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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成武朝中期,德佑帝萧桓居南宫,以贴身太监魏奉先(东宫旧宦,授‘南宫侍疾监’,掌日常侍疾、传接外间杂役通报、管理宫闱琐碎事)常与西角门卫安、柴房王管事交接,疑其悉外间朝堂动静,乃召奉先入‘思政堂’。桓佯作闲谈,忽问:‘朕若得复帝位,谢太保(谢渊,正一品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总军政、掌玄夜卫监察)当以何应?’ 实则借问探宦心,观外间对谢渊之畏。

奉先久处南宫,既知萧桓复位之念,又惧谢渊威 —— 渊昔年德胜门退瓦剌、今掌京营与玄夜卫,理刑院、诏狱署皆承其调度,去年镇刑司石迁谋乱,渊一言即令玄夜卫擒之,朝野莫不畏服。奉先恐直言触桓怒,又怕妄议招谢渊责,遂伏地叩首,体颤声微:‘谢太保素以社稷大局为重,凡涉国本之事,必依《大吴律》《宫闱规制》行之,奴才微末之身,不敢妄揣太保意。’ 终未明言立场,唯以‘大局’二字含糊避祸。

时玄夜卫北司暗探(依《大吴玄夜卫规制》‘宫闱要害处需设密探,录言备查’)隐于‘思政堂’窗下,尽录二人语,当夜递至谢渊署。渊阅后,察萧桓因宦者避言更添忐忑,恐其急寻私党(徐靖、寿宁侯等)求证,致生变数,遂饬暗探:‘增派两人盯魏奉先行踪,凡其与外间交接,皆录之;南宫守卫需加谨,防私党借杂役递信。’ 皆依《大吴律?宫卫篇》‘宗室异动需预控’之条行之。”

南宫深院冷阶除,旧帝佯询宦者跽。

一语复位牵谢保,通体惊惧伏地欹。

言藏顾忌辞难彻,心绕渊威意已殊。

非是庭前无直语,只缘太保势安吴。

南宫 “思政堂” 的日影斜过窗棂,落在萧桓脚边的青石板上,像一道划不开的界。他已在殿内踱了三圈,靴底磨过案前的凉茶渍,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 案上还留着昨夜徐靖密信的纸灰痕,指尖抚过,仍能觉出细滑的触感,可那 “时机将至” 的暖意,已被谢渊的名字冲得淡了。

“魏奉先……” 萧桓停在殿中,望着殿门的方向,喉间动了动。这太监是他东宫旧人,从瓦剌随他归吴,七年南宫幽禁,一直是他贴身侍疾,外间消息多是魏奉先从柴房王管事、西角门卫安处听来的 —— 昨夜魏奉先还去寿宁侯府递过信,定知徐靖、寿宁侯对谢渊的忌惮,今日召他来,便是要探探,连贴身太监都惧谢渊,那外间勋贵、京营旧部,又能有几分底气抗谢渊?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盏空凉茶盏,指尖在杯沿摩挲 —— 要怎么问才不露破绽?直接问 “谢渊会不会拦朕”,恐魏奉先不敢说;若问 “外间人怎么说谢渊”,又怕他编话哄骗。萧桓想起昔年在东宫,他问太监 “朝臣谁最忠”,那时的太监敢直言 “谢侍郎(谢渊)敢谏,乃忠直之臣”,可如今,七年过去,谢渊已成太保,权倾朝野,魏奉先还敢说真话吗?

殿外传来魏奉先的脚步声,轻得像猫踩棉,萧桓赶紧放下茶盏,坐回案后的旧椅上,刻意板起脸 —— 他要让魏奉先觉得,这只是随口一问,不是刻意试探,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椅扶手,那扶手的木纹已被他七年的指腹磨得发亮,此刻却硌得掌心发紧。

魏奉先推门进来时,青布袍角沾着院中的衰草屑,手里捧着一方叠得整齐的布巾 —— 是准备给萧桓擦手的,可刚跨进殿门,见萧桓坐在案后,脸色沉得像南宫的夜,脚步猛地顿住,布巾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奴…… 奴才魏奉先,参见陛下。” 他赶紧躬身行礼,腰弯得几乎贴到膝盖,声音里带着习惯性的颤 —— 七年南宫侍疾,他太清楚萧桓的脾气,沉脸时多是心有不快,可今日的沉,比往日更甚,像是藏着什么重事。

