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五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然而,在巴黎这座古老的城市里,却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
已经连续十天了,明军的火炮不断地轰击着巴黎的城墙,每一次的爆炸都带来巨大的震动和轰鸣声。但是,让人奇怪的是,明军似乎并没有发动步兵冲锋的意图。
时间一天天过去,巴黎城中的百姓们渐渐习惯了这种每天定时的炮轰。他们在恐惧中学会了适应,开始在炮声中继续他们的生活。孩子们在街头巷尾玩耍,商人们照常开门营业,尽管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
与此同时,国内的无数援军正像潮水一般涌向巴黎。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希望能及时支援这座被围困的城市。其中,最快的援军已经抵达了巴黎城外的塞纳河河畔,并迅速安营扎寨。而最远的援军,距离巴黎还有八十余公里的路程。
来自布鲁塞尔的十多万精锐部队也在急速前进,他们距离巴黎仅有二十余公里。如果不是担心士兵们过于疲劳,抵达后无法发挥出最佳战斗力,孔代甚至有可能会提前两天抵达巴黎。
每天,大军的斥候都会将法兰西援军的最新消息汇报到大营之中。这些消息成为了明军将领们制定战略的重要依据,他们密切关注着援军的动向,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天启五十年七月七日清晨,巴黎北郊枫丹白露树林。
晨雾还没散尽,沾在明军火箭炮车的铁制炮管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数百余名炮手半蹲在车后,手指扣着击发绳,目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盯着远处通往布鲁塞尔的驿道 —— 那里的尘土正随着马蹄声渐起,在雾色中晕成一片模糊的黄。
“将军,法军前锋已过塞纳河大桥!” 骑兵斥候翻身下马,甲胄上的铜钉还在发烫,“约莫十四万人,前队是法兰西龙骑兵,个个披着重甲,马背上还驮着燧发枪。”
埋伏在树林深处的征西副将李定国抬手按住腰间的弯刀,玄色披风在晨风里扫过沾满露水的野草。他身旁的三万精锐步兵已列成三排方阵,前排士兵举着镶铁的圆盾,后排火枪手的枪管斜指天空,枪托抵在肩窝,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 没人想在伏击前惊走猎物。
“传令骑兵队,待法军主力进入开阔地,从左翼斜插,只打龙骑兵,别碰步兵大阵。” 李定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把龙骑兵引到树林东侧的洼地。”
“遵命!”斥候右手捶胸,立马调转马头前去传令了。
驿道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先是零星的头盔反光刺破晨雾,接着是法军龙骑兵的蓝色制服连成一片,像潮水般漫过平原。为首的法军将领勒住马,举起佩剑高喊着什么,身后的士兵纷纷加快速度 —— 他们以为巴黎城已近在咫尺,却没察觉树林里两百多辆火箭炮车的炮口,正缓缓转向他们的侧后方。
“冲!” 随着骑兵部队长官的一声令下,三万明军骑兵如惊雷般从树林左翼冲出,玄色战马踏碎晨露,马蹄扬起的尘土与雾色搅在一起。骑兵们手里的带有刺刀的燧发枪斜指前方,甲胄碰撞的 “铿锵” 声与战马的嘶鸣,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法军显然没料到会遭遇伏击,受到冲击的士兵仓促举枪射击,铅弹擦着明军骑兵的甲胄飞过,却没能挡住冲锋的势头。明军骑兵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切入法军阵列,燧发枪射出的铅弹击中铁甲的 “噗嗤” 声、刺刀入肉的的惨叫与战马的悲鸣混在一起。
法军龙骑兵统领见状大怒,他率部调转马头,冲着明军骑兵追击而来。明军骑兵凿穿大阵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便向东侧洼地撤退 —— 他们要带着法军龙骑兵踏入设好的圈套。
“就是现在!” 李定国猛地挥下令旗。
两百多辆火箭炮车同时击发,炮管喷出的火光将树林染成一片赤红,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数以千计的火箭弹拖着烟尾,像暴雨般砸向法军主力大阵 —— 那里的十万法军步兵还在混乱中试图列阵,却被突如其来的炮火炸得人仰马翻。火箭弹落地时炸开的碎片,撕裂了士兵的制服,也击碎了他们的阵型,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变成溃散的乱军,哭喊声、逃跑声此起彼伏。
“步兵冲锋!” 话音刚落,李定国抽出自己的战刀,率领着三万明军精锐步兵举着铁盾,踩着松软的土地向法军兵阵冲去。
前排士兵用盾牌抵挡零星的反击,后排火铳手轮流射击,铅弹精准地击倒试图反抗的法军士兵。当盾牌撞开法军前排士兵时,步兵们端着加装刺刀的燧发枪,与刚被炸的晕头转向的法军展开近身搏杀 —— 明军方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将法军一步步逼向塞纳河畔,不少士兵慌不择路,直接跳进河里,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此时,东侧洼地的龙骑兵也已陷入绝境。数万明军骑兵将他们带入洼地之后,转身便与他们厮杀在了一起。就在龙骑兵放慢马速的关键时刻,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的明军骑兵堵住了他们的退路。马槊与弯刀的交锋中,法军龙骑兵的盔甲逐渐被鲜血染红,原本引以为傲的燧发枪,在近身战中沦为累赘。当龙骑兵统领被一名明军连长斩落马下时,残存的法军终于放弃抵抗,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正午时分,埋伏战终于结束。塞纳河畔的草地上,法军的尸体与残破的旗帜随处可见,明军的玄色战旗插在法军丢弃的火炮上,在阳光下猎猎作响。李定国勒马立于河畔,看着士兵们清点俘虏与战利品,身旁的亲兵递来一份战报:“将军,此战共歼敌四万余人,俘虏三万余,剩余法军向四周溃散,我军伤亡万余。”
李定国点点头,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巴黎城 —— 那里的城墙已清晰可见,城头上的法国王旗依旧飘扬,却透着几分摇摇欲坠的慌张。他抬手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巴黎城的方向:“给大营传信,我军已击溃了法军精锐部队。传令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兵临城下,对巴黎发动总攻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风从塞纳河上吹来,带着水汽与硝烟的味道,吹动着明军士兵的盔甲与战旗。他们知道,攻克巴黎,或许只是大明西征欧洲的又一个开始,而这片陌生的大陆上,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