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储知道，按道理说，他不应该和一个女娃子计较。
但是这个肖晨曦，不仅经常欺负他女儿，今天还堂而皇之地欺负到他家门口。
今天如果他忍下这口气，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在这个京城混了。
“肖晨曦，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三番五次和我陶家过不去！”
陶储拿出了为官者的姿态，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地质问。
肖晨曦觉得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她今天可是见识到了。
她毫不畏惧地面对陶储；“陶大人，你莫不是在说笑话，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过不去了，我认识你吗？”
以为自己会怕这个吏部侍郎吗？
笑话，自己又没有做亏心事，还用怕他。
何况是他们家女儿来挑衅自己，先撩者贱。
陶储原以为，一个乡下来的姑娘而已，自己三两句话还不把她吓唬住。
没想到对方不卑不亢，气定神闲，倒是让他有几分佩服。
就看这份和自己对峙起来的胆量，就知道肖晨曦果真是个不简单的。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欺负过珍珍？她被你欺负好几次了，你居然不敢承认？”
陶储是相信自己家女儿的，她回家哭诉几次了，都是这个肖晨曦在欺负她。
肖晨曦可不是被吓大的，她也不是个怂蛋，做过的事绝对会承认。
听到陶储问这话，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她掰着手指头数到：“一，二，三，四，连这次一共四次，我见证她倒霉四次了。”
“你自己都承认欺负了她四次。告诉你，我陶家虽比不上华家，却也不是人人拿捏的。”
看到肖晨曦承认了，陶储更加得理不饶人了。
“№，№，№！”肖晨曦摇着手指头。
“陶大人，我是说她我看到她倒霉四次，我可没有说是我欺负了她四次。”
这时候，柯氏听到下人禀告，也带着丫鬟们出来了。
她一眼看到陶家珍那个样子，虽然不敢靠近，却是心肝宝贝地叫着。
柯氏是见过肖晨曦的，见她在现场，不用问都知道自己女儿是被谁欺负了。
她对着肖晨曦怒目而视：“肖晨曦，你个克星，你和华家那个一样，都是不祥之人。你以后离我们家珍珍远一点。”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肖晨曦可算是见识到了。
有这样不讲理的爹娘，能教育出什么好儿女。
她不紧不慢地说：“陶夫人，这话你应该和你女儿说，叫她以后离我远一点，不要总是像条哈巴狗一样，看到我就要摇摇尾巴。”
把陶家珍当成狗，这话可是激起了陶储的不满。
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气得差点跳起来。
他指着肖晨曦：“你欺负我家女儿四次，还说她是条狗。肖晨曦你是个人吗？”
“陶大人，你别急啊，气急攻心对身体不好。冷静一点，我们来说说这四次倒霉事哈！”
肖晨曦的淡定，倒是衬托出了陶储小家子之气。
陶储怒气冲冲地说：“你说，我看你今天能说出话来。欺负到我陶家门口来了，你就别想轻易离开。”
“陶大人，你别这么急躁，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小心身体。”肖晨曦气定神闲，不急不躁。
“你家宝贝女儿第一次倒霉呢，是在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
肖晨曦指了指身边的俞巧心：“她和这位俞巧心姑娘，两个人关在屋子里相互把衣服扯光光。这好像不是我欺负她，对吧？”
看热闹的人很少有听说这事的，毕竟赏花宴他们没有资格参加。
知道这事的那些人嘴也严实，不往外传。
今天一听这么炸裂的事情，顿时人群里一阵骚乱。
眼看陶家人要反驳，肖晨曦举起右手，一看这熟悉的姿势，陶储顿住了。
肖晨曦趁机说：“陶大人你别急，先让我说完。“
”第二次，是她和我打赌猜灯谜，她说谁输就趴在地上边爬边学狗叫。结果你家女儿技不如人，我赢了。”
“那还不是你作弊，不然我怎么可能输。”陶家珍哭喊着，她死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不要说许多外人不知道，就是陶储和柯氏，也不知道上元节那天的事情。
这都是她的屈辱历史，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肖晨曦瞄了她一眼：“那次打赌有二皇子作证，你莫不是在质疑他的人品有问题？”
想到一件事情，肖晨曦决定让陶家打脸得得狠一点。
“还是你们知道二皇子肯定回不来了，任由你们胡说八道，也没有人来为我证明？”
这帽子可就太大了，陶储心里发慌。
他们如果能确定二皇子能不能回来，那不就说明他们知道二皇子失踪的内情。
这种事情就不简单是小儿女打闹了，这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
柯氏哪怕作为一个内宅妇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小姑娘莫要胡说，这事既有二皇子作证，那定是公允的。”
陶储赶紧把这丑事先认下，和参与皇子之争比起来，女儿出丑不算事。
“买首饰那一次，不是你忽悠我家珍珍，她能买了那些首饰回来的吗？”
想到那四千两银子，柯氏她心疼啊！
那本来是自己的私房钱，结果就被肖晨曦几句话就花掉了，
“啊？陶夫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那天陶家珍要和我比谁花的钱多，我劝她的。她非要比啊。”
肖晨曦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她不仅不花钱，还再一次要求输的人趴地上学狗叫，还要像狗一样爬下楼梯。这件事情首饰铺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要说这个陶家珍是有福气的，每次出丑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那么多人见证。
“说来我还没有怪你家珍珍呢，本来那天我带了一万两银子，准备给我表姐买首饰做添妆的，为了顾及你家的面子，我只好少花了一点，只花了六千两。”
肖晨曦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大好人，处处都为他人考虑。
“可惜，那天你家珍珍还是输了，她又一次趴在地上学狗叫，唉！”肖晨曦又摇摇头。
这件事，陶家也不知内情，陶家珍只说是被肖晨曦骗了，才花了那些银子。
柯氏这是第二次见肖晨曦，第一次就是在赏花宴。
她没想到，这个在自己女儿口中毫不起眼的姑娘，如此能言善辩。
她看着肖晨曦：“不可能，我家珍珍人美心善，不会像你说得那么无理取闹。”
人美心善？
肖晨曦看了看陶家珍和俞巧心一眼，点点头：“确实挺美的！现在这个样子比平时更美。”
她话题一转：“不过我更美更善，她们本来要从三楼爬到一楼，我觉得那样真的太危险了，就让她们只到了二楼。陶夫人，你说我可美可善？”
陶储知道自家女儿和肖晨曦之间已经多次交锋，他得到的信息都是陶家珍被肖晨曦欺负了，又被欺负了，每次都是这样。
现在肖晨曦却说，都是自己女儿挑事的，他有点不相信。
可肖晨曦说的头头是道，这种事情撒谎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查个清清楚楚。
难道陶家珍确实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