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滨海湾的夜空,被“雨林智慧塔”项目工地的璀璨灯火和远处金融区的霓虹勾勒得格外明亮。长赢国际总部办公室里,却弥漫着一种与窗外繁华格格不入的凝重。空气里只有服务器机柜低沉的嗡鸣和陈墨手指疯狂敲击键盘发出的嗒嗒声,如同密集的雨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程长赢站在巨大的弧形屏幕前,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屏幕上,无数条代表数据流的光带正沿着复杂的网络拓扑图飞速流动、碰撞、交织。红色代表攻击,蓝色代表防御,绿色代表正常流量。此刻,大片刺目的红色正如同嗜血的蝗虫群,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长赢在新加坡核心系统的防火墙。
“还是老套路!”陈墨猛地一拍桌子,眼镜片后的眼睛因为连续熬夜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猎人般的锐利光芒,“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ddoS)!想用海量垃圾流量堵死我们的服务器,让智能家居系统宕机,工地管理系统瘫痪!低劣!但他妈的有效!”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自从项目预售火爆,各种明枪暗箭就没停过。之前的航运卡脖子、环保举报、挖角团队,虽然麻烦,但总算有迹可循,能用商业手段化解。但这次的网络攻击,来得格外汹涌和……专业。
“流量源头?”程长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能感受到那平静下的冰冷。
“遍布全球!至少几万个僵尸网络节点!肉鸡主要是东南亚和东欧的物联网设备,摄像头、路由器什么的,根本追不到源头!”陈墨啐了一口,“对方绝对是老手,滑不留手!”
苏晚晴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轻轻放在程长赢手边,脸上带着忧色:“开盘在即,智能家居体验是我们最大的卖点。系统要是这个时候瘫痪,后果不堪设想。客户会对我们的科技实力产生根本性质疑。”
“我知道。”程长赢接过咖啡,没喝,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那场无声的战争,“陈墨,之前让你布的‘饵’,有动静吗?”
一周前,在第二次攻击间隙,程长赢让陈墨在系统外围故意留下了几个极其隐蔽的、看似是管理后台入口的漏洞(蜜罐),并在里面放置了一些精心伪造的、看似核心实则无用的“项目机密文件”。
“有!”陈墨精神一振,双手在键盘上又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调出另一个监控界面,“这帮孙子果然上钩了!大概十分钟前,有一个攻击源,非常狡猾地绕开了主攻方向,精准地摸进了我们最大的那个‘蜜罐’!它没有像其他傻叉一样疯狂下载假文件,而是在里面……插了个眼!”
屏幕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主攻洪流淹没的数据包被高亮显示出来。它静静地潜伏在“蜜罐”系统的底层,像一颗毒瘤,不断向外发送着微弱的脉冲信号。
“这是一个高级持久化威胁(Apt)的后门程序!”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它的目的不是破坏,是潜伏和窥探!它在实时监测我们这个假后台的‘健康状况’,等待时机,或者……等待更高权限的指令!”
“能反追踪吗?”程长赢身体微微前倾。
“很难!对方用了七层加密跳板,路径一直在变……等等!”陈墨突然瞪大眼睛,手指猛地停顿在一个跳跃的Ip地址上,“这个节点……这个中转服务器……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飞快地调出内部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几分钟后,一条看似无关的记录被筛选出来——那是几个月前,调查当初在国内恶意做空长赢股票的几家离岸基金时,顺手记录下的一个关联Ip,隶属于一家注册在列支敦士登的匿名资产管理公司。
“对上了!”陈墨猛地抬头,看向程长赢,“程总!攻击源虽然飘忽,但有一个关键的指令中转节点,和之前在国内金融市场上狙击我们的那群秃鹫,用的是同一个基础设施!他们是一伙的!”
程长赢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国内金融战、新加坡网络攻击、离岸匿名基金……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终于浮出水面。
“继续挖!”程长赢下令,“以这个Ip为起点,不管它绕多少圈,给我把它最终的老巢挖出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从国内到国外,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
陈墨像是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再次扑到键盘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敲击代码的密集声响和服务器更加高亢的运转嗡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数据流变得更加复杂和诡异。陈墨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对……程总,情况有点邪门……”他喃喃自语,“对方这个防御机制……不像是普通商业黑客的手法……太干净了……太……军事化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切换到一个纯黑的命令行界面,输入了一长串极其复杂的指令。
“你在干什么?”程长赢问。
“我用了一个……以前从某个退役‘白帽子’大神那里学来的非公开溯源脚本……”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隐约的紧张,“这玩意儿有点灰色地带,能穿透一些常规手段无法突破的匿名化协议……我想看看这王八蛋到底藏在哪……”
进度条在黑色屏幕上缓慢地爬升。百分之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七十……
突然!
