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球馆的穹顶像倒扣的钢铁巨兽，将季后赛的燥热牢牢锁在馆内。跳球瞬间，字母哥的指尖率先触到篮球，他在空中拧转身体，像头刚挣脱铁链的猛兽，落地时膝盖微沉，随即如离弦之箭冲向前场。加索尔的长传像道银色闪电，精准落在他胸前——字母哥接球的刹那，鹈鹕中锋奥卡福刚扑到半空，他却突然收步变向，左肩顶着防守人腰侧猛地发力，硬生生挤出半步空间。
“砰！”
战斧劈扣的巨响震得篮架嗡嗡作响，篮网翻卷如浪，字母哥悬空的身体还挂在篮筐上，眼角余光已扫到裁判扬起的双臂——进攻犯规无效。他重重落地时，奥卡福正捂着腰后退，嘴角挂着嘲讽：“希腊怪物？不过是只会横冲直撞的莽夫。”
首节还剩七分半，米德尔顿在右侧45度角接球。鹈鹕的防守像张绷紧的网，两名球员正从两侧合拢，他却突然沉肩突破，左脚尖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吸引防守重心的瞬间，手腕轻抖将球回敲给弧顶的加索尔。西班牙中锋假意抬手投篮，手腕却暗中往左侧一翻，篮球贴着地板滑向底线——字母哥早已如猎豹般窜到空位，接球起跳时，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噔”的脆响，暴扣得手时，他特意回头冲奥卡福扬了扬下巴。
鹈鹕的反击藏在细密的传球里。戴维斯在三分线外虚晃，骗得加索尔重心前倾的刹那，突然加速从右侧切入。霍乐迪的传球像绕开磁场的铁屑，擦着掘金球员的指尖落到他手中——约基奇正踩着小碎步回防，西装裤的褶皱里还沾着上一场的草屑，他伸手去掏球的瞬间，戴维斯已在空中拧转身体，左手护球右手托举，篮球擦着约基奇的指尖坠入篮筐，篮网的晃动里，约基奇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四道红痕。
“传球！”约基奇在低位嘶吼时，喉结上下滚动。篮球从霍乐迪手里漏出来，他弓着背扑过去，指尖刚碰到球皮，奥卡福的肘子就顶在他肋骨上。两人在地板上翻滚时，约基奇摸到球的刹那，突然将手腕往脑后一甩——篮球划出横跨半场的弧线，像道无视重力的彩虹，字母哥在三分线外起跳接球，单脚落地时顺势往前冲了三步，隔着补防的球员将球砸进篮筐，落地时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对方胸口：“这招叫‘约基奇的礼物’。”
计时器跳向最后十秒时，米德尔顿在中场接球。鹈鹕的防守像潮水般围上来，他背后运球时，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最后三秒，他突然向左侧猛跨一步，身体几乎贴在防守球员背上，右手却从腋下将球捞回胸前，后仰起跳的瞬间，场馆顶灯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点。
“唰——”
压哨三分穿网的声音，让喧闹的球馆静了半秒。米德尔顿落地时，鞋跟在地板上敲出两记轻响，像是在给首节画上句号。32:19的比分牌亮在穹顶下，约基奇坐在替补席最边缘，毛巾被他拧成麻花，汗水顺着褶皱往下淌，在裤腿上洇出深色的痕。他盯着场上蹦跳的队友，突然想起赛前苏伟塞给他的纸条：“季后赛的防守不是棉花，是带刺的铁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