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南带走轩辕凤和轩辕灵曦后,皇宫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三皇子轩辕宸深知轩辕曜心胸狭隘,又忌惮自己手中的兵权,便暗中授意手下在邺城内煽风点火 —— 街头巷尾到处流传着 “皇太后遭人谋害,陛下包庇凶手”“大皇子为夺帝位,不惜手足相残” 的流言,甚至有人还说慕容卿颜当年暗中勾结过血杀组织,添油加醋地传遍了京城的茶馆酒肆。
这些流言如同野草般疯长,很快便传入了皇宫。轩辕曜本就因叶正南的闯入和朝臣们的窃窃私语而心烦意乱,听闻流言后更是怒火中烧,他猛地将桌上的奏折扫落在地,厉声喝道:“轩辕宸!又是你在背后搞鬼!真以为本帝不敢动你吗?”
一旁的慕容卿颜连忙上前安抚:“曜儿,息怒。如今正是敏感时期,不可冲动。”
轩辕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并没有听她的劝解,次日,他便以 “商议军务” 为由,召轩辕宸入宫。轩辕宸刚踏入大殿,就被早已埋伏好的禁军拿下。随后,轩辕曜拿出一封 “伪造” 的密信,当众宣读,声称密信是从轩辕宸的府邸中搜出,信中写着轩辕宸与边疆胡人勾结,意图谋反。
“父皇刚驾崩,母后又遭不测,你身为皇子,不思哀悼,反而图谋不轨,妄图谋反!” 轩辕曜厉声斥责,不容轩辕宸辩解,便下令将他打入大牢。
朝臣们看着这一幕,心中皆是不满 —— 谁都知道这是轩辕曜的栽赃陷害,可碍于他的帝王威严,无人敢站出来反驳。三日后,轩辕曜更是下密旨,赐轩辕宸毒酒一杯,将其赐死在大牢之中,但却对外放出三皇子在大牢内病死的消息。
一时间,邺城内人心惶惶。轩辕曜的残暴行径让百姓们怨声载道,街头的流民越来越多,苛捐杂税也日益繁重,不少百姓甚至开始怀念先帝在位时的日子。宫内的群臣更是心有怨言,原本支持轩辕曜的朝臣们,也渐渐与他产生了隔阂 —— 他们没想到,自己扶持的竟是这样一个暴君。
更让朝臣们无法接受的是,在一次朝会上,轩辕曜竟当众提议,要让南宫魅影参政,封他为太傅,辅佐自己处理朝政。南宫魅影本是一介医官,虽曾为轩辕曜 “治病”,却从未涉足过朝政,让一个医官担任太傅,简直是匪夷所思!跟他能学什么?难道是学医吗?
“大帝!不可啊!” 丞相慕容天啸率先站出来反对,“南宫先生虽医术高明,却不懂朝政,太傅一职关乎国家根基,怎能如此儿戏?若是陛下想报恩,可赏赐金银珠宝、良田美宅,万万不可拿朝政开玩笑啊!”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劝轩辕曜收回成命。可轩辕曜却固执己见,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帝心意已决!南宫先生医术精湛,又忠心耿耿,定能辅佐朕治理好国家!尔等不必多言!”
朝臣们见状,只能无奈退下,心中对轩辕曜的不满愈发加深。而远在相国寺的夜澜风,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 轩辕曜登基前虽有野心,却也懂得权衡利弊,如今为何变得如此昏庸,还对南宫魅影如此信任?这里面定然有问题。
就在夜澜风百思不得其解时,他收到了一封轩辕凤亲手写的书信,信中邀请他在城外的一处破庙见面,说有关于南宫家的秘密要告诉他。夜澜风虽心存警惕,但为了弄清真相,还是如约前往。
破庙内,墨如玉早已等候在此。见到夜澜风,墨如玉开门见山:“夜国师,想必你也察觉到了轩辕曜的异常吧?其实,这一切都是南宫家的阴谋。”
夜澜风瞳孔微缩,连忙追问:“此话怎讲?”
