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儿吗?”
中年雌性目光怯怯地望了过来,声音细弱,显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但苏妤还是扬起了一个友善的笑容,郑重地介绍了自己的来历。
“这位姐姐你好,我是苏妤,冒昧过来打扰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
中年雌性被她这副滑稽的笑容吓得退后半步,“什、什么事情?”
她受到了惊吓,苏妤的幼小心灵也遭受了打击。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我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欲哭无泪,但她还是维持住了微笑,“姐姐,请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见到过一名样貌不凡的红发雄性?”
苏妤一边询问,一边悄悄将中年雌性打量了一番。
她的皮肤粗糙干燥,像是平时没有好好保养,但穿着干净整洁,身上也没有任何劳务留下的痕迹,应当是家里的兽夫的功劳。
总而言之,从面相来看,这位姐姐应当是一个好说话的。
苏妤在打量的同时,中年雌性也在打量着她。
很早就听镇上的人说了,帝国那位草菅人命的恶毒三公主,因为辱虐沈家嫁过去的兽夫而获罪,被流放到他们这里来了。
邬城虽然距离皇城十万八千里,但他们对这位三公主的所做所为,那可都是有所耳闻的,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但……眼前的这位三公主,相貌倒是比传闻中的丑陋不少,性格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狂妄残暴。
中年雌性很快就想明白了。
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三公主再怎么傲气,如今被流放至此,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还是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她眼里的戒备淡了些,摇头如实相告“:没有见过你所说的这位雄性。”
事实上,为了躲避和苏妤碰面,她已经两天没有出过家门了,当然没见过。
看出来她没有说谎,苏妤也不为难,客客气气地道谢。
“谢谢,是我叨扰姐姐了,那我再去别家问问。”
她的态度如此谦逊,实在是很难令人将其和传闻中凶神恶煞的三公主联系到一起。
中年雌性虽然没有见过琉璃,却也能猜到她是在找自己的兽夫。
于是在苏妤转身离去之前,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三公主,镇上有规矩,每家每户都需要出一个雄性去农场参加劳作,也许……你要找的雄性是被叫去干活儿了。”
干农活儿?
苏妤和迦蓝月齐齐愣住。
一个是从末世厮杀出来的异能者,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人鱼国王子,这个词汇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和遥远。
哪怕是奴隶出身的琉璃,也是被卖家全方面培养来提高身价的,且皇城里的粮食都是由其他城镇上贡的,根本就不存在去农场劳作的说法。
一想到眉眼如画的琉璃被抓去当壮丁,需要顶着烈日在农场上辛勤劳作,苏妤就感到心口发酸,完全接受不了。
孩子都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皮包骨似的身板还没有被她养好呢!
她满含恳切地看向中年雌性,“姐姐你知道农场在哪里吗,可不可以带我过去?”
肯定会有办法能够抵消干农活的义务的,就算没有,她宁可自己去,也不要连累无辜的琉璃。
可惜中年雌性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抱歉啊三公主,我也没去过。”
珍贵的雌性自然是不用参与这类苦力活的,她家兽夫也怜惜她,从来不肯让她去农场上探班送饭。
“对不起雌主,都怪我……”负罪感达到顶峰的小人鱼已经快哭了。
他本可以和琉璃分担的,却一不小心就成了逃兵,让压力都落到了琉璃的头上。
中年雌性不能理解他们俩这副“天都塌了”似的反应。
务农辛苦是辛苦了点,但又不是去受刑,或者是去送死,至于露出这种表情吗?
见苏妤再次道谢后,便要去找农场的位置,她赶忙拦住。
“哎三公主,你们别着急,务农队等太阳下山了就会回来了,也不差这会儿功夫呀。”
“而且农场的位置并不在这附近,你们就是去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的,说不定还会和他们错过。”
苏妤和迦蓝月的脚步再次被牵绊住。
如果事实是像她所说的这样,确实是没有必要现在去找人。
“谢谢姐姐告诉我们这些!”苏妤从空间里拿了罐贵妇级的面霜出来,递到中年雌性的面前。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姐姐以后叫我妹妹就好,这罐面霜早晚各涂一次,有保湿、延缓衰老的功效。”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姐姐收下。”
两人的年龄差距不小,她却一口一个“姐姐”的,还拿出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中年雌性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邬城的发展落后,又是以务农为生,护肤品这种昂贵的东西,是当地人一辈子都用不起的奢侈品。
她不肯收,苏妤却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拽着一旁心不在焉的迦蓝月就跑。
“哎三公主!三公主!”
中年雌性追着他们跑了几步,已经是气喘吁吁,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减反增。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回了家门。
视线在触及那栋外观奢华而不失大气的别墅时,她的瞳孔猛地缩起。
周遭都是齐刷刷的平房,是什么时候在那里建了这么一栋楼房的?
不应该啊!她还没老年痴呆呢,记得前两天看的时候分明还是个破得不能再破的小木屋啊。
难不成是城主特意命人建的?她想起昨天在门窗紧闭的家里听见的动静,瞬间释怀了。
双手捧起苏妤塞给她的那罐面霜,雀跃的光芒在她眼里跳动,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凑到鼻尖闻了闻。
那股清新自然的玫瑰香气令她眉开眼笑,像是怕香味会溜走一样,忙不迭把瓶盖拧了回去。
揣进怀里,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家院子。
另一边,回到别墅的迦蓝月愁眉不展,如同石像般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守着。
越想越过意不去,仿佛是他害得琉璃去受了一下午的苦一样。
苏妤和沈煜轮番地劝,也无法劝动他从门口挪开一步。
这么一等,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也没能等到琉璃的出现。
事情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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