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技术员团队的刹那,时樱想转头就走。
还真让她遇到熟人了。
而人群中的熟人贺江流也尴尬的左右看,心中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她!
简直奇了怪了,晦气死了!
这还真称得上一句命运的安排。
南至市科研实力最强的只有五七干校,二厂初成立,当然优先选择本市的五七干校借研究员。
杨厂长见她表情不对,问:“是有什么顾虑吗?”
时樱看了贺江流一眼:“能不能换研究员?”
贺江流眉心狂跳,上次错过了瘟青一号,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现在要是再错过这个项目,他干脆找个绳吊死算了。
老天爷两次喂饭,他总不能两次都接不住。
“等等,时小同志,关于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时樱可不想研究时还要防着身后捅来的刀子:“贺同志,之前的事就算了,但这次保密项目我想选择我看重的人。”
贺江流急了,一眼扫到人群中的赵家树。
“时小同志,那天你带着人埋实验猪后,有人偷偷去挖猪。”
时樱诧异:“你怎么知道?”
贺江流还挺诚实:“因为我也去挖猪,被他们发现了,然后找到五七大学威胁我,让我把猪交出来。”
时樱:?
人群中的赵家树:?
贺江流压低的声音:“我去挖实验猪的时候,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把猪挖走了。”
时樱:等等!
想起来了,那小猪还在她空间呢,现在都快长成大肥猪可以宰了。
贺江流继续说“我降职后这些天也想明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做研究,专注研究内容,你信我一次,我真没有坏心思。”
时樱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
贺江流:“要是我骗人,以后让我的研究成果永远被别人抢先一步发表。”
够毒!
时樱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你说,是谁去偷的猪?”
贺江流一指人群中的赵家树:“领头的是他,还有其他五六个人。”
赵家树心都凉了,肯定不会认:“你少血口喷人,我都不认识你。”
贺江流笑的人背后冷飕飕的:“我可认识你,化成灰都记得,要不是你,我能降职?”
妈呀。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杨厂长都傻眼了:“赵家树,我啥时候让你去偷猪?你偷实验猪想干什么?”
赵家树急的都要跳起来:“不是,厂长你不相信我,相信他一个外人啊。”
“他明显和时副厂长不对付,肯定是有人拿她来破坏我们药厂内部团结!”
贺江流冷笑连连:“给五七大学的校长打电话,他也是证人。”
杨厂长将信将疑,转头先安抚时樱:“你别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这事儿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赵家树感觉自己流年不利,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
“厂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他们五七大学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又发生这种事,难保不是有什么阴谋。”
周围一阵嘘声,能有啥阴谋啊?
时樱都差点气笑:“阴谋?赵家树,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人家校长行政级别那么高,会闲着没事干来针对你一个小小的技术员?你以为你是谁?”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杨厂长冷冷看了他一眼,拨通了电话。
“嗯”
杨厂长冷冷看了赵家树一眼,拨通了电话。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嗯,我想问一下,我们二厂是不是有人去找过您,关于实验猪的事情?”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杨厂长的脸色越发严峻:“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随后缓缓挂断了电话,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落在赵家树身上。
赵家树吓得一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厂长这副恐怖的表情。
他还想挣扎一下,为自己解释:
“厂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药厂考虑,要是我们自己研究出了疫苗,那不就不用技术转让费了,也不用去求人了。”
“而且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贪一分,全心全意都为了咱们药厂,我现在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他紧接又转向时樱:“樱樱啊,我没有亲戚关系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行吗?”
杨厂长不耐烦:“好了,你不用为难她,别总是打着,为了厂里节省的名号,你知道你已经给我惹了多大的祸吗?”
“还有几个偷猪的职工,一起站出来,别让我挨个问。”
大概僵持了十来分钟,有五六个人站了出来。
“厂长,副厂长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杨厂长没给他们留面子:“看看你们,一个个平时都是厂里骨干,现在却成了偷鸡摸狗的小人!你们以为这样能节省成本?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家树,我们厂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明天收拾东西,不用来了。”
轰——
赵家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工作,现在工作没了,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断了。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摔在地上,鼻血哗哗哗的直流。
至于其他几个从旁协助的人,临时工,杨厂长直接辞退,重新开始招工。
正式的职员,也毫不留情,停止反省一周,在全场面前进行检讨。
赵家树被人抬了回去。
吴永芳看见自家男人这样,情绪激动之下,剧烈咳嗽起来。
还没多久,被人告知:“赵家树现在已经被辞退了,不是我们药厂的职工,你们住的这套房,要收回来。”
看着吴永芳脸色苍白,那人缓缓了期限:“最迟三天就要搬走。”
……
某特战区前线,天空如墨染。
“队长队长能听到吗?”耳机中传来焦急的呼叫,夹杂着炮火的轰鸣,显得格外刺耳。
邵承聿紧握操纵杆,左右机翼分别都有不同严重的受损。
战斗机如同断线的风筝,在乱流中剧烈颠簸,急速坠落。
他迅速扫描仪表,手指在控制台上跳跃。“我在。”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