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要看看,你这身硬骨头,能撑到几时!”他狞笑着,庞大的身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覆压下来。
那双沾着她鲜血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触感令人作呕。
小北挣扎。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无力地推拒,身体艰难地扭动试图躲避。
但这微弱的反抗在那祁峰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徒劳而无望,反而更像是一种刺激。
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滑落,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屈辱。
她可以忍受疼痛,可以面对死亡,却无法忍受这样的践踏。
“放开...”她声音嘶哑,带着泣音,却依旧没有求饶。
那祁峰完全沉迷于即将得手的兴奋之中。粗暴地制住她所有的反抗,眼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
扯落她的衣服,手触碰到那片密林,吻上那双颤抖的唇。
“报——!!!!”帐外猛地传来亲兵惊恐万状的嘶吼,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王爷!王爷!大事不好!大征军!大征军夜袭营寨!人数众多,攻势太猛,前线...前线快要顶不住了!!”
那祁峰所有的动作猛地僵住!
“谢严?!他竟真敢来送死?!”他第一反应是谢严不顾一切的疯狂强攻,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破坏了他的“好事”!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下一步指令——
“噗嗤!”“啊!”
主帐侧后方,那连接着一处隐蔽储备点的方向,骤然爆发出极其短促、激烈到极点的金铁交鸣和惨叫声!
那声音近在咫尺!
那祁峰脸色骤变,猛地从小北身上弹起,下意识地去抓放在榻边的佩刀。
但已经太晚了!
“轰——!”
厚重的帐帘被人从外面以巨大的力量猛地撕开!
一道裹挟着夜风寒意和浓烈杀气的黑影疾掠而入!
小北挣扎着用左手扯了扯被撕扯破坏的衣襟,勉强遮住自己。
而剑光如惊鸿乍现,冰冷、迅疾、精准,带着滔天的怒火,直刺那祁峰毫无防护的后心要害!
是个眉眼和归生有几分相像的少年。
他来得太快,太急,剑锋之上的杀意逼人!
那祁峰到底是身经百战,对危险的直觉救了他一命。在最后关头,他凭借本能猛地向侧前方一扑一滚,动作狼狈不堪,完全失了风度。
“嘶啦——!”
谢旬渊的剑锋未能刺中心脏,却也在他臂膀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呃!”那祁峰痛呼一声,踉跄站稳,惊怒交加地看向闯入者,此人身后跟着的是陆烬和谢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陆烬?!是你?!你竟没死?!还和谢严勾结在一起?!”
陆烬根本不与他废话,一双眼睛寒彻如冰,目光如利箭般扫过榻上。
几人都看到小北几乎衣不蔽体、手腕鲜血淋漓、泪痕满面、眼神绝望涣散的模样。
一瞬间,几人胸腔中的怒火与心痛瞬间爆炸开来!
谢严和谢旬渊周身杀气暴涨!
“那祁峰!你这畜生!”谢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剑势如狂风暴雨向那祁峰席卷而去,招招不离要害,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与此同时,王五、高吉安等人如同猛虎出柙,都在帐外厮杀。
陆烬则是红着眼睛冲到小北身前,帮她敛了敛衣襟。
小北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屈辱中早已濒临涣散,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师父的声音让她眼中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焦距:“师父...”
孩子气若游丝地轻轻唤他一声,就足够他心碎了。
“哎!”陆烬柔声应着,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脱了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小北紧紧裹住,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狼藉:“没事了,师父来了。”声音哽咽,想要扶起她,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口。
小北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确认这不是幻觉,想问问他是否安全,但最终,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开,头一歪,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昏迷之中。
“归生...”帐内,谢严和谢旬渊死死缠住暴怒惊骇的那祁峰,剑光交错,劲气四溢,将帐内摆设搅得一片狼藉。
陆烬抱起昏迷的小北,与帐外的自己人汇合,且战且退。
外面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惨叫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显然谢严此次发动的攻势极其猛烈,成功吸引了大部分兵力,甚至可能已经突破了部分防线。
那祁峰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自己还受了伤,营寨被袭,计划全盘被打乱,气得几乎吐血,暴跳如雷。
但他心知此刻最重要的是稳住战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得不放弃追击,一边格挡谢家父子凌厉的攻势,一边厉声呼喝帐外亲兵护卫。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陆烬护着小北,在几名接应精锐的掩护下,奋力杀出已然一片混乱的主帐区域,迅速融入外面更加混乱的战场夜色之中。
谢家父子见目的已达到,虚晃一剑,逼退那祁峰,也毫不恋战,身形一闪,掠出大帐,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与喊杀声里。
只留下那祁峰在原地,伤口血流不止,望着空荡荡的床榻和一片狼藉的营帐,发出愤怒至极的咆哮,却不得不先应对眼前大军压境的危机。
樊城内,灯火通明。
陈萍被紧急唤来,看到小北的伤势时也被吓到了。
那手腕的伤口狰狞可怖,失血过多导致面色惨白如金纸。
虽然营里已经传遍了,当今圣上是个女子,可陈萍亲眼看到小北身上的伤痕遍布,新伤叠旧伤,还是心底一颤。
“快!准备热水、剪刀、金疮药、麻沸散!”陈萍迅速下令,神色凝重地开始处理伤口。
柳如烟一直守在床边,眼泪就没停过。
她亲自拧了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小北脸上的血污和冷汗,看着女儿那毫无生气的脸和那只几乎被废掉的手,心就像被碾碎了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