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此处,叶氏恨得牙痒痒,甩手在冯姨娘脸上扇了一巴掌。
而后风风火火地冲进后屋,抓着杨芮的头发,将人拉了出来,在她面上招呼了好几巴掌。
裴秋婷也气得不行,指着杨芮的鼻子骂:“我大哥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待他。要偷人,竟然偷的还是裴家儿郎,天底下怎么有你这种恶心的货色?”
杨芮的面颊挨了巴掌,顿时红肿。
她已然顾不得,双膝跪地,跪去了裴远山与裴老夫人跟前。
“祖父祖母,我是冤枉的呀!”
她大哭着,还能口齿清晰地辩解:“我出门洗衣裳,那是当妾室的洗得不干净,没想到三弟跟了去,还将我拉去了草垛后。”
“江边有多少人啊,我如果真要偷人,怎么会选那样的地方?”
此话听得部分人怔了怔。
裴奇业冷笑:“我是不会再相信了,难道我是蠢的不成,你如何敷衍待我,当我真的觉察不出来?”
妻子与他行房时与死鱼一般。
可是以往不是这样的。
再回想旁的事,其实日常生活中就有许多蛛丝马迹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裴奇玮帮腔:“因为大嫂没有旁的地可以选择,洗小孩的衣裳已是不容易寻到的借口。往日你素来不去江边,三哥又何曾在傍晚时去过,怎会知道江边的傍晚有多热闹。你们两个到了江边后发现人多,定是意外的。”
“而在祖宅多的是眼睛瞧着你们,上回发现一事还没过去,若再来一次,你们的私情就暴露了。”
“好不容易到了江边,没有裴家人,你们就想着寻个隐蔽的地。”
“草垛后,是吧?那可真的是干柴烈火了。”
裴奇玮说着,连连摇头,目光扫了二房三房的人一眼,问:“不知你们听到村民说了什么?”
裴星泽道:“据最早发现他们的人说,那个地方确实隐蔽,那人也是想要寻个僻静地洗澡的,就这么不巧,被瞧见。”
一直未说话的裴池澈蓦地出声:“总之人证有,就是不知道大嫂与三哥还要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此般田地,杨芮心底一横,索性大声道:“我去洗衣裳完全没有旁的目的,我是真不知三弟会跟去,更不知他会拉着我去草垛。当时我害怕极了,就怕他对我动手动脚之事被人看到,这才不敢声张。三弟他觊觎我,我是被逼的,我是冤枉的。”
话说到此处,嘤嘤哭泣。
花瑜璇与裴蓉蓉双双眨了眨眼,这个女人是真会装啊。
就在她们想着自己说点什么好时,叶欢突然大声开口:“上次我发现三表哥在大表嫂房中,三表哥的唇角挂着奶水!”
一语激起千层浪。
几乎所有裴家祖宅的脑袋都轰地炸开。
花瑜璇与裴蓉蓉对视。
好家伙,叶欢是真敢说啊。
她的目的是什么?
裴奇业绿着张脸,抬脚就往裴立丰的身上踹去。
裴立盛连忙将自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裴立丰拉开:“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最起码替自己辩解一句。
叶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拧着裴立丰的耳朵,啪啪扇其巴掌。
裴海气得坐倒在椅子上:“丢人,无耻,龌龊啊!”
许久没出声的郭春莲忽然大声冷笑:“你们才发现吗?”
“你知道点什么,为何不早说?”姚绮柔实在是不明白,“你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别的女人好?”
“二婶。”郭春莲眼眸含了泪,“在这个家里,我人微言轻。立丰是庶出,我娘家也只是小门小户,如此更没话语权。”
“即便我生了个儿子波儿,我在这家里还是没有什么地位。”
“大嫂与我夫君在一起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还在樊州城时,我就发现了,我的夫君与大嫂有私情。”
郭春莲这句话才落下,许久不曾吱声裴立丰忽然朝她而来,作势要打她。
花瑜璇与裴蓉蓉就站在她身旁。
两个少女眼疾手快地将人往自个身后拉。
裴立丰面上发狠,似乎想要阻止妻子说什么,还是朝她而来,完全不顾花瑜璇与裴蓉蓉,就想粗暴地将两少女撞开。
见状,公孙彤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三弟,你今日若敢打女人,信不信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闻言,郭春莲的泪倏然滑落。
她从来不知二房的女眷竟都会来护着她。
裴立丰甩开手。
裴曜栋一把束缚住裴立丰的胳膊,沉声道:“敢打女人,你真是活出息了。”
“春莲,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裴老夫人拧着眉头,“有祖母为你做主。”
郭春莲哭着笑:“于私,我是不该说出来的。”
“可我是个女人,我只希望我的丈夫待我好。可他早做不到了,现如今我真的忍不了,看他们偷偷摸摸地腻歪在一起,我只觉得恶心。”
“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今日要说出来。”
“大嫂嫁到裴家多年未曾有所出,她急着想要有个儿子傍身。”
“裴立丰是庶出,原先说服我用的是这样一套说辞,说今后大嫂若能生出他的儿子,今后裴家的产业就在他的儿子手上。”
“在他的儿子手上,那便等于在我们的手上。”
“那时的我太天真了,我就相信了,默许他们私下来往。”
郭春莲还欲再说,被一声惊天的惊呼给怔住,裴奇业踢了一角装着婴孩衣裳的木盆:“所以这是杂种的衣裳?”
“哈哈哈……”
裴奇业笑得眼角溢出了泪。
“不,不是这样的。”杨芮连连摇首,“茂儿是我们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儿子啊!”
“还真教我说对了,我就说那儿子指不定不是你亲生的。”裴文兴皱眉与裴奇业道,“大哥,你实在是惨。”
“到底是谁的儿子验一验就知道了。”裴老夫人说了一句,眼眸转向姚绮柔,“你怎么看?”
姚绮柔的话未明说,只道:“小孩子虽然还没长开,但眉眼像谁,大家都有眼睛,都瞧瞧罢。”
待小孩子被抱出来,叶氏仔细瞅了,忽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盼星星盼月亮的孙子,竟然不是她的亲儿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