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禧不管父母二人的眉眼官司,继续道:“阿姐给了我不少方子。都是我跟在阿姐身边多年来,阿姐为各地的人生财之思。一步一步发展壮大,阿姐告诉我将来要想地方好,风俗人情重要,让人的日子过好更重要。
“要致富先修路,可是也要寻当地的产业支撑才能以商辅助农业。阿姐说,粮食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无论在何时都要关注农业,绝对不能让人弃农。还提起先文帝时鼓励百姓耕种,那时候田种得好的人能够得以授爵,此事可以借鉴。定要让百姓们都知道粮食之重,才不怕将来在粮食的事情上被人卡住脖子。”
平阳长公主无奈的和卫青对视一眼,卫禧一口一个阿姐,一说起刘徽便止不住话题的样儿,也是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如今不得不接受。
卫青握住平阳长公主的手,无声安抚。
卫禧转头问:“父亲,母亲,我也想去阿姐的果园看看。”
平阳长公主马上道:“你念着你阿姐,你不念念我们?虽说你此去是为郡守,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们舍不得还放你出去了。在家里也不愿意多陪陪我们,没良心。”
言及于此平阳长公主眼泪开始打转了。
“当年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舍得的,愣是让陛下把阿徽放到朔方城去。后来阿徽一年到头回长安的时间少之又少。不行,我得跟皇后问问。”哭起来的平阳长公主,越说越舍不得,便想起卫子夫对刘徽了。
刘徽一回一回的出门,一去还好几年不回来的,卫子夫虽然不舍,也不曾多提,她得问问卫子夫怎么下定的决心。
卫青一怔,卫禧瞥过卫青冒出一句问:“父亲上阵杀敌那会儿母亲舍得?”
平阳长公主!
泪痕未干,转头迎向卫青,卫青的目光变得幽深,眸中的晦暗如同一头猛狮要将人吞噬。
卫禧立时察觉气氛不对,赶紧起身道:“父亲,母亲,我先走了。”
走走走,赶紧的走,多一刻都不能停留。
卫禧一走,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卫青欺身相近,扣住平阳长公主的腰,“禧儿问得好,当年我出征在外,公主未曾不舍呢?”
所以,又是一个坑娘的。
另一个坑娘的人,刘允小朋友。
刘徽最近的精力放在刘允身上,带得多了,刘徽想,不然晚上也试试能不能带。
刘允冼得干干净净躺在榻上呼呼大睡,霍去病回来瞧见,吩咐道:“抱阿允回房。”
伺候的人抬头望向刘徽,无声询问。
刘徽也无声的询问霍去病,怎么了呢?
“你要是想让阿允看着也无妨。”霍去病当着人的面,目光晦暗不明的道出,刘徽……
伺候刘允的人不敢再有半分迟疑,抱起刘允就跑。
刘徽忍不住嗔怪道:“又不是……”
话没有说完,已然被吞没。
霍去病恨恨的道:“就知道她早晚会登堂入室。”
刘徽!
一个恍神的功夫,身上一阵吃痛,让刘徽不得不回过神,霍去病双目似是燃起火焰道:“这时还想着她。”
刘徽欲哭无泪,她想的谁呢?她谁也没有想好吗?
可是霍去病也得听她解释。
最终,霍去病定下诸多的不平等条约,刘允在跟前,他抱,不许刘徽抱。
刘允有人照顾,不用跟他们睡,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诸如此类的。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许刘徽为了刘允忽略他。一次都不行!
刘徽无法,不答应的结果,她也得下得了榻。
不过,不让刘徽抱刘允的霍去病,日常都将抱刘允在怀里,哪怕是看书也会一边抱着,给刘允塞上小玩具,要是玩腻了又换一个。
玩累的小姑娘要出去看看,霍去病也会抱她出去四处走走看看,有时候会带上个苹果回来,偶尔也会摘了花玩!
月份越大,年前小姑娘牙齿冒出来,牙痒得厉害,最喜欢的就是抱着苹果啃。
慢慢可以坐稳,刘徽乐得看她抱住苹果啃,抱不住便连脚都用上,一并把苹果按住,弯下小腰用上刚长出来的牙啃苹果!