萧桓没让他起身,目光落在他沾着草屑的袍角上 —— 那草屑与西角门墙根的衰草一致,定是今早去卫安处听消息时蹭的。“你今早去西角门,卫安跟你说什么了?” 萧桓先问了句无关的,语气尽量放平和,可目光却没离开魏奉先的脸,看他是否敢隐瞒。

魏奉先身子又矮了些,声音更颤:“卫安大人…… 只说外间风平,让陛下安心,没…… 没说别的。” 他不敢提卫安提过 “谢太保近日调京营兵守正阳门”,更不敢说卫安私下叹 “谢太保这步棋,是防着咱们南宫”,怕萧桓听了动怒,更怕这话传出去,被玄夜卫暗探听见 —— 昨夜递信时,他就见南宫东墙下有玄夜卫的影子,那眼神亮得像刀,盯得人后背发寒。

萧桓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眼神躲躲闪闪,便知他没说全,心里的疑更重了 —— 连贴身太监都敢瞒他,可见外间对谢渊的惧,已深到连东宫旧人都不敢直言。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绕到正题,声音放得更缓,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朕问你,若…… 若朕复位,谢太保会作何反应?”

“复位” 二字刚出口,萧桓就见魏奉先的身子猛地一僵,像被针扎了似的,手里的布巾 “啪” 地掉在地上。他没说话,只看着魏奉先蹲下去捡布巾,手指抖得厉害,布巾在地上蹭了灰,也没擦干净,就慌忙攥在手里,指尖泛白。

“陛下……” 魏奉先捡完布巾,重新伏地,头埋得更低,连额前的发丝都垂下来,遮住了脸,“奴才…… 奴才只是个宫宦,外间朝堂事,奴才不懂,不敢妄言……”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装的 —— 他太清楚谢渊的手段,理刑院、玄夜卫,哪个不是谢渊能调遣的?去年镇刑司提督石迁谋乱,谢渊一句话,玄夜卫就把石迁满门拿了,连诏狱署提督徐靖都得避着谢渊的锋芒,他一个南宫小宦,怎敢说谢渊半句不是?

萧桓心里一沉 —— 连 “妄言” 都不敢,可见魏奉先对谢渊的惧,比他想的还深。他往前倾了倾身,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诱:“朕知你不懂朝堂,可你听外间人说,谢太保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护社稷,还是护代宗?” 他想从侧面探探,谢渊在宫宦、守卫眼里,到底是 “社稷之臣”,还是 “代宗之党”—— 若是前者,他复位若能护社稷,谢渊或可容;若是后者,那便是死敌。

魏奉先的肩膀抖了抖,沉默了片刻,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外间人都说…… 谢太保是忠直臣,德胜门退瓦剌,救了大吴;推行新政,减了百姓税…… 是…… 是以大局为重的。” 他不敢说 “谢太保只认代宗”,也不敢说 “谢太保防着南宫”,只捡了些人人都敢说的 “功绩”,可 “以大局为重” 五个字,却像重锤似的,砸在萧桓心上 —— 以大局为重,便是说,若他复位碍了大局,谢渊便会拦。

“以大局为重……” 萧桓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声音里带着点自嘲,“那你说,朕复位,算不算‘大局’?” 他盯着魏奉先的后脑勺,看他敢不敢接话 —— 若是敢说 “算”,便是还念东宫旧情;若是不敢,便是彻底惧了谢渊,连他这个旧帝都不敢维护。

魏奉先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额头上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知道这话不能接,说 “算”,若被玄夜卫知道,定是 “妄议君位” 的罪名;说 “不算”,又怕萧桓怒,把他赶出南宫 —— 南宫虽冷,可离了南宫,他一个废宦,连生计都成问题,更别说还要顾着在寿宁侯府当管家的兄长。

陛下…… 奴才…… 奴才真的不敢说……” 魏奉先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往前挪了挪,几乎要磕在地上,“谢太保掌着玄夜卫,理刑院也听他调度,外间勋贵都怕他…… 奴才一个小宦,哪敢议论太保的事?求陛下饶了奴才吧……” 他索性把 “惧谢渊” 摆到明面上,既是避祸,也是暗示萧桓 —— 连勋贵都怕谢渊,您就算复位,也难敌他的权。

