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时间里,崔玉蘅在这种事情上很少主动。
温亭骤哪里知道,这种滋味真是既美好又折磨人,搞得他无法自持。
她不得章法,根本也不会,倒是把他搞的不上不下的,根本就是觉得好玩。
最后,还是他耐着性子,把人好好伺候了,搂着疲惫的她睡去。
虽然知道,她和许鹤眠没什么。
但他觉得,许鹤眠和其他人不一样,宁昭是自己放弃的,阿蘅不可能会对这样的人回头。
宋云邈是女子,可能性更加小了。
唯有许鹤眠,当年二人之间俱都是美好的回忆,才貌相当。
许鹤眠在这个时候出现,很难保证,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他怔怔地想着,就见本来应该熟睡的人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滚进他的怀里。
“温亭骤,我喜欢你。”说完又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似是说了梦话一般睡去。
温亭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可崔玉蘅已经是累极困极,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腹部,乖乖地睡去了。
只留下温亭骤沉浸在这几个字中,好半天都以为是幻听了。
他从来都不觉得崔玉蘅是喜欢他,或者对他有好感,
如今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耍手段讨来的,因为有了孩子,她才不得不为他驻足。
但刚才她说,喜欢他?
第二天,温亭骤破天荒睡了个懒觉,只是在崔玉蘅不安分地动的时候,才不得不醒来。
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捞出来,温亭骤取了温水给她漱口。
“哪里学来的这些?”温亭骤哭笑不得,从昨天到今早上,她真是像是初学者,急着找他做实验。
但是温亭骤颇受折磨,她只顾着自己好玩!虽然被那样叫醒是很舒服,但也疼。
看着他的黑眼圈,崔玉蘅扑哧一笑,骄矜地用帕子擦着嘴角:“哼,你这个老古董,那是我从教化册子里学来的,你没学吗?”
温亭骤脸一红,他怎么可能没学,当年为了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那些都是取悦她的手段,很多法子,他不舍得对她用。
再说后来她逃跑了,都没机会用。
她自然也能像是今早上那样,但温亭骤更加不舍得了。
“不安分。”温亭骤回避了这个话题,把她抱起来,摁在梳妆镜前。
给她一下一下梳着头发,这样对头发好,对睡眠也好,晚上的话,温亭骤会给她通发一百下。
崔玉蘅觉得逗他老有意思了,就从镜子里瞧他,得意地问:“那你不喜欢吗?”
又给他闹了个大红脸,最后落荒而逃,说哟啊出去打一套拳。
崔玉蘅哈哈大笑,戚嬷嬷来了,才把她制止住。
一早上,司俨就和依依一起过来给她拜年。
其余的伴读早早就让回家和家人团聚了,宫里有这么些人也算是热闹。
要是按照正常流程,后妃也来给她拜年的,那才累呢。
但没有后妃,就没那么多麻烦事情。
太妃也是喜气洋洋的,难得穿的鲜亮。
“你们也新年快乐,记得找皇上和太妃娘娘,不给大红包就不行!”崔玉蘅可不是个小气的,给孩子们的红包格外大。
其它东西她不懂,只给钱,虽说他们身为皇家子弟不缺金银,可谁叫都管的严呢。
真正能支配银钱的时候实际上很少的。
孩子们就兴冲冲跑了过去,把太妃逗得眉开眼笑。
外面飘起了雪,京都向来冷,崔玉蘅不爱出门。
殿里烧了地龙,暖和的很,难得休息,司俨和自己亲爹在外面过几招,依依的鞭子也耍的好,总之还没到能打雪仗的时候。
当值的宫人们,赏钱的也发的多,崔玉蘅特地在这之前,就让他们自己挑好了,有家人的就回去。
剩下的大多数是有家不想回的,或者说无家可归的,崔玉蘅怜惜他们,就让他们都到廊下来,坐在一起三三俩俩烤点肉,烤点橘子,温点果酒,也无妨的。
这就是皇宫里主子少的好处,伺候的人能够错的开,人手很少出现不够用的情况。
况且,戚嬷嬷在培训“伊人”的同时,还利用这个便利,专门找了那些可怜的小女孩,从小培养,放在她身边伺候。
也算是打破了以前的规矩,有些贵人身边的奴才,都有可能是某些小官家里的子女。
在她看来,都还是孩子呢,平时紧绷着,现在难得放松,一个个都可高兴了。
崔玉蘅喜欢听她们清脆的笑声,一转头宝春就说:“娘娘,都安排好了。”
宝春速度快,最近还长胖了,看着福气满满。
这姑娘机灵,以前也是过得很苦,一心只想做好这皇后身边最好的大宫女。
“行,打马吊打马吊~”
过年怎么能少得了这个呢,太妃就说:“娘娘,咱们缺人呀。”
本来想要不要叫温亭骤来打,但他那张脸往这里一放,就透露着违和,他看着就不会打马吊,娱乐与他无关。
戚嬷嬷就说:“奴婢来显摆显摆。”
“老家伙,你也来吧。”
一边的夏全就躬着身,笑呵呵地过来:“奴才的荣幸。”
这下四角齐全,宝春不会打,在一旁给他们提供瓜果点心什么的。
“先说好,不许让我啊。”崔玉蘅以前不爱跟他们打,最后都是再让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太妃就说:“也不许让我啊,我技术好着呢。”
这是说给戚嬷嬷和夏全的,两人作为奴才,多少要给主子喂排,不敢让主子输的难看。
这么几圈下来,气氛就热闹了起来。
但是崔玉蘅就悲催地发现,好像真的打不好,就是她一个人啊。
说不让就真的不让,三个人面前堆得金瓜子一小堆。
她秀眉紧蹙,捏着一张“九万”犹犹豫豫,终于迟疑地打了出去。
“吃。”下家的太妃立刻笑吟吟地揽了过去。
崔玉蘅懊恼地又摸上一张“东风”,看也不看地想丢弃。
“留着。”
低沉冷冽的男声自她身后突兀地响起,崔玉蘅指尖一颤,牌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