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连刘彻都凑了过来哄人,上手要抱,刘允别过头不肯的继续哭,那小脸通红,泪流不止,甚是可怜。
可谁能知道她怎么回事。
最后,逼得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字,玩!
乍一听众人还以为听错了。
结果刘允一边嚎哭一边清晰的吐字,“玩!”
她也要去玩,她怎么就不能去玩了?
“这是会说话了?”平阳长公主惊奇不已,还没满八个月呢,为了玩都逼得说话了?
刘徽呢,也听到动静了,她刚走回来,刘允哭得更伤心了,伸手朝向刘徽,更清晰的丢出那一个字,玩!
“阿允也知道要玩?走,带你玩啊。我们先放烟花好不好。”刘徽眼中尽是笑意,从霍去病的怀里接过刘允,卫子夫有些不放心道:“小心些,别伤着。”
刘徽脆声的答应,带刘允点起了仙女棒,当下把某个哭得正伤心的小朋友哄得乐了,泪珠还挂在脸上了,却已经咯咯的笑起来了。
跟在刘徽身后的霍去病给刘徽理了理披风。刘徽教刘允挥动小手,烟花蹦了出去,转成一圈圈的,刘允小嘴都张圆了。
“看,这个世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对不对?不要着急,等你慢慢长大,我带你去看各种各样美丽的景象,山水园林,花草树木,无一样不美。”刘徽亲亲刘允的小脸蛋,思及以后带她一起去看这个世界,那些美的丑的,都会由她来一样一样的告诉她,不由露出笑容。那样的生活很好。
刘允转过头看了刘徽一眼,只记得她刚学的字,“玩。”
对啊,玩!
就是要玩。
刘徽乐了,“表哥,想不到吧,阿允说的第一个字竟然是玩。”
霍去病倒是不以然,等刘欢手里的仙女棒烧完了,从刘徽手里接过刘允,刘徽道:“既然表哥要抱,那你抱她放烟花去。”
指向一旁早就摆好的烟花,提醒霍去病位置。
霍去病应一声,抱起刘允走过去,用刘允的小手拿起火折子点起引线,刘允惊喜无比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霍去病点燃引线便抱刘允跑回刘徽那儿,烟花燃起,在空中绽放,五彩斑斓,漂亮极了!
刘允本来有些不高兴的,待看到空中烟花时,露出了笑容,眼睛都舍不得眨的看着。
本来刘徽还担心刘允会让声音吓着,结果人兴奋得咯咯直笑。
放烟花,还有人表演打铁花,杂耍,就在外头看了半天,也算是尽兴了。
可是刘允小朋友还舍不得,都到子时了,小嘴不断的吐字,“玩。”
就一个玩字,是她眼下最关注的问题。
刘徽往她屁股上轻拍警告的道:“玩有时。岂有一天到晚玩的。该睡觉了。不睡觉以后都不带你玩。睡醒之后我们明日去捉鱼好不好?”
听刘徽和刘允说话,卫长公主感慨道:“阿徽,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我们阿允几岁了呢,能听懂你的话,真愿意乖乖睡觉。”
孩子听得懂吗?
刘徽是从来不把刘允当成听不懂的人。冲卫长公主道:“要是听懂不好吗?”
卫长公主无可反驳,那不能说所有的孩子都可能听不懂。
想当年那会儿刘徽虽然小,可是打小的能够听懂人的话。
“让人抱你回去睡觉。”刘徽轻轻拍了拍刘允的小屁股,刘允开始找人了。
找人,那伺候刘允的人上前伸手,刘允又转向刘徽。刘徽亲了亲刘允的小脸,“阿允睡吧。”
刘允满意的让人抱走了,卫长公主瞧得叹为观止,“这,真听懂了?”
家里的孙子小刘允几个月,额,比不上。
“孩子精得很,最是懂得欺软怕硬。别看她小,之前那爆脾气,急性子,让人难受。”刘徽带了刘允几个月,一样样的学,一样样的磨合,只一个目标,努力当好一个母亲。
“照顾孩子才知道,当年母亲养我们几个真不容易。”刘徽和卫长公主聊着,视线落在卫子夫身上。
卫长公主冲刘徽笑道:“先前没有阿允的时候感觉母亲精神不太好,现在好多了。”
说到这里,卫长公主同刘徽咬耳朵道:“反正表哥也不乐意把阿允带在身边,且让阿允在宫里多陪陪母亲。”
刘徽捅了一记卫长公主的腰道:“不要乱说,表哥怎么不乐意把阿允带在身边了?”
卫长公主翻了一个白眼道:“人人都知道的事,你还想瞒着不成?”
