地磕巴道:“没、没瘦呀......”
贺景越的气息更沉,几乎是在耳朵:“撒谎,我摸着就是瘦了。”
他的膝盖似有若无地顶了她一下,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
陆秋宜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感觉自己被轻轻撞了撞,慌乱地摇着头:“我没有,真的没有......”
等到浴室的门关上,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陆秋宜才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手用力搓了搓脸。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家,卧室里的床是一米五的,睡两个人好像有点挤?
陆秋宜纠结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敢动床铺,总觉得如果自己主动去铺床,就像是一种无声的盛情邀约,太羞耻了。
于是,她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客厅那张小小的旧沙发里,假装很忙地拿起手机胡乱划拉着。
不知为什么,她莫名地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几封意味不明的匿名邮件。
邮件里那些关于贺景越“不简单”、“背后做了什么”的暗示,和贺景越如今精准找到她、以及展现出的这种远超她想象的掌控像是两条微妙的线,在她脑子里重合。
陆秋宜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想理清头绪。
她其实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以她现在的脑容量,处理这种复杂信息实在太困难了。
但直觉告诉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算了。
一会儿等他出来,直接问问好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着。
然而,当贺景越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和清爽的沐浴露味道走出来时,陆秋宜正低头看手机,根本没察觉。
直到两条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的长腿立在跟前,陆秋宜抬眸,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唇瓣就被蓦地攫取封缄。
贺景越掐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亲了上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陆秋宜毫无招架之力,贺景越吻她吻得相当熟练霸道,舌尖轻易地撬开齿关探了进来,吮吸纠缠得她舌根阵阵发麻,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微微仰起的下巴缓缓滑落。
衣领不知何时被扯开了一个口子,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让她轻轻战栗,下意识地勾住了贺景越的脖子,眼中水汽氤氲,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当贺景越终于稍微撤开一点时,陆秋宜的嘴巴还微微张着,一点嫩红的舌尖无意识地探出些许,眼尾湿润泛红,神情间显出一种被痴态的迷离。
贺景越低笑了一声,用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陆秋宜吸了吸鼻子,模样可怜极了,着急地抓住对方那只不知何时探进她衣摆、正在腰间作恶的手。
贺景越却坏心眼地顺势转移了阵地,更加过分地游移,让她不堪忍受地扭动起来,脸上红扑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被欺负狠了,毫无气势地软软嚷道:“你干嘛呀......”
贺景越含糊地应着,火热的唇贴向她敏感的耳廓,薄唇轻启,呼出的热气烫得她耳根酥麻:“不干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蛊惑,“干/你,好不好?”
“不行!”陆秋宜脸上红得快要滴血,又羞又恼,“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鼓起勇气,趁着还有一丝清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话音未落,贺景越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大手倏地上移,扣住她的后颈,再次深深地吻了上来。
陆秋宜被亲得喘不上气,胸腔中的氧气急剧减少,脑袋里逐渐变得晕晕乎乎,像是飘在云端。
贺景越在这事上向来得寸进尺,或许他本身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只是此刻本性暴露无遗,吻得又凶又急,吃得陆秋宜嘴唇都有些发痛。
迷糊之中,她还没忘记刚才要问的话,用尽力气推拒着贺景越坚实的胸膛,就差没抬脚踹他了,但根本推不动分毫。
这跟被蚊子咬一下差不多,贺景越垂着眼,表情带着点被打断的冷淡不悦,亲了亲陆秋宜的唇角,轻声问:“秋宜怎么了,亲疼你了?”
陆秋宜羞的耳朵冒烟,揪着贺景越胸口的衣服不让他靠近:“我刚才怎么想都不对,我想告诉你一个事儿……”
仿佛箭在弦上,贺景越慢慢磨了磨唇齿:“什么事?”
陆秋宜皱着小脸说:“其实你没找到我之前,我就收到过几封邮件,说了好多我不明白的话,你想看看吗?”
她说了一堆,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贺景越的视线落在那儿,喉结微动,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记得手机放哪儿了……”陆秋宜自顾自地歪头寻找,“你快帮我找找我的手机……唔!”
话还未说完,贺景越又掐着她的下巴亲上来,陆秋宜被亲得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细白的手指掐着贺景越的手腕,眼尾水红撩人。
亲的舌根发麻,贺景越这才放开她。
陆秋宜喘了口气:“你刚才听见我说的话了嘛?”
她唇上被吃的亮晶晶的,看起来诱人极了。
贺景越抿了抿唇抑制着喘息:“听见了。”
陆秋宜狐疑地问:“真的吗?那你快帮我找找手机,我要给你看邮件!”
贺景越捏了捏指骨,罕见的有些无奈:“一定要现在看?”
“对,一定要现在看!”陆秋宜现在简直非常大胆,在确认贺景越的心意后,她好像整个人感知到了被爱。
陆秋宜摇了摇贺景越的手:“你一定得看看,不然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贺景越长臂一捞,从她身后的沙发上拿到手机,陆秋宜接过来,点开自己的邮箱,把自己当初收到了那几封找出来:“就是这个,你说这是谁给我发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