萧桓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最后一点盼头,也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冷了下去。他想起徐靖密信里的 “勋贵、宗室皆向”,想起寿宁侯派人说的 “谢渊孤掌难鸣”,可连他贴身太监都怕成这样,那些勋贵、宗室,又能有几分真心?怕不是嘴上应着,心里早怵了谢渊的权,等真要举事,一个个都要缩回去。

“罢了……” 萧桓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疲惫,“你下去吧,别跟外人说朕问过你这话。” 他没再逼魏奉先,也没心思再逼 —— 这太监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再问下去,也只是自寻烦恼。

魏奉先如蒙大赦,忙磕了个头,爬起来就往外走,青布袍角扫过案角的凉茶盏,差点把盏碰倒,他慌忙扶住,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殿门 “吱呀” 一声关上,把南宫的冷风吹了进来,吹得案上的纸灰痕又散了些。

萧桓坐在椅上,望着空荡荡的殿门,指尖又抚过案上的纸灰痕 —— 徐靖的 “时机”,寿宁侯的 “银锭”,赵王的 “宗室”,在谢渊的权面前,都像魏奉先手里的布巾,一捏就皱,一碰就掉。他想起昔年土木堡之败,那时他身边还有些敢战的将官,可如今,连贴身太监都不敢替他说句话,七年幽禁,他不仅丢了权,还丢了人心。

日影又斜了些,落在他的鬓角,映得白发更显。萧桓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望着西角门的方向 —— 卫安还在值守,可他知道,卫安怕谢渊,比怕他还甚;魏奉先还会去递信,可他知道,魏奉先只会捡谢渊爱听的话说,不敢提半句 “复位” 的事。

“谢渊啊谢渊……” 他轻声喃了句,声音裹在风里,带着点无奈,“你到底要朕怎么样?” 风没回答他,只有院中的衰草,在风中晃了晃,像在为他叹息,也像在提醒他 —— 这南宫的冷,不是因为天寒,是因为谢渊的权,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他困在了这里,连试探身边人,都只能得到满心的忐忑。

魏奉先退到殿外,靠在廊柱上,大口喘着气,手心里的汗把布巾都浸湿了。他摸了摸额头,汗还在往下淌,刚才在殿里,萧桓那句 “朕若复位”,像惊雷似的在他耳边炸响,吓得他差点瘫在地上 —— 他太清楚玄夜卫的手段,上个月寿宁侯府的一个家丁,就因为私下说 “谢太保太专权”,被玄夜卫抓进理刑院,至今没出来。

“还好…… 还好没说多……” 他低声喃了句,攥紧了手里的布巾。刚才他故意说 “谢太保以大局为重”,既是避祸,也是给萧桓提个醒 —— 谢渊不是好惹的,复位的事,还是慎重点好,可萧桓听没听进去,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他抬头望了望东墙的方向,那里有棵老槐树,玄夜卫的暗探常藏在树上 —— 刚才在殿里说话,暗探定是听见了,若他说半句谢渊的不是,此刻怕是已经被玄夜卫校尉带走了。魏奉先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在廊下停留,抱着布巾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像怕被什么追上似的。

路过柴房时,他见王管事在劈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声音压得低:“刚才陛下问…… 问谢太保会不会拦他复位,我没敢多说,只说谢太保以大局为重。” 王管事手里的斧头顿了顿,看了眼东墙的方向,也压低声音:“你做得对,别多嘴,谢太保的人盯着呢,咱们这些小角色,别掺和他们的事,保命要紧。”

魏奉先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继续走 —— 他知道,王管事说得对,南宫的事,谢渊的事,萧桓的事,都不是他能掺和的,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被卷进去,别丢了性命,也别连累兄长。

萧桓重新坐回案前,拿起那盏凉茶盏,往里面倒了些新沏的热茶,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眼。他想起昔年在东宫,魏奉先不是这样的 —— 那时魏奉先敢跟他说 “谢侍郎又上疏谏言了”,敢跟他说 “外间都夸谢侍郎忠直”,可如今,连提谢渊的名字都怕,这七年,到底变了什么?