“南宫魅影这些年给轩辕曜看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病,而是在养牵机蛊!” 墨如玉缓缓说道,“这牵机蛊能操控人的心智,让轩辕曜对南宫家言听计从。如今轩辕曜的所作所为,看似昏庸,实则都是南宫家在背后操控,他们想通过轩辕曜,掌控整个神武国的朝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皇后叶舒云发现了南宫家的秘密,所以被慕容卿颜灭口;三皇子轩辕宸被赐死,也是南宫家怕他碍事,控制轩辕曜下的手。夜国师,你当初帮助轩辕曜登基,本想夺取实权,可如今看来,你不过是南宫家的一枚棋子罢了。”
夜澜风听后,如遭雷击,他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 他没想到,自己竟被南宫家玩弄于股掌之间!难怪轩辕曜会突然变得如此昏庸,还力排众议要让南宫魅影当太傅,原来都是因为牵机蛊!
“南宫家…… 好狠的手段!” 夜澜风咬牙切齿地说道,“墨公子,你今日告知我这些,是想让我怎么做?”
墨如玉微微一笑:“很简单。如今百姓怨声载道,朝臣离心离德,正是扳倒南宫家的好时机。只要夜国师肯与我们合作,揭露南宫家的阴谋,救出被蛊虫操控的轩辕曜,定能还神武国一个清明。”
夜澜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南宫家敢利用我,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随后商议了具体的计划,夜澜风便起身告辞。而墨如玉站在破庙中,望着夜澜风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夜色如墨,京城的街道早已沉寂,唯有南宫府门前的两盏红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夜澜风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未卸,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快步冲到南宫府门前。他面色铁青,双目圆睁,看着眼前朱红的大门,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南宫魅影!你给我出来!” 夜澜风对着府门大声喝道,声音洪亮,在寂静的夜晚中传出很远,震得门前的灯笼晃动得更加剧烈。他手中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想到轩辕曜体内被种下 “牵机蛊”,还被蒙在鼓里,他便怒不可遏。
片刻后,南宫府的大门 “吱呀” 一声打开,南宫魅影身着一身素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看到夜澜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从容的神色,故作疑惑地问道:“夜大人深夜造访,还如此大张旗鼓,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 夜澜风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南宫魅影,“南宫魅影,你别在这装糊涂!我问你,你是不是让南宫月瑶在大帝体内养‘牵机蛊’?你竟敢对当今大帝下此毒手,其心当诛!”
南宫魅影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收起折扇,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反驳道:“夜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南宫魅影身为太医院院士,一心为皇家效力,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说我养蛊害帝,可有证据?莫不是你无中生有,故意过来我南宫府闹事,想毁我南宫家的名声不成?”
“证据?” 夜澜风气得浑身发抖,“大帝自小体弱,全靠你诊治,除了你和南宫月瑶,还有谁有机会在他体内种下蛊虫?这些年你看似尽心尽力,实则包藏祸心,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就能瞒过所有人吗?”
南宫魅影脸色愈发难看,他知道夜澜风武功高强,实力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南宫府内忽然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夜澜风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老者身形消瘦,头发和胡须皆呈灰白色,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强大的气息。
南宫魅影见到老者,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喊道:“父亲。”
夜澜风看到老者,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暗自吃惊:“南宫毒翁!你…… 你竟然还活着!” 他至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家伙了,却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蛊术始祖不仅活着,还一直潜藏在南宫府中。夜澜风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心中警铃大作,他深知南宫毒翁的厉害,如今有他在场,局势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南宫毒翁缓缓走到南宫魅影身边,目光落在夜澜风身上,声音沙哑而低沉:“国师倒是好眼力,老夫隐居多年,本不想再过问世事,可国师今日无故上门挑衅,还诬陷我儿,老夫若是再不出面,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南宫家好欺负?”
夜澜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神依旧坚定:“南宫毒翁,我不管你是否隐居,南宫魅影害帝养蛊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今日我定要讨个说法!”