刚学会坐不久的小人儿,啃苹果用尽力,平衡度不行,一不小心便歪躺下了。
刘徽每回看到那样的一幕都不厚道的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要画下来,等她长大了好让她知道,当年她是怎么苹果啃还啃不着的。”刘徽倒入霍去病的怀里了,笑得身子都发软了。
霍去病搂着她,扶着她,听着她的话眼中尽是笑意道:“好。”
一个好字,让刘徽再一次露出笑容,拿出笔纸,回想刘允可爱的样子,笑意藏不住。
不过,去岁因有孕在身,打着为了孩子安全的借口,刘徽没有回宫过年,这一次刘彻早早让人传了话,叮嘱他们早些回京过年。
过年,每年的过年,礼得送不少。
刘徽和霍去病是除了几家亲近的人,绝不会收别家的礼。
至于送,也只有那么几家,剩下的不劳他们费心。
饶是有刘彻的催促,刘徽不想回宫那么早,也是卡着过年前的两天才回的长安。
才回来,马上让人请进宫了。
本来打算先把刘允送到椒房殿,结果方物补话,“陛下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永宁郡主了,让公主和冠军侯带上小郡主一道见驾。”
好吧,不给机会啊。
刘允让霍去病抱在怀里,一家三口齐齐往未央宫的宣室去。
“还知道回来。”一照面,刘彻打量红光满面,气色上佳的一家三口怨念的开口。
刘徽和霍去病见礼的动作没有因此停下,刘徽答道:“宫里乌烟瘴气的,回来那么早干什么?让人挑我毛病?”
听清刘徽的话,刘彻明显一滞。刘彻能察觉不到刘徽语气的火药味?
呛得有些厉害了!
刘徽的态度让刘彻有些一愣,霍去病也察觉出不对,赶紧把刘允亮出来,“陛下要看看阿允?”
刘彻早注意到霍去病怀里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了,对长得像自己的孩子,很难让人不喜欢。
“抱过来朕掂掂。”刘彻乐得转移话题,否则怕是要跟刘徽继续吵起来了。
霍去病将人抱上前,刘彻伸手接过。
将近八个月的刘允近些日子让霍去病抱在怀里,好些事都没有印象,落入刘彻的怀里,好的,小手一伸,正好捉住刘彻的胡子,霍去病一惊,刘彻何尝不是,急急的捉住刘允的小手道:“阿允乖,可不能扯外祖的胡子。”
刘徽在一旁道:“阿允干得漂亮,留胡子就是让人扯的,扯几根下来玩。”
刘彻和霍去病都大惊失色。
“之前我不让表哥留胡子,谁不乐意。”刘徽翻起旧账,别以为就他们一个会翻旧账,她不会。她很会的好吧。
刘彻一边握住刘允的手,瞧刘允当了他在闹着玩,便伸出另一只小手,迫切的企图将刘彻的胡子如刘徽所说的那样扯下来玩。
霍去病不能视而不见,赶紧上前捉住刘允的小胖手,将人赶紧的扣住道:“阿允乖,松手,你看这是什么?”
带了刘允几个月,哄孩子的事,霍去病得心应手。
从腰间拿出一个五颜六色的珠子,当即吸引了刘允的注意力,双手齐上的捉住霍去病亮出来的珠子,抱在怀里就想啃。
霍去病一把抬起她的小下巴,不许她入口。
刘彻的胡子保住了,转头问刘徽:“你不乐意,那么多年去病不也没留吗?”
刘徽耸耸肩,对于此事不想多说的呢。
“往山上去住得不想回来,那有那么好?”刘彻去过一趟,山上也没有多好,刘徽和霍去病怎么去住着就不想回来了?尤其是刘徽。
刘徽冲刘彻道:“没准我在山里藏了兵马,暗自练兵,等着将来有一天有机会出手……”
听到刘徽话的人……
刘彻眉头一阵阵跳动,刘徽道:“父皇要不要让人去搜搜?防患于未然。”
这下刘彻忍不住的斥道:“越说越不像样。”
结果刘徽犀利的望向刘彻道:“当真没有人往山上去搜过?啊,对,我的公主府也让人搜过了吧。搜出不该有的东西了吗?我那么多的藏书,该一个字一个字的找找,才好确定我到底没有别的计划。最好所有和我有过往来的人,全都一并捉起来审问清楚才好。”
霍去病不由望向刘彻,脱口而出,“陛下已然全然不信我们了吗?”
刘彻能承认吗?
“你也听阿徽胡说。”刘彻心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不知消息为何泄露。
刘徽嘴角噙了冷笑道:“去百越几年,因为住在山中,没有门也没有锁,我又担心有人胡乱进入,所以想出了几个办法留下记号以确定有没有人来访。长公主府内发现异样,而我们刚出果园离开,我留下的机关启动,证明有人不请自来。”
霍去病震惊的望向刘彻,怕是想不到刘彻会做出那样的事。
刘彻脸上一阵阵铁青,不得不道:“只是听说山中出现了好些武艺高强的人,才会派人进山查查,别无他意。”
“君子坦荡荡,我们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何畏于人查。别说是府邸了,任何地方,只要父皇能够查出任何不利于父皇的东西都可以随意将我们处置了。啊,巫蛊之术不行。”刘徽完全不在意让人搜查的事。
随便他们查好了,见不得的事和人,在刘徽那儿都没有。
坦荡的人随便刘彻查。
霍去病不再说话。
刘徽提起巫蛊之术,也干脆说到底道:“父皇不会不知道,我要是动了别样的心思,绝不会用神鬼之法。父皇相信的事我从来不信。真要是诅咒能让人死,我怕是早就死了。自然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神鬼之上,希望神鬼帮我杀人。我想杀谁,我会亲自动手。”
自信且骄傲的刘徽,有她行事的准则,要如何杀敌,她不会寄希望于神鬼。
刘彻心头一阵阵跳动,他当然知道刘徽不相信所谓的神鬼。纵然改了霍去病的命,那么多年来刘徽也从不敬奉鬼神之道。
刘徽在此时道:“天下人何其多,所求何其多。纵然有鬼神在上,他们绝不能满足于众生所求。若都满足了也就等于都没有满足。父皇说对吗?”