刘徽一滞,卫长公主斜睨她一眼道:“连抱都不肯让你多抱,宁可自己来。真真是……”
话说到一半,霍去病的眼神扫了过来,表哥的余威真是就算娶儿媳妇,当祖母了,都依然不改。吓得卫长公主不得不把那欲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我走了。我不该多嘴。”卫长公主识时务得很,麻利的把刘徽推还给霍去病,走了。
刘徽愉悦的笑了,一个个怂什么呢?
只是笑话归笑话,刘允留在宫里,刘徽和霍去病总是要出宫的。天空中还能看见绽放的烟花,五颜六色,耀眼夺目。
一阵一阵报时的声音传来,在宫门前,刘徽转头冲霍去病道:“新年快乐。”
霍去病听了多年,也同刘徽道:“新年快乐。”
于旁人而言,过年有忙活不完的事,如宫中设宴,卫子夫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如今有太子妃帮忙,能让卫子夫松口气。
刘徽也想帮忙,卫子夫按住人道:“难得歇歇,你便歇歇。”
“母亲那么多年一直忙碌,我帮帮母亲有何不可。”刘徽还是搭了把手,顺手把宫里好些不合适的规矩都给改了,相对更通人性一些。
不过,账本上宫里的人一年一年的增加,刘徽道:“宫中的开支不少。”
卫子夫知道刘徽一看账本便明了,同时也将宫中的收入让刘徽看一眼。入不敷出?
刘徽不得不问:“父皇知道?”
“宫人多,早年已然如此,都是另外……”卫子夫没敢把就算是人尽皆知的事道来。反正吧,懂。
刘徽摇了摇头道:“宫女如此多,入不敷出不难理解。当年我从中挑女兵都能随便我挑,多年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犯错的家眷,女眷们也是要充入内宫的,刘徽想到的是,其中有多少是同宗的刘氏后人?
想归想,刘徽没有让人去打听的意思。
但宫中的宴会,年三十直到过了元宵,总算是停下了。
一个年过得,卫子夫都瘦了。
刘徽早把刘允带回府上,以免再累着卫子夫。
一忙完,卫子夫便道:“把阿允带进宫,你们得准备忙了吧?”
开春了,一年一年的耕种须得准备。刘徽哪怕不忙于国事,也不是那能闲得下来的人,卫子夫可听有人说了,刘徽又想往田里捣鼓东西呢,也不知道成不成。
卫子夫如此的为刘徽着想,刘徽也不推辞,毫不犹豫的把刘允送进宫,和霍去病往果园去。
各类的豆子,养鱼的事,稻田养鱼,还有莲藕,刘徽要忙活的事情多着。想想生蚝,虾之类的,刘徽尝试让人弄,长安不成,那就找附近能成的地方,目标只有一个,产业多样化。
种田是不可能让人的日子过好的。重视农桑是为了有饭吃。
粮食不可不种,在种粮的同时能够让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那就算是极好的事。
刘徽如今要做的正是这样的事。
卫子夫体贴的帮忙照顾刘允,刘徽也不说那道外的话,随这一去又是三个月,眼瞅刘允都快要满周岁了,两人终于回来了。
刚走进椒房殿,听见一阵朗声控诉,“坏。”
声音洪亮不假,却也是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小郡主会说的话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公主和冠军侯何时才回来。”屋里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不过刘徽不太认得。一眼扫过霍去病,似在无声的询问,要不要一起进去?
霍去病点头,他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不能进的。
“长公主,冠军侯。”随两人走近,门口的人一眼瞧见刘徽和霍去病,赶紧见礼。
那蹒跚学步的小人儿见着卫子夫起身,“可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吗?
又长高不少的刘允,手里拿着小糕点正啃得高兴,见一屋子的人都朝外看去,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刘徽和霍去病走来,同卫子夫见礼:“母亲,姨母。”
此时的殿内有五位妇人,除了太子妃外另有四人,看着是朝中的命妇,比起朝中的命妇,刘徽更熟悉朝廷命官们。
对她们的见礼,刘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允,快来看看这是谁。”一看刘徽和霍去病都很好,气色上佳,可见在外头也照顾得很好自己。卫子夫终于想起那学着走路不乐意让人抱的外孙女。
刘允呢,本来好好的,看到刘徽时突然就哭了。
啊,刘徽都傻眼了,怎么还给哭上了呢。上前蹲下给刘允拭泪,“阿允怎么哭了?认出来了吗?你不哭,娘亲送你礼物好不好?”
刘允那如同珍珠般一颗颗落地的泪,让刘徽一说,好的,收了!
刘徽叹为观止,仰头冲卫子夫问:“母亲,她这是收放自如啊!”
