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也是一脸意外,这二老的态度转变确实有点快,不过对她不是坏事,还有机会继续争取。
她看向徐老,让他继续说。
徐老一脸无奈,该说的刚刚都已经说过了,现在面对二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她见状,也指望不上这礼学大儒,人家本来就不想帮忙的,只是因为世子大人再请才答应,能出面支持断亲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她自己来说,从被卖说到周家,从周家说到侯府,从侯府说到安家人来金陵后做的事情,不仅为了银子要再说给沈家,不成功便造谣说她养面首,在外说怂恿人毁她的药膳斋,至今还没开张。
有许多事儿刚刚都没提过的,大家听着,对她养面首的事也听过,没想到是父母传出来的。
纪墨卿不想她独自承担,也顺口解释他们说的那个面首就是他!
安父安母低着头没有辩解,他们后来就知道那个面首真的是侯府的世子。
说完,寺庙里陷入一瞬间的安静,白老辜老相视一样,后者说道:“如此说来,安家父母真不是慈父慈母!”
周仁正还没放弃,便是面对二老也敢说上两句:“二老,难道不是慈父慈母就可以断亲吗?那今后岂不是人人有样学样,那成了什么样!”
二老没有说话,要真以慈孝来论,光是父母不慈确实不足以断亲。
要是断亲的人不是安熙宁,他们估计会站在安家父母那边,毕竟礼制不能乱,但眼下不表态已经是能给安熙宁最大的帮助。
安熙宁微微皱眉,看来仁孝礼制的束缚比她想的还要深,没人敢轻易说子女可以断亲父母。
今日要想靠父母不慈就要断亲恐怕会很难,对面周仁正和安父安母见二老不说话,也是心中暗喜。
只要二老不说出应该断亲的话,那就是不同意。
住持禅师见双方都已经说完,便缓缓起身:“好了,论礼告一段落,寺里的高僧会根据大家说决定是否支持断亲,请稍候。”
在安静的等待期间,寺庙外一声急促的马叫声传来,随后秦副使匆匆赶来,还拉着府衙的捕头过来。
纪墨卿见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皱起眉头:“有什么事非得急着现在找来吗?”
他想有什么事也不能这会儿耽误他守在安熙宁身边,万一真的不能断亲得帮她想后手。
“大人,偷窃淡利庄粮食的窃贼找到了!”秦副使说道。
纪墨卿沉下脸:“这种事很重要吗?现在论礼的结果还没决定!”
秦副使看了眼周仁正和安父安母,随即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纪墨卿神色微凝,淡淡看了眼周仁正和安父安母,几人眼底闪过慌乱之色,不敢抬头相视。
他认真问秦副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有证据!”
“有,要是不能确定属下也不敢匆忙赶来!”秦副使回道,随即把米店掌柜的证词拿给他。
他拿过看了一下,上面说的证词和证据确实能证明秦副使说的。
安熙宁也听到他们说的话,但眼下也没心思理会是谁偷淡利庄的粮食,一直关注禅师那边,不知结果如何。
方丈禅师随后和一众高僧回到大殿,准备表态他们的意见,也会决定安熙宁能不能断亲。
还没等他们开口,纪墨卿先出声打断他们:“请大师们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方丈禅师也不着急,徐徐问道:“纪施主有什么话要说?”
纪墨卿冷冷说道:“之前阿宁在江浦县的这段时间,淡利庄曾造遇贼人闯入庄内偷窃粮食,数百石粮食不翼而飞,今日这贼人找到了!”
一些因为论礼一事围观的香客说道:“这种事稍候官府处理就可以吧,怎么这会儿说这个事,还是赶紧看看论礼的结果!”
他冷厉的目光扫了眼喧闹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闭上嘴,差点忘了眼前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夜锦卫指挥使。
纪墨卿随后缓缓走到周仁正和安父安母跟前,看着他们淡淡说道:“偷窃淡利庄粮食的窃贼就是周仁正和阿宁的父母!”
所有人面色一震,安熙宁同样一脸震惊,没想到会是他们!
周仁正和安父安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安母更是手脚一软,摇摇晃晃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