刘彻一滞,浅浅易懂的道理,不是他们不明白,仅仅是因为他们所求太多,因为自己无法满足,只能寄希望于鬼神。
沉默以对的刘彻,审视刘徽,直到刘允丢开手中的珠子,小手再一次捉住刘彻的胡子。
刘彻有了方才的事不敢松懈,先一步闪开,饶是如此还让刘允扯下了好几根,把刘彻扯得一阵阵抽痛。
“干得好。”刘徽赞许,以为刘允干得漂亮!
霍去病把刘允抱过来,忙道:“陛下恕罪。”
刘彻呢,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尤其让刘徽把他的老底都给掀翻了!
“去去去,回椒房殿去。”刘彻想看看人,人看到了,虽然让刘徽呛得不轻,还把干的事全倒出来,那刘彻也无所谓。
刘徽毫无意见,霍去病抱起刘允,三人一道见礼退出去。
转身退去时,刘徽冲刘允道:“阿允干得漂亮。我早想扯你外祖的胡子了。让他欺负人!”
刘彻耳朵不聋,听得分外真切,也知道刘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听见了归听见,刘徽想揪他胡子都算小事。
下巴是真痛啊!刘彻让人第一次扯了胡子,痛是真痛。
刘徽去见卫子夫时,卫子夫抱过刘允那叫一个爱不释手,刘徽随口道:“父皇不高兴呢。阿允扯了父皇的胡子,好几根。痛的呢。”
拔龙须呢。卫子夫有些担心。
霍去病忙道:“姨母别听徽徽乱说,陛下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痛。”
在卫子夫怀里的刘允呢,正往卫子夫的怀里拱,找起卫子夫身上的东西玩。注意到卫子夫腰间挂的玉饰,和刘徽和霍去病的又不一样,便伸手拿着,张口便要咬。
卫子夫先一步伸手拦下,夺回玉饰没让她咬着。
刘允睁圆了眼睛,没咬着就算了,还不让人拿!过分!
大眼睛里带着控诉和不满,可爱极了!叫卫子夫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小脾气是跟你爹娘一个样儿。阿允住宫里陪陪我?我想她了呢。”
卫子夫的要求,刘徽和霍去病都没有意见。
至于刘允拔了刘彻胡子一事,刘徽不以为然,霍去病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是没事。
把刘允留在宫里,刘徽和霍去病离宫回家,霍去病有些担心。
“忍着让着还是没用,不如不忍不让。真要是想杀我,那就让父皇杀,我也不是那会束手就擒的人。他要是能不管不顾,我也能够有样学样。”刘徽知道霍去病担忧所在,她如今想一样,不忍了,随了他去吧,敢越界就戳穿他,看他好意思再装糊涂吗?
霍去病察觉到刘徽情绪的变化,心境也有所不同。
伸手抚过刘徽的脸,也是有些担心她忍得太久,久得都把自己憋坏了。
表哥不便说话,我和父皇的事往后你也少管,随我们去。父皇再狠,我既没有损及于他的江山社稷,他不会下狠手的。要真有心杀我,早年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刘徽宽慰霍去病,霍去病将刘徽抱在怀里,轻声道:“对不起,不能帮你。”
靠在霍去病怀里的刘徽啊,倾听霍去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神情冷漠而坚定,声音不变的道:“我自己来。”
过年嘛,自然是热闹的。
家宴之类的,都是自己人,孩子是闹的,刘允坐在霍去病的怀里,总想往前凑好吃上一口桌上的吃食,刘徽给她喂了几口,尝到味道的刘允开始抛弃霍去病,一个劲儿的往刘徽那儿去。
刘徽让人拿出一块肉干,塞到刘允手里让她拿着磨牙。
嗯,肉干的味道也不错,刘允得了磨牙的东西老开心了,安安稳稳的坐在霍去病的怀里不动啃肉了。
平阳长公主注意刘允在霍去病怀里的样儿,忆起多年前的事,打趣的道:“想当年去病也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大的阿徽,当时去病都懂照顾阿徽了,护得甚紧。阿徽小,自来不喜欢宫人,偏乐意跟在陛下和去病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娃娃俊得让人可稀罕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们都当父母了。阿允是越看越像陛下。”
刘彻可高兴了,孙子辈里终于有人像他!
