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儿知道带着这个拖油瓶没办法脱身,于是丢下一瓶药粉道:“玄镜司现在都是林倾月的天下了,他们突然来找我麻烦,或许就是冲着你来的!”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这个药瓶你拿好,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夺舍的恶鬼昏迷。而后再用我先前教过你的放血之法,逼她显形!”
“安全起见,你自己不能直接出面。所以你要先去找晋王,想办法让他相信你,愿意和你一起联手对付林倾月!”
接下来出现的画面,就是前一晚,林如珍和东方宴见面,以花言巧语说动东方宴,准备一起算计林倾月。
画面至此结束,林如珍留着也没什么价值,林倾月拔出伞柄下的软剑,一刀封喉咙。
把她肚里的东西感应危险,疯狂地在林如珍的肚子里扭动膨胀,肚皮在不断地膨大中变得薄如蝉翼,隐约能看到里面盘踞着一条手臂般粗的虫子。
东方起眼疾手快,快速在虚空中绘制出一个血色符箓,喝一声:“封!”
血色的符箓瞬间就没入鼓涨的肚子,一点点地瘪下,恢复成了正常孕肚的大小。
里面的尸蚕,被封印后陷入了沉睡,不太动弹。
林倾月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凭空捏符的术法用的很好,我记得我好像只教过你一次?”
凭空捏符,那是更为高等的符箓术法。
以自身灵力为笔墨,以虚空为纸,绘制作成符。这种方式更为便捷,力量也更加强大。
但需要强大的天赋和灵力才能随心所欲地应用。
林倾月当时也只是随便的展示了一次,其实都不算教过。
她原本想着等他基础的符箓术法全部掌握后,再教他凭空捏诀的术法。没想到他只看了一次,居然就学会了。
却不知,刚才东方起只是情急之下,用出这一招。
使完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我竟是一个符箓之术的天才。”
林倾月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又问东方起:“你杀了东方宴,接下来准备怎么交代?他在朝廷中党羽众多,又有几大世家的支持。若是处理不好,恐怕难以善终。不如……”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森冷:“……不如趁此机会,一并铲除了吧。”
东方起苦笑道:“那牵扯未免也太大了。为了免除一场腥风血雨,只能来个栽赃嫁祸,就让林如珍背上杀害东方宴的黑锅吧。”
林倾月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那些士族的人未必会全信,最好的办法还是斩草除根为好。”
东方起道:“这事我会处理好,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而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林倾月参与到党争之中。更不希望,她变成一柄只会杀人的刀子。
所以不论接下来的局面有多么难以应对,东方起都会自己去面对。
林倾月知他能够应对,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东方起抬头望来:“你在担心我吗?”
林倾月一愣,忽然又笑:“自然,毕竟你我是有朋友。且如今,人人都知我这朝澜亲王是太子党,若你垮台了,谁来给我撑腰呢?”
她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且刻意强调的“朋友”二字,东方起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欢喜。
——她还能将我视为朋友,至少说明我在她心里有些地位。
\"放心,本宫当权一日,你林倾月就能在齐国横着走!\"
而林倾月也只将这话当成玩笑,一笑而过:“眼前,还是先处理尸蚕的案子吧。”
东方起点头,他转身打开了厅堂的门,对外面的人吩咐道:“邪祟寄生于晋王庶妃身上,意图加害晋王和朝澜亲王。晋王不幸遇难……”
他轻轻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几分真假难辨的悲切:“此事事关重大,暂时封锁消息,不准外传。”
林倾月则以玄镜司副使的身份吩咐手下:“林如珍已死,她被飞天尸蚕的母虫寄生。母虫最大的危害,便是在寄生之后,活活吃掉宿主的内脏,而后将虫卵产在宿主的腹部中。等宿主死后,子虫孵化,靠吃宿主腐肉成长。”
“小六、小七,你们把林如珍的尸体带回玄镜司。她腹中的尸蚕头虫还没死去,但是已经被封印,失去了活力。”
小六和小七瞄了一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林副使,既然你确定是尸蚕,连尸体带虫都烧掉算了。何必多此一举带回去?”
“对啊,万一中途那东西跑出来祸害人怎么办?”
林倾月道:“不会,这种封印之术还是死封,只留了一口气暂时没让它死,没有本事再伤人了。”
而东方起之所以用了死封,却没有直接杀死尸蚕,也是为了留有一个证据,证明林如珍确实是被寄生,如此也好光明正大地甩锅给她。
东方宴毕竟是堂堂晋王,死了总需有个交代。
小六和小七听完才稍稍放心,两人忍着恶心把林如珍的尸体给抬走。
而东方宴的尸体则被太子的人收敛,回头还要风光大葬。
走出别院的大门时,谢守正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殿下殿下!咦,林副使你安然无恙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东方起问:“你这么急急忙忙,出了什么事?”
谢守正道:“发现颜秋儿的行踪了!”
林倾月急忙追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