“不应该问你?”卫子夫无奈的嗔怪刘徽。
霍去病在此时也蹲下,拿出一个盒子,言简意赅的道:“礼物。”
刘允这下更不哭了,小手将糕点塞嘴里,抱住霍去病递来的盒子,想打开的啊,可惜打不开,拿着盒子都有些吃力,何况打开。还是霍去病托起盒子,才没让刘允把自己砸着。
刘徽伸手帮刘允打开,等看到里面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鸟时,刘允双手拿起,仔细的一看,不知道碰着哪儿了,鸟还会叫。
刘允惊奇的发现,便拿了那比她的手要大的鸟上下翻看,企图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摸头。”刘徽作为一个做机关的人,知道机关所在,握住刘允的小手抚过鸟儿的头,不出意外,鸟儿再一次叫了。
刘允一下一下的摸起鸟儿的头,听到鸟儿叫,满脸都是欢喜。
“它不仅会叫,它还会走,让它走走好不好?”刘徽跟刘允商量,小朋友别过头,先玩摸头。
刘徽莞尔一笑,冲霍去病咬耳朵道:“还好准备了礼物。不然就让你哄。”
霍去病没有说话,但对于哄孩子的事,丝毫不以为然。
“母亲,我和表哥带阿允出去,您忙。”刘徽一眼看到旁边的人,见她们好奇的眼神尽都落在她和霍去病身上,没想在这儿让人研究参观,刘徽要把刘允抱起走人,霍去病比她快。
“去吧。”知道刘徽不乐意待在这儿让人打量,再者霍去病也在,便让他们一家三口离去。
难得见着刘徽和霍去病的人,见刘徽和霍去病离去,“久闻未央长公主冠军侯大名,见面才知,那些赞美之词都远远不及。”
哎哟,听听这夸人的话,刘徽冲霍去病道:“表哥,夸你了呢。”
霍去病抱稳刘允道:“也夸你了。”
得了,夸人的话他们又不是没有听过,听听就算了。
三月的天,气候宜人,宫中都是刘徽和霍去病熟悉的地方,椒房殿里,刘徽转一圈后有意搭起秋千,以后可以玩。
“等小郡主会玩秋千,得再等几年。”韩开中肯的给出一个时间。
谁料刘徽道:“谁说要给阿允玩的,我玩不可以吗?”
啊?刘徽要玩是吗?
可能,或许,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答案,韩开当下道:“可以。”
刘徽如今闲了下来,有玩的心思挺好。
跟随在刘徽身边多年,见过刘徽努力的样子,如今不需要她努力了,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刘徽让人取来纸笔,在那儿画了小半天,随后递给霍去病看,“好看吗?”
霍去病在刘徽停下时已经将刘允放下,玩够了摸头,霍去病正启动鸟儿的机关,小鸟自己往前走,刘允跟着走。
刚学会走路的刘允走得不快,但挺稳当。追着鸟儿走,眼睛里都是光。霍去病跟在身后,看护刘允的同时也注意刘徽在干什么。
刘徽递过来纸,看清上面的东西后,霍去病指了指上面的两个角落,“加些芍药。”
“我喜欢芍药,母亲又不喜欢。”刘徽摇头拒绝。
“姨母也会喜欢的。”霍去病如是答。刘徽还是摇头。
“等会儿问问母亲要不要建这样一个花园,在这样的花园里待着心情能好得多。再弄些风铃。”刘徽笑着规划。霍去病应一声,“曼陀罗风铃。”
重重点头,刘徽眉眼弯弯的道:“对。”
等卫子夫送走人来寻刘徽和霍去病时,便看到刘徽在逗刘允玩,霍去病坐在一旁看她们闹。
卫子夫心下一暖,心情也不由的变好的走了过去。
“母亲,在椒房殿做一个秋千,咱们建一个这样的花园好不好?”看到卫子夫走来,刘徽把刘允交到霍去病手里,迎向卫子夫,将之前刚画好的图亮给卫子夫看。
卫子夫一愣,待看到刘徽画的图时,惊叹之余不由问:“是要建花园还是要做秋千?”
目的到底是哪个?
刘徽笑眯眯答道:“都有。母亲随我捣鼓吧。”
“你想捣鼓便只管捣鼓。”卫子夫没有意见,随了刘徽去。
不日,刘徽让人在椒房殿动起工,挑了良辰吉日,再让人按她画好的图施工。
刘彻听说刘徽让人在椒房殿捣腾,图还画了不少。霍去病还帮忙雕刻上了。
嗯,让他们两个回来是为刘允的周岁生辰,他们倒好,竟然又在那儿捣鼓。
不用问都知道,一准是刘徽的主意。
给卫子夫捣鼓椒房殿,怎么不说给他捣鼓捣鼓未央宫?
