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听到安以南要接自己过去住几天,心里其实有点发怵。
她担心安以南家里的狗会咬她。
所以安母惴惴不安,心里想着住安以柔家其实也轻松。
买菜能捞点油水,也能去医院照看儿子,比她在乡下的日子好多了。
可安以柔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里允许安母退缩。
她给安母说:“他们家就两个人,而且厉野津贴多,每天去还有肉吃,更重要的是妈,你还记得你在农场受苦受累是谁造成的吗?”
安母听到她说农场,本来还有退缩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我怎么不记得,都是安以南这个白眼狼才害我被送到农场。”安母咬牙切齿地说。
安以柔见她斗志昂扬,心里松口气,趁热打铁地拿出自己偷偷准备好的农药递给她。
“妈,你去安以南家担心那只狗咬你的话,你先忍着,然后想办法将农药喂进那条狗的粮食里。”
这农药是周静之前差点喝下去的那瓶。
安以柔拿来给安母,叫她准备给狗喝。
安母心里一惊,又想到那条狗不过是畜生,心里也没当回事。
“好。”
母女两个人嘀咕了好久,才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安母去安以南家里,心里忐忑不安,又转头看向送她来的周大清。
安以柔因为屁股还没好,所以出门不方便。
安母咬咬牙,来都来了。
她吃过的盐比安以南走的路都多,有什么好怕的。
安母重振信心,主动去敲门。
这次开门的是安以南。
今天厉野被她特意支走去部队。
“太好了,妈你来了!”安以南欣喜地拉着安母进来。
周大清把人已经送来,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也就回家继续睡觉。
安母没想到安以南这么热情欢迎自己,心里升起浓烈的警惕。
“今天厉野去部队,家里没人,你来的正好,中午你做饭吧?”
安以南说着就把她推进厨房,告诉她大米和菜都在柜子里。
安母刚要骂安以南,却听到她身后传来犬吠声。
只见来福虎视眈眈地走到安以南的脚边,凶神恶煞地紧紧盯着自己。
安母咽了咽口水,假笑着说:“好。”
安以南笑了一下,拍拍来福的脑袋说:“我去睡一会觉。”
她说完就留下来福看着安母,自己回到房间,拿出早上厉野给她准备的肉包子垫了垫肚子。
安母以为她走后,这条畜生也会走,可偏偏它就蹲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她肯定是故意的!”安母算是看出来,安以南是故意给他找茬。
呵,她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安母打开橱柜,想着她家里肯定有肉,于是想要挥霍粮食。
可是橱柜一打开,一小袋米,和几个红薯,外加青菜叶子就没了?
安母不信邪地翻来翻去,却发现柜子里真的就只有这点粮食。
“她肯定是把粮食藏起来了。”安母不甘心,想要出去质问安以南,可是还没走一步,就看到来福弓起身子要咬自己的凶悍摸样。
安母害怕得不敢有其他动作。
这该死的畜生,你等着!
她装模作样地开始洗菜洗米,然后背对着来福偷偷将藏在口袋里的农药倒进掰开的一小块红薯。
弄好后,安母将红薯扔到来福的跟前。
谁知来福瞧都不瞧一眼,还是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安母没招了,硬着头皮继续洗菜,洗米,做饭。
期间她还想偷懒不洗菜直接下锅,可是来福像是成精,一直“汪汪汪!”不停。
安母没办法,也不知道安以南从哪里抱来的狗,这么邪门!
被逼无奈的安母硬着头皮烧菜做饭,然后在背对来福的时候,偷偷往洗干净的米里吐口水。
安母忙活将近一小时,搓搓手对着隔壁喊一声:“吃饭了!”
她刚说完来福就怒吼地叫起来。
这可把安母吓坏了,躲在厨房不肯出去,生怕它闯进来要咬自己。
另一边安以南慢悠悠地来厨房,进都没进来就说:“我没胃口。妈你自己吃吧。”
“对了,你也知道怀孕的人很容易睡觉,所以我现在又困了,可是院子里的落叶没有人打扫,你记得打扫一下。”
她说完摸摸来福的脑袋。
忍一下,晚上给你吃肉。
来福一眼就知道女主人的心思,吐着舌头摇晃尾巴表示知道。
可安母听到自己还要打扫卫生,心里来气,“我是你妈不是你家保姆。”
“我没把你当保姆啊?我只是现在怀孕不能干活,妈你要是不能干,要不回安以柔家。”安以南诧异地捂着嘴。
回去是不可能的,安母可是来找安以南麻烦,而不是灰溜溜地离开。
“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回去,不就是扫地!我可不怕!”安母叉着腰,趾高气扬。
安以南浅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去睡觉。”
她一走,安母才意识到不对,自己中午吃什么?刚煮好的米饭被她吐口水,根本不能吃,而且红薯和青菜叶子,一点油腥味都没有。
更别提厨房里没有油。
安母被饿得饥肠辘辘,想要重新煮米,却发现米全被自己故意全部煮完了。
为了不吃自己的口水,安母只能吃着红薯和菜叶子,心里不禁有一丝丝后悔。
她知道安以南愿意接她过来是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主动来。
安母悔恨地吃完红薯。
来福见她吃完就急不可耐地朝她大喊大叫,甚至还从院子咬着扫帚,扔在地上,朝她一直叫。
安母实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聪明的狗,还想偷懒下去,却被它看穿一直叫个不停。
“死畜生。”安母骂骂咧咧地捡起扫帚,一边怒骂来福。
谁知道看到来福龇牙咧嘴像是听得懂人话,安母顿时不敢骂它。
她在院子里扫落叶,本来想偷懒,可来福一直盯着她。
好不容易干完,她就要去找安以南。
谁知来福挡在房间门口,压根不让她进去。
安母心里怒骂:安以南和这只畜生肯定是故意的。
她不想让安以南好过,刚要开口吵醒安以南,却没想到来福竖起尾巴,一副要冲上来要咬她。
安母吓得一哆嗦,不敢吭声,只能等安以南醒过来。
谁知道等到天色暗沉下来,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时,安以南这才打开房间门,瞧见她冷得瑟瑟发抖,才恍然大悟。
“已经到晚上了,家里的米饭好像不够,今晚我们只好饿一顿。”
安以南无辜地说。
全然不顾及安母的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