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应天,徐达收到女儿徐妙锦有孕的书信,那真是喜上眉梢,连日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一日,正巧与常遇春相聚叙旧。
席间,徐达忍不住就提起此事,言语间满是欢喜。
常遇春一听,大笑着拍了拍徐达肩膀,说道:“哎,老哥!咱又要有个孙儿了,你也要有个外孙了,哈哈哈!想咱们这岁数,能看着小辈们这般,可真是福气。”
徐达也跟着大笑,连连点头:“是啊,如今就盼着妙锦能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的。”
二人边说边笑,仿佛已然瞧见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脑海里尽是对新生命的期待,一顿饭吃得格外畅快。
常遇春又笑问道:“你说,你盼着这外孙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徐达哈哈一笑,忙道:“都行,都行。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是男是女于我而言,都是心头宝。”
过了几日,徐达心中挂念女儿,寻思着辽东虽有人照应,到底不如自家夫人贴心,便嘱咐夫人道:“你去辽东照顾妙锦吧,她如今身子重,身边正需人细心照料。”
夫人听了,赶忙收拾行装,启程前往辽东。
且说身处北平的徐妙云,听闻自家妹妹徐妙锦有喜,心中欢喜又挂念。
寻思着定要去辽东看望,便寻了个空,与朱棣说道:“王爷,我妹妙锦有喜,我放心不下,想着去辽东一趟,看看她的状况。”
朱棣闻言,神色一喜:“哦?妙锦妹妹竟已有喜?如此甚好。既如此,你便去走一遭。哦,对咯,记得把高炽也带上。”
徐妙云奇道:“带着高炽作甚?”
朱棣笑道:“高炽这小子,整日里嘟囔着想去辽东,正巧借这机会,让他去开开眼界。”
徐妙云点头称是,转身便去收拾行装,又差人去寻朱高炽,告知他一同前往辽东之事。
不多时,朱高炽急匆匆跑到徐妙云跟前,满脸期待地问道:“母妃,咱们当真要去辽东吗?”
徐妙云笑着道:“那是自然。你妙锦姨母如今有了身孕,咱们这便去辽东看望她。”
朱高炽咧嘴笑道:“姨母有身孕啦,那往后便又有个表弟或表妹咯。”
次日,朱棣调拨一队人马,护送徐妙云与朱高炽自北平启程,往盖州而去。
一行人离了北平,一路行去,途经永平府、广宁等地。
自打出了北平,踏入辽东地界,但见道路皆为水泥铺就,平整坚实。且一路行来,沿途基础建设较之北平,竟好出许多。
当下辽东人口虽在渐增,然相较于这片广袤大地,仍显稀疏。不过比起往昔,倒也多了不少。一路行去,常路过些小村庄,但见皆是青瓦砖房,排列齐整,看着就让人觉着舒适。
马车上,朱高炽一脸感慨,对徐妙云说道:“母妃,瞧这辽东百姓,日子过得可真好啊。”
徐妙云微微颔首,缓缓说道:“炽儿,你有所不知,往昔辽东之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那时候战乱频仍,各方势力纷争不断,百姓为避战火,四处奔逃,田地荒芜,生计艰难。”
“后来,幸得辽国公平定辽东,局势才渐趋安稳。辽国公深知百姓疾苦,遂大力推行新政,鼓励农耕,兴修水利,招揽四方商贾。又积极发展工坊,广开贸易之路。
这才使得辽东渐渐繁荣起来,短短数年,便成为我大明首屈一指的经济重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你如今所见的这番景象,皆是辽国公与辽东百姓多年努力的成果。”
朱高炽听着,不住点头,眼神中满是敬佩,说道:“原来如此,辽国公当真是了不起,辽东能有今日,全赖他的功劳。”
朱高炽突然话锋一转,满脸疑惑问道:“可是母妃,辽国公如此厉害,为何皇祖父不让辽国公出兵讨伐鞑靼和瓦剌?”
徐妙云神色一正,缓缓说道:“炽儿,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如今我大明初定,虽国力渐盛,但历经多年战乱,百废待兴,需休养生息。
鞑靼和瓦剌地处偏远,且其地势复杂,征伐之事劳师动众,耗费巨大。
辽国公镇守辽东,保一方安宁,稳固我大明东北边陲,此乃重中之重。
再者,朝堂之上,于出兵一事,各方见解不一,需从长计议,权衡利弊,不可贸然行事。”
徐妙云自然不能对朱高炽讲,辽国公常孤雏如今功劳已至封无可封这般言语,此事实在不便说出口。
她思索片刻,又道:“炽儿,朝堂诸事,千头万绪,非一言可蔽之。辽国公于辽东,所担职责重大,若贸然调走,恐辽东生变。皇祖父统筹全局,自会考量各方,做出最合适之决断,你年纪尚轻,日后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朱高炽听了,隐隐觉得似乎哪儿不太对劲,可又寻思母妃所言在理,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应了声:“是,母妃,孩儿明白了。”
便不再言语,转头看向窗外辽东沿途景致。
因辽东境内官道皆为水泥所筑,平坦易行,徐妙云与朱高炽所乘马车,于沈阳歇了一宿,次日便顺顺当当抵达盖州。
马车悠悠前行,不多时,便来到辽国公府邸门外。
徐妙云与朱高炽下得马车,径直往辽国公府门走去。
岂料,被府门前侍卫伸手拦住,只听那侍卫高声道:“二位止步。”
朱高炽扬起头,满脸愠色呵斥道:“大胆!这是燕王妃,我乃燕王世子,你们怎敢阻拦?”
辽国公府门的侍卫却未被唬住,神色平静说道:“两位莫要着恼,还请稍待,容我们通传一声。”
朱高炽还欲发作,徐妙云伸手将他拉回,递去一个眼神。朱高炽瞧见,这才安分下来。
不多时,徐妙锦在沐晴陪伴下,来到门口。一眼瞧见徐妙云,当即喊道:“姐姐,你咋来了?”
徐妙云赶忙迎上前,说道:“你怀有身孕,我这做姐姐的,哪能不来看看?况且北平离盖州,也不算太远。”
随后,朱高炽脆生生对着徐妙锦喊了声:“姨母。”
徐妙锦扭头看去,不禁笑道:“呦,高炽长大了不少,也越发胖乎咯。”
原本笑嘻嘻的朱高炽,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嘟囔着:“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