刘彻的酸水直冒,尤其听说那去见过才刚成型的椒房殿花园的人,都道刘徽实在是有心人,所谓的曼陀罗风铃,从来没有听说过,却是真真的漂亮。
得,越听刘彻越发坐不住,有些日子没来椒房殿的皇帝陛下便抽了个宫来了。
比起他来,平阳长公主更早收到消息。
正月十五刚过,卫禧往零陵郡上任,平阳长公主一时没着没落,为此还往刘徽的果园去折腾。
刘徽回来,平阳长公主和卫青一道也回来了。
回来归回来,刚休息不久听说刘徽要捣腾椒房殿,要建个花园,还要装秋千。
平阳长公主跟卫青打趣,道刘徽小时候闷头读书识字练武,女郎家的东西一概不玩,如今长大了反而开始研究起来。
秋千,平阳长公主忆起小时候,那会儿她们姐妹在一道也喜欢玩,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不喜欢了。也是长大了,成了年,再不似从前,没有从前的心境。
平阳长公主听说花园建得差不多了,还装了好些曼陀罗风铃,看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平阳长公主更坐不住了,拉卫青进宫。
等看到那样一个花园,用透明的琉璃装饰起来的花房,建在树下的秋千,上面都是鲜花,还有满屋顶的曼陀罗风铃,有圆形的,牡丹花的形状,还有树叶,团扇的形状,各色各样的。
迎风吹动,好看极了。
平阳长公主同不远处的刘徽喊道:“阿徽,给我也弄一个。要一样也不能一样的。”
刘徽才装好,听到平阳长公主的话,转过头瞪大眼睛望向平阳长公主道:“姑姑,没有您这样的,见着好的东西尽想往家里搬。”
“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应该直接把这个搬回去。你种的花,莫不是要让它们四季常开?”平阳长公主不愧是脑子好使的人,马上猜到刘徽的盘算。
刘徽重重点头道:“然也。”
既然要做必须做到最好,四季常开,那样卫子夫就可以四季都能赏到花。
“上面的曼陀罗风铃,母亲何时看腻我再让人换下来,可以换成五颜六色的树叶,也可以用竹编的小玩具。嗯,不能等母亲看腻,隔个半年换一换。”刘徽和卫子夫低头商量,卫子夫长那么大,送过花给她的人只有刘徽,小时候送,长大了送,如今直接盖起一座可以四季开花的花园。
卫子夫乍一看成品,整个人的心都是暖的。
再一听刘徽往后还得操心换样式的事儿,卫子夫阻止道:“不用。不用。”
刘徽握住卫子夫的手道:“要。母亲,我也当母亲了呢。阿允才一岁。怀胎十月,生娩之痛,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真不容易。我更能理解母亲的不容易了。而且母亲还帮我照顾阿允。阿允能长得这般好,多亏母亲呢。”
刘徽是真的感激卫子夫,感激她拼了性命的生下她,感激她抚养她长大。还帮她照顾刘允。
生养之恩,刘徽当了母亲后更意识到那份不易,也更感激卫子夫。
卫子夫眼眶泛红,从小每回刘徽的生辰,都是刘徽给卫子夫送礼物,饶是去百越的那些年都一如既往。
马上就是刘允的生辰,卫子夫想不到刘徽会为她建起这样一个花房。
“你们康健平安,我便心满意足。”卫子夫不愿意落泪,虽是欢喜,但她不想哭。
“会的。”刘徽搂住卫子夫的肩肯定的道。他们都会平安康健。
刘徽推卫子夫入内道:“母亲,我推您荡秋千?”
一句放话差点没把卫子夫惊坏了。卫子夫推辞,不管刘徽怎么劝都不肯上前。
“还是徽徽来,我推你。”霍去病知道刘徽的心思,但让卫子夫玩秋千实在太为难卫子夫,还是刘徽自己来。
“阿允一起。”刘徽抱起某个发呆的小女儿,二话不说的坐到那用花编起的秋千,让霍去病推。
刚开始的刘允不太乐意的,后来发现,好玩的呢,起起落落,能够看得很高,笑得可开心了。
刘徽一手抱着小人儿,一手捉着绳,愉快的玩耍。
霍去病推了一会儿,注意那端走进来的刘彻。
“父皇。”
随刘徽一唤,打量刘徽让人建起的花房的众人都不由转头,刘彻是悄悄来,看到满园的春色,可见刘徽用心。
“你就没想给朕也布置布置未央宫?”刘彻抬手,对上怀抱刘允走来的刘徽直接问。
刘徽呢,“没心情,不想。”
这话谁听得不是一愣。刘彻半眯起眼睛看向刘徽,刘徽没有反省之意,“父皇真不在意我的心情?非要我给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