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笙说完就走了。
柔软的被子落在臂弯,他依旧保持着恭顺的姿势。
门大剌剌地开着,光从房间里穿出去,在地上洒下一片明亮。
一团乱七八糟的模糊影子留在地上。
过了许久,那团影子才有了动静。
门轴发出轻响。
宋康年抱着那床被子如获珍宝,将脸颊轻轻贴在被面上。
织物的摩擦声很小,宋康年生怕给那团被子弄脏了,动作很轻。
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掀开隔灰布。
一手抱着被子,一手从衣柜里拿出床垫铺上。
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放在干净的床垫上后,宋康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身上带着水汽,近乎虔诚地爬上床睡觉。
被褥裹住身体的瞬间,他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声。
——今天好幸福。
——现在我是正宫了。
司徒昭有这待遇吗?
顾宇有这待遇吗?
稻垣浩有这待遇吗?
没有,统统没有。
只有他。
“正宫。”
宋康年对着空气轻笑,舌尖在齿间反复摩挲这两个字,把头埋在被子里,让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幸福里。
柔软的触感、迷人的气味,谢苍笙的味道缠绕着他,从发梢到脚趾,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
感觉全身都被谢苍笙抱住。
好舒服。
直到闷到有些呼吸不畅,他才舍得将头从被子里探出。呼吸了一两口之后,又忍不住把头埋进去,周而复始。
沉浸在这甜蜜又温暖的氛围里,以至于很晚才睡着。
眼睛刷一下睁开。
宋康年看了眼时间,谢苍笙应该还没有起床。
他嘴角微微上扬,算着时间又洗了个澡。
温凉的水顺着脊背沟蜿蜒而下。
他站在浴室镜前,头发只是简单擦了下,湿漉漉的发梢垂在额前,还在滴水。
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流下,又顺着凸起的喉结滑落,胸肌、腹肌的流畅线条一览无余,麦色肌肤上还留着尚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动作滚过凸起的青筋。
骨节分明的手扯下浴袍,穿上,将浴袍系带系紧,勾勒出精壮的腰肢。宋康年将袍子扯开了些,半遮半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笙笙会喜欢的吧。”他对着镜子喃喃,舌尖舔过下唇,带起一点水光。
右手不自觉抚上左胸。
她最喜欢这里了。
他磨蹭着到了客厅,目光看向窗外。
“啪嗒。”
门锁打开的声音。
谢苍笙出来,正打算去搞点早饭吃,路过客厅就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那。
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宽阔的背部,一根带子被狠狠系在腰上,腰线骤然收窄,显示出精壮的腰。
因为宋康年背对着她,女人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宋康年身上过了一遍,从上到下,目光如实质般带着几分审视。
宋康年对谢苍笙的视线非常敏感,就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他就觉察到了。他能感受到谢苍笙的视线从后颈一路拂过脊背,在腰窝处流连片刻,又顺着往下。
这种被谢苍笙审视的感觉让他既兴奋又羞耻。
欣赏够了,谢苍笙才慢吞吞飘出来一句:“没衣服穿?”
像渣女似的语气。
宋康年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的心脏陡然加快。
明明说穿成这样就能诱惑住的啊。
他身材有这么差吗?
一种挫败感和羞耻感涌动上心头。
“没,没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像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
“转身。”
命令式的语气让宋康年浑身一颤。
他缓慢地,几乎以每秒两度的转速转过身,背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让浴袍半敞的姿态呈现完美。
正面完全暴露在谢苍笙面前。
胸肌随着呼吸起伏出现诱人的弧度,上边还凝着未干的小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在浴袍遮掩的神秘地带消失不见。
他看见谢苍笙的睫毛动了动。
正面的冲击力比背面还强。
那什么直愣愣的撞进她的眼里。
特饱满。
想。
谢苍笙有点那啥了。
“之前你落了套衣服在我这,被我放在你那个房间最左边的第一层抽屉里。”
谢苍笙终于移开视线。
脚步声渐渐远去。
宋康年低头看看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嘴角勾起。
他就知道。
谢苍笙肯定会喜欢的。
“谢小姐和宋康年出门了。”
李老看到消息,又看了眼时间,感慨道:“瞧着嘛,这两人就是合适。”
谢苍笙一出门就直奔公司。
还有6个小时。
她有点着急了。
曾莱已经在上班了,坐在电脑桌前愁眉苦脸,看到谢苍笙来了,更是要哭不哭,“呜呜,老板,都怪我。”
“没事,你别自责,打赌是我自己要赌的。”
“可如果不是我,你......”
曾莱话还没说完,被谢苍笙打断,“曾莱,你听我说,我们会赢的。”
似乎是被谢苍笙的坚定感染,曾莱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眼泪掉下来一颗,但重重点头,“嗯,我们肯定会赢的。”
还有三个小时。
谢苍笙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转着手机,另一只手指尖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再等半小时,如果还没送来合同就打电话给李爷爷。
过了十五分钟,公司就来人了。
不是预料中的william或者他的助手。
是宋康年。
穿得不正式,穿着谢苍笙家里的那套衣服,手里拿着一份公文包。
他站在谢苍笙面前。
一站一坐。
虽然身材高大、五官冷冽,但那俯首称臣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在上位。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李爷爷说让我过来交给你。”
“好。”谢苍笙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翻过文件,没什么问题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份文件william已经签署过,如今合同已经生效。
“老板!”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曾莱大叫一声,“这不是......”
话头猛地停顿。
视线从宋康年身上转移到谢苍笙桌上的文件。
“老板!!!”
她叫得更大声了。
“签好了?!赌约完成了?!呜呜呜,老板,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我将永远跟随你。”
宋康年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