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在球员通道口朝他挥手，手掌拍得发红：“该你了，这次悠着点，别又跟裁判较劲。”
他嗯了一声，攥着毛巾往场上走，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刚踏进球场，隆多的声音就像带了钩子：“约基奇来了？正好，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传球。”话音未落，篮球已像长了眼睛似的穿过掘金两名球员的缝隙，精准落在戴维斯手中，后者转身暴扣时，篮架的震颤顺着地板传到约基奇脚边。
“别理他。”字母哥擦着他的肩膀跑过，球衣下摆扫过他的手背，“把球给我就行。”
约基奇没应声，站在弧顶做了个要球的手势。米德尔顿把球抛过来的瞬间，他突然矮身运球，左手手腕翻转间，篮球贴着地板钻过隆多的胯下，正好送到切入的加索尔手里。老中锋接球时故意顿了半秒，等防守球员扑过来才反手挑篮，球进的同时，裁判的哨声也响了——防守犯规。
加索尔落地时拍了拍约基奇的后背：“这传球，比你上次喂我的那球刁多了。”
约基奇刚要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裁判正盯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退到三分线外，看着隆多在另一侧指挥跑位，突然觉得对方的手势有些眼熟——和他昨晚研究的战术录像里，隆多在2010年总决赛的手势一模一样。
“发什么呆？”米德尔顿的喊声把他拽回现实，篮球已经飞到面前。他下意识接住，顺势往左侧一送，字母哥如箭般窜出，隔着补防的球员把球砸进篮筐。场边的欢呼声浪里，约基奇悄悄数着自己的犯规次数，指尖在裤子上蹭了蹭，那里还留着刚才捡球时沾到的灰尘。
隆多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他像是算准了约基奇的防守习惯，连续两次用假动作骗他起跳，第三次时，约基奇咬着牙没动，可裁判的哨声还是响了——他的脚尖往前多挪了半寸，踩在了进攻球员的圆柱体里。
“第三次了啊，大个子。”隆多路过他身边时，特意放慢脚步，声音压得很低，“看来苏伟没教过你，防守不是站木桩。”
约基奇没抬头，径直走向替补席。苏伟已经在给他擦椅子上的汗渍，递过来的冰水袋隔着毛巾贴在他后颈，凉意瞬间窜遍全身。“没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闷，“还有四次犯规额度呢。”
苏伟没说话，只是把战术板往他面前推了推，上面用红笔圈着一行字：“犯规也是战术的一部分——前提是别蠢到罚下去。”约基奇盯着那行字，突然发现苏伟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修战术板时蹭到的木屑，像藏了把没磨亮的小刀子。
约基奇默默的低下了头，又看了计时器63:51，约基奇知道自己太鲁莽了，这个时候米勒走了过来，“看，对面的防守体系！你把自己想像成一刀！怎么切开这个防守！怎么让自己变成对面防守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