整个办公室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陈墨面前的三块显示器屏幕瞬间全部蓝屏,随即跳出一行巨大的、不断闪烁的红色英文警告:
wARNING: tRESpASSING dEtEctEd. oRIGIN tRAcEd ANd tAGEd. (警告:检测到非法侵入。源头已被追踪并标记。)
几乎是同时,陈墨那台经过多重加固的主机箱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声,仿佛有什么芯片被瞬间过载电流烧毁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操!”陈墨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反向追踪!它……它发现我了!还……还他妈的反向标记了我的机器!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程长赢的心猛地一沉。这种级别的反制手段,绝非普通商业对手所能拥有!这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警告。
“立刻物理断网!把那台主机拆下来,彻底检查!”程长赢厉声道。
陈墨手忙脚乱地拔掉网线,关闭电源,心脏还在狂跳。
几分钟后,在确认其他系统未受波及后,陈墨从烧毁的主机里取出了硬盘和内存条,接入一台完全离线的分析设备。试图恢复部分数据。
然而,绝大多数数据都已损坏。只在缓存区的残骸中,陈墨恢复出了几张极其模糊的图片碎片和一小段残缺的日志代码。
图片碎片似乎是一个组织的徽标:一条首尾相衔、构成一个无限符号的蛇,蛇的眼睛是两点冰冷的幽蓝色。设计极其简洁,却透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而那段残缺的代码日志里,反复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英文单词:
VIpER FUNd (蝰蛇基金)
以及一行让人不寒而栗的备注:
Asset: Singapore Rainforest tower. phase 1: disruption. phase 2: Acquisition. (目标:新加坡雨林智慧塔。第一阶段:扰乱。第二阶段:收购。)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蝰蛇基金……”苏晚晴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试图在记忆中找到相关线索,却一无所获。这个名字就像它的徽标一样,隐藏在一片浓雾之后。
程长赢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衔尾蛇的徽标碎片,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碰撞、重组。一些模糊的、关于一个极其隐秘且强大的跨国资本联盟的传闻,渐渐浮上心头。那个联盟,在前世的地产泡沫破裂中,似乎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如同幽灵般收割着全球优质资产。他们行事诡秘,触角遍布全球,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号,只以各种基金会、投资公司的面目出现。
难道……“蝰蛇基金”就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是执行“衔尾蛇”组织意志的白手套?
他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或者破坏。他们是要通过一系列精准而凶狠的打击,先最大限度地将长赢逼入绝境,压低其资产价值和股价,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救世主或者抄底者的姿态出现,完成对整个“雨林智慧塔”项目乃至长赢国际的……
收购!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程长赢的脊椎爬升。
他原以为对手只是想打败他,没想到,对方是想要一口吞掉他和他创造的一切!
“程总……”陈墨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指着那行“源头已被标记”的警告,“我们……我们是不是被盯死了?”
程长赢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那片灯火通明、凝聚了他无数心血的工地。敌人的强大和手段的超乎想象,确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但,重生一世,他什么风浪没见过?
恐惧只是一瞬,随即被更强大的斗志取代。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一种历经淬炼的冷静和决断。
“晚晴,”他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动用我们在欧洲的所有人脉和资源,不管花多少钱,我要这个‘蝰蛇基金’的所有信息!注册地、合伙人、投资记录、法律纠纷,一切!”
“陈墨,”他看向惊魂未定的技术官,“把那台烧掉的主机封存起来。然后,给我搭建一个全新的、物理隔绝的网络环境,代号‘孤岛’。以后所有针对性的追踪和反制,都在‘孤岛’上进行。”
他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定格在屏幕上那个残缺的衔尾蛇标志上。
“他们想标记我们?想收购我们?”程长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桀骜的弧度,“好啊。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着。”
“看我怎么把新加坡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看我怎么把他们伸过来的爪子,一根一根,剁干净。”
他的话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恐慌气氛。
然而,就在这时,程长赢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新的加密信息。
发信人号码,经过层层加密伪装,无法识别。
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蛇已惊。小心暗处的毒牙。”
没有署名。
程长赢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骤然收缩。
这条信息……是谁发的? 是警告?还是另一个更深陷阱的诱饵?
窗外,新加坡的夜色依旧繁华璀璨,却仿佛在这一刻,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和杀机。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程长赢终于揭开了幕后黑手的一角面纱——“蝰蛇基金”及其背后的“衔尾蛇”组织!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对手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手段?那条神秘的警告信息来自何方?是敌是友?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商战对决中,您认为程长赢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是应该主动出击,直捣黄龙?还是应该稳扎稳打,先巩固防御?您最期待看到什么样的商战戏码和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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