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们以前在家里也不是没有饿过,你就忍一下。”安以南招呼来福进房间、
安母看那只畜生跟着安以南一起进去,自己原本也想进去。
谁知道那条狗像是耳后根长了眼睛,转过身龇牙咧嘴的,吓死人。
安以南牵着来福进房间,拿出准备的肉包子,还有几根之前腌制的肉干给它咀嚼。
来福幸福地趴在地上摇晃尾巴。
安以南看他吃得差不多摸摸它脑袋说:“现在你出去继续监视她。”
来福嗷呜地叫了一声。
安以南唇角弯弯,把它领出门外。
刚好安母正蹑手蹑脚去摸另一间房间,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私藏好东西,可是谁知道进去没几分钟。
安以南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望着她。
安母尴尬地说:“我有点累了,想睡觉。”
安以南没有揭穿她的谎话,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我怕还以为你想趁着我不在偷东西呢!”
“你这死丫……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喜欢偷窃的人吗?”安母的着急地辩解,意识到称呼不对,又赶忙换掉称呼。
安以南浅笑:“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你了。”
“说起来这间房就是你晚上要住的地方,虽然简陋些,但是有地方住也还行。”
“你说什么疯话?你让我住这个鬼地方?这床都是塌的!”
安母不可思议地喊起来。
这间房间虽然没打扫过,可是床板破破烂烂,也没有被子,窗户也是用纸糊,柜子还少一个脚,歪歪斜斜,还对着床。
万一她没睡好,半夜柜子砸到她身上怎么办?
安以南无辜地说:“家里就剩这间房,妈你总不可能晚上要跟我们夫妻挤在一起吧?”
安母气得咬牙:“可这里根本不能住人,而且被子都没有。”
“将就几晚也没事,我记得以前在老家,你就是这样对我说的。”
她以前在老家,哪里有棉絮被子,全都是用稻草塞进别人不要的破衣服里,盖在身上。
那时候她命大,侥幸活着。
后来安母担心她出事,怕家里农活没有人干,就给她加了一床被子。
安以南眨了眨眼睛,回忆起往昔,说得那么平静。
安母听到后,忍着怒火说:“那是以前,现在我都多大了?万一我冻得感冒,你们还要送我去诊所多不划算。”
“没事的,去诊所看病的钱我还是出得起。”安以南唇角勾起弧度,也不管安母愿不愿意,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她还专门留下来福盯着安母。
来福趴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安母深怕自己刚出去,来福就扑过来好咬自己。
一整晚上,安母心惊胆战,缩在床板,看着门口的来福,想要叫人,它就“汪汪汪”不断。
到了后半夜,她听到院子门打开的声音,肯定是厉野回来了。
安母喜出望外,刚要喊:“女婿!”
谁知来福就扑过来,吓得安母尖叫得不敢再说话了。
一整夜,安母都没有睡好,生怕自己睡着,来福就要冲上来咬她。
隔日,她迷迷糊糊醒来,听到隔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安母下意识睁开眼睛,全身酸疼,想要出去,谁知道一睁眼,见到来福还趴在门口。
那一瞬间,安母真想拿口袋里的农药毒死眼前的畜生。
可偏偏她不敢贸然上去。
怕一过去就被咬,但是一直被欺负也不行啊!
安母绞尽脑汁却想到解脱的办法,下意识地想到要是自己现在在安以柔家多好。
这个时间点,安以柔都去上班,家里就她和外孙在家。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里像现在这样,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安母后悔地在想,明知道安以南不怀好意愿意让她来。她为什么就被鬼迷心眼,屁颠颠地来呢?
当安母暗自神伤,悔之晚矣的时候。
安以南叫厉野今天跟昨天一样,晚点回家。
厉野眉头紧皱:“真不让我早点回来?”
他知道安以南是为了给安母一个教训,可是每天晚上还很晚回家见媳妇,实在是令人不舒心。
“你就忍着几天,乖。”安以南踮起脚尖,亲了厉野一口。
厉野的眉头舒展,咳嗽一声,“好。”
安以南应付完厉野,目送他离开家去部队。
最后,安以南从院子门口转身来到西边的房间。
安母精神憔悴坐在床板,听到动静激动地仰起头,却看到安以南笑盈盈地说:“妈,你这么早就醒了,刚好家里厨房需要大扫除,麻烦你帮我打扫一下。”
她说完就毫不客气地回自己房间。
安母急得要跺脚。
“我都还没吃饭,你不怕我饿晕过去?”安母赶紧爬下床去拉安以南,可对上来福凶神恶煞的眼神,她又不敢造次。
安以南笑了一下,站在门口说:“家里的粮食不够,没办法,我自己也挨着饿,况且饿一两天又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前不是经常被饿,照样长这么大。”
安以南风轻云淡地说,脚步迈过门槛,来福跟紧她的身后。
安母看到那条狗终于跟安以南走了,松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心里骂道:谁不知道她私底下肯定偷偷吃东西,还说一起挨饿,骗谁呢?
而且那条狗跟她一起走,说不定就是跟她回房间吃好吃的!
可惜安母心里清楚安以南是在撒谎,可是她也不敢贸然去揭穿她。
万一她恼羞成怒放狗咬她怎么办?
安母想到那瓶农药还没有让来福喝下去,心里憋得不行。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从房间出来,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趁着安以南和来福都在房间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偷偷溜进厨房,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一点吃的。
眼看自己饿得眼冒金星,安母扶着墙壁,望着虚掩的院子门,冒出一个主意,要不趁着安以南她们都不在,她回安以柔家里先吃东西垫肚子。
之后再来找安以南麻烦。
安母说干就干,趁着安以南不在,赶紧溜出去回家吃饭。
殊不知,安以南已经透过窗户,亲眼看到她跑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