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获凌风灵脉的第二天清晨,苏莫愁将十斤高纯度灵脉锁进地窖铁盒,转身就见苏清婉蹲在石桌前,手里攥着木炭在粗布上画着什么。
走近一看,竟是玄音谷的地形图,山脉走势、宗门入口、甚至外围的暗哨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这是从苏家典籍里记的?”
苏莫愁问道,记得她提过玄音谷是隐世宗门,外人很难摸清地形。
“嗯,我爹以前和玄音谷有灵脉交易,典籍里记了联络点的位置。”
苏清婉抬头,把布卷好塞进怀里。
“赵烈是流亡修士首领,按之前灵奴的消息,他在青峰山南坡的破庙落脚,我们今天就去见他。只要能联合上他,再打通玄音谷的关系,毁邪器作坊就有七成把握。”
两人没多耽搁,苏莫愁带上两把铁镐,苏清婉则揣着破邪符、银针和刚画好的地形图,还特意把截获的三瓶聚气丹带上。
流亡修士常年受伤,丹药或许能当见面礼。灵奴们留在据点加固阵法,阿木主动提出去外围放哨,确保两人返程时不被凌家巡逻队盯上。
半个时辰后,两人抵达青峰山南坡。破庙隐在密林中,木质山门歪倒在地上,门楣上的“观音庙”三个字被刀痕劈得模糊。
刚走到庙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铛铛”的铁镐碰撞声,夹杂着怒喝。
“赵烈!识相点就乖乖投降,凌少说了,只要你交出流亡修士的名单,就饶你全尸!”
苏莫愁和苏清婉对视一眼,立刻躲到庙墙后。
透过窗缝往里看,只见三名灵师境修士正围攻一个穿粗布衣衫的汉子。
他浑身是伤,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骨折,却仍用短刀挡着铁镐,气息虽弱,眼神却透着狠劲,正是赵烈。
“就凭你们三个废物,也想抓我?”
赵烈冷笑,短刀横扫,逼退一名修士,却没注意身后有人偷袭,铁镐眼看就要砸中他后脑。
“冲进去!”
苏莫愁刚要抬腿,手腕突然被苏清婉拉住。
“别硬拼,庙里空间小,三打三我们占不到便宜。”
她指着庙墙的角落。
“我记着苏家典籍里说,这破庙是百年前苏家建的联络点,后墙有密道,直通庙内的佛像后面。我们从密道绕后,打他们措手不及。”
苏莫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后墙爬满藤蔓,藤蔓下隐约有个半人高的洞口,被落叶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两人猫着腰绕到后墙,苏清婉拨开藤蔓,洞口仅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潮湿的霉味。
“我在前头探路。”
苏清婉说着就要钻进去,却被苏莫愁拉住。
“我走前面,里面说不定有碎石。”
他接过她手里的火把,率先钻进密道。
通道狭窄,只能弯腰前行,石壁上的碎石不时刮到甲胄,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清婉跟在后面,素裙的裙摆蹭过石壁,沾了不少灰尘。
走了约摸十步,前方的苏莫愁突然停下脚步。
苏清婉没注意,额头撞到他的后背,刚要道歉,脚下猛地一滑。
密道地面有层青苔,她踉跄着往前扑,下意识抓住了前面人的胳膊。
苏莫愁稳稳扶住她,掌心传来她指尖的微凉。
密道里光线昏暗,只能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彼此的轮廓,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鸢草味,混着自己身上的灵脉气息,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谢谢,小心脚下。”
苏清婉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耳尖泛红,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苏莫愁嗯了一声,放慢脚步,刻意走在她前面,用身体挡住可能刮人的碎石。
两人没再说话,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脚步声在密道里回荡,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默契。
又走了片刻,前方出现微光。苏莫愁熄灭火把,从缝隙里往外看。
正是庙内的佛像后面,三名灵师境修士还在围攻赵烈,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他对苏清婉比了个“动手”的手势,握紧铁镐,随时准备冲出去。
苏清婉从怀里摸出五根银针,指尖凝聚灵力,对准最靠近佛像的两名修士。
她的手法极准,银针带着风声飞出,精准扎中两人的“灵海穴”。
这是她从苏家医典里记的穴位,能瞬间滞涩灵力。
“啊!我的灵力!”
两名修士突然惨叫,手里的铁镐“哐当”落地,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
剩下的那名修士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苏莫愁已经从佛像后冲了出去,铁镐横扫,重重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修士惨叫着跪倒在地,赵烈抓住机会,短刀直刺,刺穿他的丹田。
战斗瞬间结束。赵烈喘着气,抬头看向苏莫愁和苏清婉,眼里满是惊讶。
“你们是......”
“我们是来和你结盟的。”
苏莫愁收起铁镐,掏出截获的邪器清单,递了过去。
“凌家要炼邪器第八层,三日后会去玄音谷取本源灵脉,一旦炼成,整个沧澜界中部的灵奴都要遭殃。我们想联合你,一起毁了断魂谷的邪器作坊。”
赵烈接过清单,看完后脸色大变,猛地攥紧拳头。
“这群畜生!我弟弟就是被他们抽了元神炼邪器!早就想找他们报仇,只是流亡修士里灵将境太少,一直没敢动手。”
他抬头看向苏莫愁,目光落在他的灰甲上。
“你是......苏莫愁?杀了凌雷和凌风的那个修士?”
“是我。”
苏莫愁点头,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经传开。
赵烈眼睛一亮,突然对着两人拱手。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要是早能联合上你们,也不会被这三个废物偷袭。我手下有三十多名流亡修士,其中有10名灵将境,只要你们能打通玄音谷的关系,让他们提供净化邪力的秘法,我愿出全部战力助力毁坊!”
“玄音谷那边,我能联络上。”
苏清婉上前一步,语气笃定。
“我爹以前和玄音谷的外门执事赵隐是旧识,苏家有专属的信物,是块刻着‘苏’字的玉佩,我虽没带实物,但能凭记忆手绘出来,赵隐见了肯定会信。”
她说着就要掏木炭,赵烈却按住她的手,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