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哪里敢多瞧啊,只是远远看一眼,心就狠狠跳。”那奴才谄媚地说。
男人继续沉吟:“真是可惜,窦承建那老匹夫,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福气,待把他拉下马,本王一定要尝尝这艳绝满大炎的青湖县主,和姝色无双的窦氏女,是什么滋味......说起来,痕迹都扫干净了吧?”
“人我们是出了一半,其余的都是他们去做的。”奴才回答。
“哼,一群刁民,还挺有心眼,随他们闹去,明日,这件事就要在朝堂上闹起来,霍璩那小儿,也该给他找些事情做。”男人说着,声音里就带了不忿。
“是。”
论资排辈,也轮不到霍璩来坐那个位置,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兵权,须知这江山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吩咐了这件事,男人又兀自在想,这次的事情,就是给窦承建吃顿排头,再给霍璩找事情做,他才能够去做那些事。
“把那母女的画像拿来本王瞧瞧。”男人想了一会儿,说。
奴才连忙回答:“这......并无她们的画像流传。”
按理说,各家后宅女子,对这个管的都比较严,尤其是官宦人家,可或多或少都会有画像的流出。
但窦家和白家的就难得了,尤其是窦家,对这方面管控很是严格。
“算了,过会儿本王亲自去看。”男人心里烦躁,把人挥退了躺在椅子上假寐。
“看什么看?!”白氏可不客气,见外面的人喜欢偷看,长眉一抬,“你也别看,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不好,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了。”
她样貌美,气势强,态度差,可大家偏偏都不敢说什么。
“好凶的女人!”房上的男子缩缩脖子,对着身边的人嘟囔。
“谁说不是呢,别说了,去找大夫来,我瞧着那窦氏女娇娇弱弱的样子,可别真闹出什么来了。”
“别说了,有人鬼鬼祟祟跟来了!”两人说着,翻身下了房。
窦岁檀倒没有被真正吓到,她被大夫把了脉,趁机往外面看了看,等人走了,她才说:
“娘,女儿瞧着,外边有几个,倒像是内侍。”
她在宫中待过一段时间,并不是所有太监都是人们认为的阴柔模样,可他们行走坐卧间,始终有一些不一样。
即使是有着高强武艺的夏全也是如此。
白氏就瞥她一眼:“你观察倒是仔细。”
明明是寻常的语气,窦岁檀却莫名有些心虚,她和霍璩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娘呢。
还好,能沉得住气,也能藏得住事,白氏装作不知。
“看样子是你爹得罪了哪个王公贵族,倒让我们来做筹码了。”这件事情并不难猜,白氏对窦承建做什么,也没那么关心。
但他在朝中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那这次的事情,就是暗处的了。
白氏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麻烦,她昨天的可不是醉话,而是心里话。
两人打打闹闹过了半辈子,她看窦承建是越发不顺眼。
尤其是这次对女儿的婚事,窦承建既没有给女儿出头,还打那些歪主意,她简直是怒不可遏,也失望至极。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男人给踹了。
只可惜,在大炎,即使她家世再好,身份再尊贵,想要和离,反而还没有那么容易。
窦承建就是不松口!
想到这里,白氏有些烦躁,看着女儿遇到这种事情,没有那样惊慌,心里才略略好受了一些。
“他不敢动我们,就是有所顾忌。”白氏说。
窦岁檀很赞同,如果是哪位王公贵族,那肯定也和霍璩脱不了关系。
那些人,对霍璩是又恨又怕。
也对那个位置,又羡又渴望。
窦岁檀连忙打住,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来了。
还是想想如何自救吧。
窦岁檀定了定心神,这些人训练有素,对京城道路极为熟悉,但是她们晕过去了,不能够判断路上花了多长时间。
两人正想着,门却被外面的人恭敬地推开。
来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气度不凡。
“母女双姝,果然名不虚传啊。”他声音有些粗,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令人不适的目光。
他看向房内的母女,渐渐起了心思,他要是窦承建,有这样的妻子,还能任由白氏如此猖狂,定要把她锁在屋内,日日宠幸!
窦岁檀厌恶极了,却一眼看见他腰间挂着的小刀,上面的图案,她很早之前就牢牢记在心里了:“王爷谬赞了,您和谢侯爷的来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一听她这话,男人大惊,他和谢鹤明的来往,一向是私下里的,谢鹤明那人蠢,只要随便承诺点好处,就什么都肯做。
“你、你胡说什么呢?”
白氏瞬间反应过来:“王爷,你做的一切,陛下可都知道的,劝你不要再生事端,你报复窦承建,从我们母女身上下手是没有作用的,他不会为了我们轻易亮出底牌,即使你抓住了他的把柄。”
这话说的,男人面具下的脸就臭了起来,因为窦承建是派出了人,可这都是合理的,平义会那边并没有大动作。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男人脸色微变,迅速冲出屋外。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主子,有人闯入!身手极好,我们的人已经倒了好几个!”守卫慌张汇报。
男子冷笑:“来得正好!把她们带出来!”
窦岁檀和白氏被拖到院中,
月光破云而出,照得院内明亮如昼。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手持长剑,与侍卫战在一处。那人身形矫健,剑法精妙,却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动作间略显滞涩。
“住手!”男人喝道,一把拉过窦岁檀,匕首抵在她颈间,“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青衣男子果然停手,看到了窦岁檀,明显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猛地前冲,手中剑直刺头领面门。
男人大惊,下意识推开窦岁檀举刀格挡,这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来袭击他?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青衣男子突然改变方向,不是攻击头领,而是揽住窦岁檀的腰,飞身而起,身后的几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飞下。
男人慌乱:“你们是死的吗?”
“主子,外面来了更多的人,我们的人挡不住!”
“那怎么现在才汇报!?”
他们来得急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数又多,而且好像是两拨人!
“小心!”窦岁檀轻呼。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青衣男子后背。
他迅速转身,将窦岁檀护在怀中,箭矢没入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