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进秘境前,那个神秘兮兮的老头硬塞给她的“黑水令”!说是什么“有缘之物,或可指路”!
苏挽辞瞳孔猛地一缩!
虚空坟场里……这东西……居然有反应了?!
灰白骨原死寂无声,神秘令牌却在储物袋里嗡鸣发热。
一道微不可察的银纹如活物般在令牌表面游弋,固执地指向荒原深处某个方向。
苏挽辞指尖无意识拂过储物袋,那灼烫感几乎要穿透布料——这鬼地方,难道还藏着老头口中的“有缘之物”?
储物袋里那突如其来的灼烫感,像块烧红的烙铁猛地贴在了苏挽辞的神魂上,烫得她本就昏沉的意识一个激灵。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强行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痛哼。
识海里还残留着和那竖瞳老怪物意念交锋的刺痛,加上右臂经脉被强行当作战场的撕裂感,整个人就像被拆散了又重新拼起来的破布娃娃。
但医修大佬的本能让她瞬间锁定了异动的源头——不是那半截被她“血赚”来的镇魂链,而是角落里那块黑黢黢、之前被她当垃圾随手丢进去的“黑水令”!
“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花想容刚给她涂完药膏,正心疼地吹着气,见她眉头紧蹙,小脸瞬间又白了,眼泪汪汪地又要去翻丹药。
“别…嚎……”苏挽辞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艰难地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指尖有些发抖地按在自己的储物袋上,“不是疼…是…有东西…在跳……”
她这话一出,连拄着锈剑调息的苏沉璧都猛地抬眼看了过来,冰冷的视线锐利如刀,瞬间锁定她腰间的储物袋,锈剑剑柄上的手无声收紧。
莫小锤更是“噌”地一下扛起了他的“裂地”巨锤,铜铃大眼警惕地扫视四周灰白的死寂荒原:“又有鬼东西?!在哪儿?!”
“不是…外面…”苏挽辞深吸一口气,忍着眩晕,艰难地调动起识海里那点微薄的神魂之力,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刺入储物袋内。
只见那块巴掌大小的黑色龟甲状令牌,正不安分地躺在角落里,通体散发着温润却坚定的乌光,如同活物般微微震颤着。
最诡异的是,令牌粗糙的表面,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纹路,如同一条被惊醒的小蛇,正缓缓地、固执地……朝着某个方向延伸!
那方向,指向灰白荒原深处,那片被永恒黑暗笼罩的、更加死寂和未知的区域。
“黑…水令?”苏挽辞染血的唇角无声地动了动,脑子里瞬间闪过进秘境前那个神秘老头硬塞给她时的话——“有缘之物,或可指路”!
她当时只当是江湖术士的胡诌,随手就丢进了储物袋吃灰。谁能想到,在这鸟不拉屎、规则破碎的虚空坟场里,这玩意儿……居然真活了?!
‘有缘之物?指路?’苏挽辞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指黄泉路吗?这鬼地方还能有什么‘缘’?难道是指引我们去给那老怪物送快递?’
“阿辞?”苏沉璧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
他一步跨到她身边,冰冷的灵力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入她体内,确认她没有被什么邪物入侵,才稍稍放松,目光却依旧紧紧锁着她的手。
“是…这个。”苏挽辞定了定神,左手在储物袋上一抹,那块散发着温润乌光、表面银纹延伸的黑水令便出现在她掌心。
令牌一出现,那股温热的震颤感更加清晰,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掌心轻微跳动。那道细小的银纹如同指南针,坚定地指向荒原深处。
“咦?这是什么?令牌?”花想容好奇地凑过来,杏眼瞪得溜圆,“它在发光!还在动!苏苏,这…这不会是什么邪门的追踪法器吧?那老怪物留下的?”
她吓得立刻缩回手,小脸又白了。
“不像。”莫小锤也凑近看了看,瓮声瓮气地摇头,“这光…感觉挺正的,没那股子阴森邪气。”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令牌边缘,一股温润平和的暖意顺着手指尖传来,驱散了一丝荒原的阴冷。
“虚空坟场…规则碎片…空间夹缝…”苏挽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已没了之前的虚弱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的冷静和……一丝被勾起兴趣的锐利。
“这种地方…理论上…是绝地,”她语速很慢,带着重伤后的气弱,却条理分明,“但绝地…往往也藏着…规则扭曲后…诞生的‘奇物’。空间裂缝…可能通往…未知之地,也可能…连接着…某些破碎的…古老遗迹…”
她低头看着掌心微微跳动的令牌,感受着那道固执延伸的银纹:“这东西…叫黑水令,之前机缘巧合下,一个算命的老头给的,说是…‘有缘之物,或可指路’,现在看来…这‘路’…就在这鬼地方了。”
“指路?”花想容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被恐惧压了下去,“可…可那地方看着更吓人啊!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比这里还死寂!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怪物?万一那银纹指着的,是那老怪物的老巢怎么办?”
“是啊苏师妹!”莫小锤也一脸凝重,“这地方太邪门,虚空虫子都能啃灵力,再往里走,指不定有什么更吓人的东西!咱们现在伤的伤,累的累,苏师妹你这手……”
他看着苏挽辞那肿胀不堪、裹着厚厚绿色药膏的右臂,后面的话没忍心说下去。
苏沉璧没有说话,冰冷的视线从令牌移到苏挽辞苍白虚弱的脸上,又缓缓扫过她无力垂着的右臂。
他拄着锈剑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周身沉寂的灰白剑气无声翻涌,带着一股沉凝的肃杀。他在等妹妹的决定,无论她指向哪里,他的剑都会为她斩开前路,哪怕前方是地狱。
“老巢?”苏挽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属于满级大佬的笃定和……赌徒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