南宫毒翁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讨说法?国师,老夫承认如今在这京城中,你武功第一,但我南宫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是你执意要在此闹事,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南宫毒翁周身的气息愈发诡异,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蛊虫气息,让夜澜风不由得警惕起来。
南宫毒翁周身的诡异气息愈发浓重,夜澜风紧握着剑柄,指腹已触到冰凉的剑鞘,一场大战仿佛即将爆发。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突然有几处尖锐的破风声从夜色中传来,如同利箭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
夜澜风和南宫父子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身着黑色官服的人影从暗处疾飞而出,动作迅捷如猎豹,落地时悄无声息,稳稳地站在夜澜风身后。这些人身材挺拔,站姿如松,腰间皆配着制式长刀,袖口处绣着银色纹路,虽未显露气息,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威慑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非普通官兵,清一色都是久经沙场或苦练多年的高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锋,紧紧锁定着南宫府门前的父子二人。
夜澜风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身后的官服队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南宫魅影和南宫毒翁的脸色则变得更加难看,南宫毒翁收敛了周身的蛊虫气息,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高手,心中暗自盘算着对方的来历。
过了一会儿,那一排官服高手整齐地向左右散开,形成一条通道。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在地面上勾勒出两道修长的身影,从通道中间缓缓走出两个年轻人。
走在左侧的年轻人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只是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借着皎洁的月光,众人终于看清,他正是先帝的嫡子,二皇子轩辕凤。往日里,轩辕凤总是一副醉心武学不问世事的模样,可此刻他周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纨绔,多了几分沉稳与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他面容俊秀,气质温润如玉,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绘着墨竹图,微风拂过,长衫下摆轻轻飘动,宛如谪仙。此人正是先前和夜澜风密会的墨如玉。
轩辕凤走到夜澜风身侧,目光扫过南宫魅影和南宫毒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声音清亮地说道:“南宫太医,南宫老前辈,真是好兴致啊,原来是你们深夜在府门前与国师大人‘谈心’啊。”
墨如玉则站在轩辕凤身旁,微微颔首,对着夜澜风拱手行礼,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夜大人,我与二皇子听闻南宫府有异动,担心有宵小作祟,特前来一探究竟。”
夜澜风当然知道这是计划好的事,先由他来打头阵,引出南宫毒翁,然后再借二皇子的名义,名正言顺调查南宫家。夜澜风对着轩辕凤拱手回礼,语气恭敬中故意带着几分疑惑:“二皇子殿下,墨公子,深夜劳烦二位,实属意外。”
轩辕凤冷笑一声,将目光重新投向南宫毒翁,眼神中满是敌意:“近日皇城诸事不顺,我母后也不幸遇害,本皇子自然是要查清到底是某些人暗中作祟,行这危害皇室的勾当!南宫毒翁,你不是早就该化为一抔黄土了吗?如今却突然现身,还与你儿子一同算计当今大帝,你们南宫家究竟安的什么心?”
南宫毒翁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说道:“二皇子殿下,老夫隐居多年,从未踏出府门一步,更谈不上算计大帝。倒是殿下,深夜带着这么多高手围堵南宫府,莫非是想凭借皇子身份,仗势欺人不成?”
“仗势欺人?” 轩辕凤向前一步,周身的气势陡然爆发,“本皇子只是在替父皇清理门户,替当今大帝铲除隐患!南宫魅影在大帝体内养蛊,你这个老东西更是幕后黑手,今日有夜大人和这么多高手在此,你们休想再狡辩!”
墨如玉适时开口,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南宫太医,我们早已查清证据,也知晓‘牵机蛊’的秘密。当初南宫冷轩炼蛊之事,还有你们勾结血杀组织,南宫月瑶杀害陈家陈玄漓,诸事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若是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大理寺接受审问,或许还能留南宫家一条生路。”
南宫魅影和南宫毒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狠厉取代。南宫毒翁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有细微的蛊虫在蠕动,他阴冷地说道:“想要让我们束手就擒?简直是白日做梦!今日就算拼了我南宫家满门,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