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液顺着管壁汇入皇甫烬胸前的黑色晶体，在里面形成漩涡状的纹路。
“放了她…”殷突然睁开眼，破碎的瞳孔映着少女被虐的模样，“她不过是一截残木，根本不值得你…”
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皇甫烬的锁链突然勒紧了他的咽喉。
“别急…”皇甫烬舔舐着千荞耳后溢出的血珠，“等我将你们的神魂炼成共生体，你们就能永远这样…相亲相爱。”
千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妖冶的红梅，她望着石壁上被锁链贯穿的殷，将喉间的腥甜咽下，声音沙哑的说道。
“放了他，我比他更有用不是吗？”
小黑因为先前捏碎利维坦，消耗了部分力量，现在处于静止状态，就连将它召出来的千荞，都不知道该如何将其重新唤醒。
面对眼前这个明显强于她太多的皇甫烬，千荞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拖延时间。
她相信仙灵会将她的消息传给翁霖泽，她只要能赶在对方之前救出殷，剩下的，就交给神明吧。
她声音里裹挟着的空间之力，在触及皇甫烬的瞬间，便被他胸前的晶体吞噬殆尽。
男子低头舔舐着少女锁骨处的菩提叶胎记，咸涩的血珠混着他灼热的呼吸，让千荞的脊背泛起一阵恶寒。
“先别急着反抗，”皇甫烬的指尖划过少女的脊椎，“等我将你们的神魂炼成共生体，他的痛苦就是你的欢愉，他的死亡…”
他突然咬住千荞的耳垂，在她的痛呼声中低笑着说道：“就是你的新生。”
似是很喜欢看少女痛苦的模样，皇甫烬那比常人要冰冷许多的手指如同情人般，细细描摹着千荞精致的眉眼。
“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明明是轻柔的低语，但落在千荞耳中，却只剩蚀骨的森寒。
“不是吞噬法则，不是空间之力，是你灵魂深处那抹被业火淬炼过的…”
伴随着男子话音的落下，千荞的瞳孔也在这一刻突然扩散。
紧接着，她便看到自己的灵魂在虚空中显形——那是一朵被黑雾缠绕的金色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密密麻麻的佛家经文。
皇甫烬的神魂化作血色锁链，正贪婪啃食着花瓣边缘。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他用舌尖舔舐她渗血的耳垂，“可若这菩提树堕入魔道…”
剧痛突然从丹田炸开，千荞的意识也在瞬间，被拽入了看似没有尽头的记忆深渊。
她看到了自己身为菩提树时，为佛祖挡下那道可怖的魔祖业火，又在只余一小截残木时，得佛祖垂泪，重获生机。
后被一方新生世界借走，成为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浮木。
也是在那里，她邂逅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并用自身精血细心养护。
直到它终于发芽，她才被世界意识带离，在现代社会过了还算安稳的二十余年。
然后就是这一世，她有了亲人，朋友，甚至是自己在意的人，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将她所珍视的一切笼罩，她在深渊中苦苦挣扎，却最终谁也没能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