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发顶:“当活招牌才好,让全东北都知道我媳妇戴银簪最好看。”
他突然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张团长家姑娘给的方子,说吃这个对备孕好。”
纸上写着“红枣枸杞煮鸡蛋”,字迹娟秀。
云棠音笑着往灶房走:“这就给你也煮一碗,补补身子。”
“我不用补。”傅煜城跟在后面,“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话没说完就被她瞪了一眼:“备孕是两个人的事,你当就我一个人的事?”
他挠着头笑:“那我多吃两个鸡蛋。”
正说着,蒋建华端着个竹筛进来,里面摊着晒干的山楂片:“听远山说你俩在备孕,这是我晒的山楂干,泡水喝能开胃。”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包核桃,“每天吃两个,孩子将来聪明。”
云棠音往她兜里塞了块红糖:“二嫂快坐下歇着,我刚熬了小米粥。”
蒋建华摸着她的手笑:“你这手得好好养着,将来要给孩子做百家衣呢。对了,我给你寻了棉花,弹得松软,做小被褥正好。”
傅煜城突然站起来:“我去给棉花套个竹框,晒晒太阳杀杀菌。”
“还是你想得周到。”蒋建华看着他的背影对云棠音说,“阿城对你是掏心窝子的好。”
下午云棠音缝小袄时,傅煜城坐在旁边收拾婴儿床。
“你看这栏杆间距行不?”他举起来比划,“太宽怕夹着孩子手,太窄又不透气。”
云棠音凑过去看:“再收窄半寸正好。对了,床底编个抽屉,能放尿布。”
他突然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口:“还是你细心。”
正说着,周明娘挎着竹篮进来,篮子里装着六个竹制的长命锁:“阿城,你看这锁编得中不?王主任说要给供销社的年货备着。”
傅煜城拿起锁看,锁身上编着“长命百岁”四个字,还坠着小铃铛:“周婶这手艺,快赶上二哥了。”
他突然朝云棠音使眼色,“让你嫂子给锁上系块红绸布,准保好卖。”
云棠音笑着点头:“我这儿有剩的红布,明儿就缝。”
周明娘走后,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颗核桃:“张嘴。”
看着她嚼得香甜,突然说,“等孩子出生,咱也编个这样的竹锁,比银锁轻巧。”
“那银锁咋办?”云棠音吐掉核仁问。
“挂在床头当摆设。”他拿起银锁比划,“让孩子知道,有好多人盼着他来。”
傍晚傅远山来送编好的文件盒,看见婴儿床突然说:“我给床顶加个遮阳棚吧,夏天能挡太阳。”
他往傅煜城手里塞了根竹条,“用这种细竹篾,编出来透光还凉快。”
傅煜城刚要动手,就被云棠音拦住:“先吃饭,我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傅远山理所应当的留下来吃饭,还有一起入伙的蒋建华。
饭桌上,傅远山突然压低声音:“我听部队的老中医说,喝鸽子汤对备孕好,明儿我给你俩捉两只来。”
“不用麻烦二哥。”云棠音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肉,“咱家常便饭就行。”
等吃完饭傅远山走了,傅煜城才突然说:“我明儿去山里打几只野鸽子,顺便采点蘑菇,给你炖蘑菇鸽子汤。”
“可别进山太深。”云棠音叮嘱道,“听说后山有野兽。”
“放心,我带着枪呢。”他拍了拍腰间的枪套,“当年在部队练过打猎,准着呢。”
夜里躺在炕上,云棠音摸着傅煜城胸口的平安符:“你说咱孩子会喜欢竹器不?”
“肯定喜欢。”他往她怀里钻了钻,“从出生就抱着竹制的玩具,睡着竹编的小床,长大了就知道是被爱着长大的。”
“我倒希望他像你,当名军人。”云棠音的声音很轻,“穿着军装多精神。”
“当啥都行。”他把她搂得更紧,“只要是咱的孩子,干啥都好。”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刚要进山,就被云棠音拽住胳膊:“把这个带上。”
她往他兜里塞了包山楂干,“饿了就吃点。还有,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知道了。”他在她额头亲了口,“等我回来给你带野果子。”
傅煜城走后,云棠音坐在院里缝红绸布
阳光透过竹帘落在布上,把丝线染成金红色。
正缝着,突然听见院外有动静,抬头一看,是二柱子举着个竹制的小弓箭跑进来。
“你看我编的弓箭!能射小麻雀!”他拉着弓弦比划,“等小弟弟出生,我教他射箭。”
云棠音往他兜里塞了把糖:“可别射麻雀,要爱护生灵。对了,你去叫你傅哥回来吃饭时,顺便问问他,弓箭上要不要缠点红布。”
“要!要缠最红的布!”二柱子蹦蹦跳跳地跑了。
晌午傅煜城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只野鸽子和一筐蘑菇。
云棠音刚要去接,就被他拦住:“别动,我来处理。”
他往她手里塞了串野山楂,“刚摘的,甜着呢。”
“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个?”云棠音笑了。
“上次去后山你盯着看了半天。”他刮了下她的鼻尖,“你的喜好,我都记着呢。”
下午炖鸽子汤时,傅煜城蹲在灶前添柴,看云棠音往汤里放枸杞,突然说:“部队的老中医说,汤里放把黄芪更好。”
“早备着呢。”她往锅里撒了把黄芪,“等下给大嫂二嫂都送一碗。”
正说着,蒋建华端着个竹制的小簸箕进来:“我给孩子炒了点芝麻,磨成粉掺在粥里吃,补钙。”
她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块芝麻糖,“先尝尝,香不香。”
云棠音嚼着糖笑:“比供销社卖的还香。”
傅煜城突然站起来:“我去拿个密封的罐子,防潮。”
“还是你想得周到。”蒋建华看着他的背影笑,“这日子过得真有盼头。”
傍晚云棠音试穿新做的夹袄时,傅煜城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真好看。”
他往她手里塞了个竹制的首饰盒,“这里面是我给你攒的银饰,等孩子出生,就说这些都是给娘俩准备的。”
云棠音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除了之前的银镯子和银簪,还有个小巧的银项圈。
她突然转身抱住他:“有你真好。”
“傻瓜。”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口,“该说有你真好才对。”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镯子闪着温柔的光。
云棠音突然觉得,这备孕的日子虽然平淡,却像炖在锅里的鸽子汤,慢慢熬着,熬出了满屋子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