是谢渊的权变重了,还是人心变凉了?萧桓想起德胜门之战,谢渊披甲登城,喊出 “德胜门在,大吴在”,那时百姓都念谢渊的好,边军都服谢渊的威,连他这个被俘的旧帝,都听说谢渊在京里 “整饬吏治,减免赋税”,可他那时没多想,只觉得谢渊是在为代宗固权,却没料到,谢渊的权,早已不是 “代宗之权”,而是 “社稷之权”。

他想起徐靖说的 “谢渊专权,朝臣不满”,想起寿宁侯说的 “谢渊断勋贵财路,人人怨之”,可连他贴身太监都怕谢渊,那些 “不满”“怨之”,怕也只是嘴上说说,没人敢真的跟谢渊作对。萧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茶是新沏的,却没暖到心里 —— 他突然明白,谢渊的威,不是靠代宗给的权,是靠德胜门的功,靠新政的实,靠百姓的信,这些,都是他没有的,也是徐靖、寿宁侯给不了他的。

案上的纸灰痕被水汽熏得有些发潮,萧桓用指尖捻了捻,灰粘在指尖上,像洗不掉的悔 —— 他悔当年不听谢渊的劝,悔当年丢了权,悔如今连试探身边人都只能得到满心的忐忑,可这些悔,都已经晚了。

魏奉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靠在门后,还在不住地喘气。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寿宁侯府管家(他兄长)托他转交的银锭 —— 是上个月的 “月钱”,寿宁侯府给的,让他 “多盯着南宫的动静,有消息及时传”。

他打开布包,看着里面的银锭,心里却没了往日的欢喜,只有满心的忧 —— 以前他觉得,跟着寿宁侯,跟着萧桓,或许能谋个好前程,可现在他怕了,怕谢渊的玄夜卫,怕理刑院的狱卒,怕哪天因为 “私通南宫” 的罪名,被抓进诏狱。

“兄长啊兄长,这钱…… 咱们是不是不该要?” 他对着银锭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谢太保的人盯着南宫,陛下又问复位的事,我真怕哪天出事……” 他想起去年镇刑司石迁的事,石迁那么大的官,说倒就倒,他一个小宦,若真出事,连兄长都保不住他。

他把银锭重新包好,藏在床底下的砖缝里 —— 那里还藏着前几个月的银锭,他没敢花,也没敢告诉兄长他的担忧,怕兄长担心,也怕兄长骂他 “胆小”。魏奉先走到窗前,望着 “思政堂” 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陛下,您别再想复位的事了,谢太保惹不起,咱们安安分分在南宫过日子,不好吗?”

南宫的日影渐渐西斜,殿内的光暗了些,萧桓没点灯,坐在案前,望着窗外的暮色。他想起魏奉先伏地颤言的模样,想起卫安放行时的犹豫,想起王管事劈柴时的谨慎,这些人都是他的东宫旧人,都是跟着他从瓦剌回来的,可如今,一个个都怕了谢渊,怕了谢渊的权,怕了谢渊的律。

“势…… 这就是势啊……” 萧桓轻声说,声音裹在暮色里,带着点苍凉。谢渊的势,不是靠权谋,不是靠打压,是靠德胜门的血,靠百姓的赞,靠律法的公,这些势,他当年有过,却因为不听谏,因为土木堡之败,丢得一干二净,如今再想找回来,难了。

他想起徐靖密信里的 “待勋贵联络妥当,便举事”,现在想来,那些勋贵怕是也跟魏奉先一样,嘴上应着,心里怕着,等真要举事,见谢渊调京营兵守宫门,见玄夜卫查私党,一个个都要缩回去,到时候,他这个 “旧帝”,怕是要成了徐靖、寿宁侯的替罪羊。

暮色越来越浓,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忽长忽短,像他七年来的念想,忽明忽暗。萧桓起身走到案前,拿起那盏热茶,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像他此刻的心情 —— 试探的结果,比他想的还糟,谢渊的威,已经渗到了南宫的每一个角落,渗到了他身边人的每一个心里,这样的势,他怎么敌?这样的复位,怎么成?

入夜后,魏奉先按例去 “思政堂” 给萧桓送夜宵,提着食盒,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夜色。殿内没点灯,只有窗外的月色透进来,映着萧桓坐在案前的身影,一动不动,像尊石像。

“陛下,该用夜宵了。” 魏奉先轻声说,把食盒放在案上,不敢多待,准备转身就走。

“你等一下。” 萧桓突然开口,声音裹在夜色里,带着点沙哑,“外间…… 真的没人敢跟谢渊作对吗?”