“去病,当年看着我们阿徽,想过她会是你媳妇吗?”平阳长公主故意打趣问。
刘徽抢话道:“姑姑还不如问我,当年想过表哥能成为我的夫婿吗?”
年纪还小的他们能懂什么呢?
当时的心是单纯的,单纯的只是相互喜欢。
平阳长公主愉悦了,抬抬眼问:“你想过吗?”
刘徽如实答道:“没想过。”
哎哟,平阳长公主回忆那些年里刘徽的纠结,又问:“那怎么嫁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刘徽如是答,倒是让人怔住了。饶是霍去病都转头惊喜的望向刘徽,难以相信能从刘徽嘴里听到这一句。重点在于刘徽坦荡得好像在说的不过寻常的话。
刘彻是知道霍去病对刘徽的心。恨不得把人时时的锁在身边,不让别人多看一眼。
刘徽对霍去病的感情,可以舍,也可以说弃就弃。
作为刘家人,对刘徽的清醒刘彻很庆幸,不过,刘徽这一句话道出,让刘彻不由正视。
“难道在姑姑看来,我是要委屈自己的人?若不喜欢,我会嫁?”刘徽感受到一众人的诧异,反而莫名,她看起来像是那么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会嫁一个不喜欢的人。
平阳长公主意味深长的道:“姻亲之事,喜欢不喜欢的重要?你不知?”
刘徽当然知道,低头一笑道:“若我前十几年努力换不得一个婚事自由,我能答应?”
当初刘彻正是确定刘徽不可能答应,因而才会给刘徽那样的承诺,饶是在之后确定了某些事,也只是让霍去病加把劲,想娶媳妇自己想办法。
“我也要寻着喜欢的才嫁。”卫禧听得煞有其事的开口。
平阳长公主!
卫禧的婚事她何尝不愁。
以前卫禧小,性子冷淡,一眼瞧了去,就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
现在好了,马上就要放出去了,平阳长公主都快愁死。
刘徽给卫禧出主意道:“也不是非要嫁人不可。”
这话耳熟吧?
“当年父皇说过,姑姑也说过。”刘徽朝卫禧道来,平阳长公主一滞,随后附和道:“没错,不嫁人也成。你只要不后悔,随你想过哪一种日子都成。”
刘徽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姑姑想得开。我就说姑姑嘴里说着操心禧儿的婚事,也不是真担心的。依我们禧儿的相貌性情,不怕。只是禧儿还小,没开窍呢。”
有一种多年前的剑扎到自家的感觉。
回想当年平阳长公主想看刘徽和霍去病的戏,当年她都怎么说来着?
啊,对,不开窍呢。
好了,现在轮到卫禧不开窍。
偏,一家子的人看下来,尤其对上卫青和霍去病,平阳长公主都不由怀疑,这辈子卫禧还能找着一个能入她眼的人吗?
入不入眼无所谓,养个孩子应该可以吧?
就跟刘徽一样!
嘶!跟刘徽一样。那可真就是应了平阳长公主所求了。
平阳长公主看了看刘徽,又看了看卫禧,摇头,头痛得厉害。
“谁想陪我放烟花?”刘徽不管,招呼人玩去。
卫禧当即举手,“阿姐,我来。”
一眼扫过几个小辈们蠢蠢欲动,又瞄了刘据不敢动,声都不出。
刘徽瞥过刘据,“你不玩也不让人玩?”
刘据真是冤枉,冲几个小的道:“去玩吧。”
也就刘徽都当母亲了还能有玩心。
卫子夫不得不叮嘱道:“你慢些。”
慢是要慢的。
刘徽让人放烟花,还让人弄出了仙女棒那一类的,哎哟,握在手里放,闪闪发光的多好看。哄得孩子们一片欢喜雀跃。
用完膳,都不想在屋里待着,尤其一群孩子在外面笑得开怀,吸引得一群大人都坐不住。
让霍去病抱出来的刘允远远见着刘徽了,不安分的不想待在霍去病的怀里。
偏卫子夫让人把刘允给她抱过去,有意让霍去病去陪刘徽玩。
别当她看不出来,霍去病的心早扑在刘徽身上了,看他那眼睛都舍不得移开,早想过去了。只是抱着刘允不太方便。
卫子夫想要抱过刘允,可刘允得乐意啊。
一群孩子在那儿玩得乐不可支,她被抱住只能远远看,当下哭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