魏奉先的脚步顿住,后背瞬间出了汗,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回答,只低着头,声音轻得像风:“奴才……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谢太保的话,外间都听。” 说完,不等萧桓再问,他慌忙躬身退了出去,连食盒的盖子都忘了盖。

退到殿外,魏奉先靠在廊柱上,望着月色下的南宫高墙,心里的忧更重了 —— 萧桓还在想复位的事,还在想跟谢渊作对,可这南宫,这大吴,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谢渊的势,已经没人能挡,萧桓的念想,怕是终究要成空。

他抬头望了望东墙的老槐树,月色下,能隐约看见树影里有个人影 —— 是玄夜卫的暗探,还在盯着 “思政堂”,盯着萧桓,也盯着他这个贴身太监。魏奉先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停留,提着空食盒快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夜色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像南宫里一根随时会被风吹断的草。

片尾

南宫的夜色里,萧桓仍坐在 “思政堂” 的案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案上的夜宵还冒着热气,却没动一口 —— 魏奉先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他知道,试探的结果已经明了,谢渊的威,已经深入南宫,深入人心,他的复位之念,怕是真的要成空。

南宫的廊下,魏奉先提着空食盒,快步往住处走,后背的汗还没干,心里的忧还没散 —— 他怕萧桓再问起谢渊,怕玄夜卫盯上他,怕自己被卷进南宫的风波里,他只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却偏偏身不由己。

东墙的老槐树上,玄夜卫暗探仍在值守,手里的册子上,记着 “萧桓问魏奉先‘复位谢渊反应’,奉先伏地避言”“奉先退殿后与王管事窃语‘保命要紧’”,这些记录,今夜便会送到谢渊的案前,成为谢渊防控南宫的又一份依据。

卷尾语

萧桓试宦,非仅 “探心” 之微行,乃 “旧帝” 与 “权势” 之暗撞 —— 他借问探宦者对谢渊之惧,实则探外间 “人心向背”,然魏奉先伏地避言,卫安放行犹豫,王管事谨言慎行,皆露 “南宫之人惧谢渊更甚旧帝” 之实,此实非因谢渊 “专权”,乃因谢渊 “以社稷为重”,权立则威生,威生则人惧,惧非惧人,乃惧 “乱社稷” 之祸。

此案之细,在 “夹缝” 二字 —— 魏奉先夹于萧桓旧恩与谢渊威权之间,不敢直言,不敢妄议,唯以 “大局为重” 避祸;萧桓夹于复位执念与谢渊势倾之间,不敢强逼,不敢深问,唯以试探寻一线生机。二者皆在 “夹缝” 中求生,却显 “权势” 之本质 —— 权非生于位,乃生于 “民心”“社稷”,谢渊之权,生于德胜门之守,生于新政之实,生于律法之公,故能令南宫之人惧,令旧帝之念怯。

南宫的暮色、廊下的忧宦、东墙的探影,皆为 “权势” 之注脚 —— 萧桓的试探,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点涟漪,便被谢渊 “社稷为重” 的势,压得无声无息。此非萧桓之弱,乃谢渊之 “权” 合于 “道”,合于 “道” 之权,虽不刻意立威,威自心生,虽不刻意拦阻,阻自天成。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载:“渊掌政,不恃权,不立威,唯以‘社稷’二字立心,故能令宫闱惧,令朝野服。” 诚哉斯言!萧桓试宦之果,非谢渊 “势倾” 之证,乃 “社稷之权” 胜于 “旧帝之私” 之证,此证亦为南宫谋变 “私党必败” 之伏笔 —— 私党之谋生于 “权欲”,谢渊之守生于 “社稷”,欲败而道胜,此乃千古不易之理。

此案之微,在 “试探” 与 “惊惧” 之暗角 —— 萧桓之 “问”,非仅探宦心,乃探外间 “敢抗谢渊者几何”,其复位之念,已因谢渊之威生疑;魏奉先之 “避”,非仅惧帝怒,乃惧 “夹于旧帝私念与谢渊公权之间”,其态亦显南宫宦者、守卫乃至勋贵 “畏公权更甚私恩” 之实。二者对话虽简,却藏南宫谋变 “人心向背” 之暗兆:私党所恃之 “旧帝威望”,已不敌谢渊 “护社稷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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