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城墙上的灯笼还亮着,像串挂在天边的橘子。车队碾过青石板路,发出 “咯噔咯噔” 的响声,灵纹珠的光透过共生草藤蔓,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群跟着跑的小月亮。彩绒兽趴在最后辆车上打哈欠,贝背兽从它绒毛里探出头,小鼻子嗅着城里的味道,像是在闻新奇事物。
唐小棠被一阵 “吆喝” 声吵醒,扒着车帘一看,只见路边摆满了小摊,卖豆浆的、炸油条的、捏面人的,热气腾腾的白雾里混着各种香味,比村里的集市热闹十倍。穿短打的小贩举着个糖画儿吆喝:“甜口的糖龙,比蜜还甜!” 引得山精们都扒着车栏直晃,小爪子指着糖画儿流口水。
“草叶子说城里的早点比村里的花哨。” 她把机械义肢伸出车外,摸了摸路边的幌子,红布上绣着 “张记茶馆” 四个字,针脚比李婆婆的粗,却透着股热闹劲儿,“这幌子比村里的木牌显眼,比老张头的‘招客符’管用,老远就能看见,比喊破嗓子强。”
金色的珠子在车板上滚了滚,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方方正正的东西,像是木盒子。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拍着盒子,像是在催它们快点打开。“估摸着是新道具。” 唐小棠往车外喊了声,晶羽鸟突然叼着片幻彩绸飞回来,绸子上沾着点城里的灰尘,比灵纹珠粉末还亮。
车队刚到城门,就被两个守城的士兵拦住了。穿铠甲的士兵举着长枪,枪尖上的铁环叮当作响:“货车进城得检查,比乡下严,别藏了违禁品,比坐牢还麻烦。” 货郎赶紧跳下车,往士兵手里塞了个贝壳镜:“都是演戏的道具,比珍珠还干净,这镜子送您,比银子实在。”
士兵掂了掂贝壳镜,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马车上的幻彩绸盒子说:“这料子看着稀罕,打开瞧瞧。” 唐小棠赶紧让山精们把盒子打开,彩虹色的绸缎一露出来,士兵们都看直了眼,嘴里不停念叨 “神了”,比见了官老爷还激动。
“这叫幻彩绸,能变颜色。” 她拿起绸子往阳光下一晃,料子突然变成金色,“比城里的绸缎铺稀罕,演活用的,比普通戏服好看,您要是来看戏,给您留前排座,比贵宾还体面。”
守城官听说有会变颜色的绸缎,也跑了过来。他穿着件蓝色的官服,肚子挺得像个皮球,手里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演戏得交场地费,比乡下贵,一天五十两,比你们村里的戏台租金贵十倍。” 他往算盘上又拨了下,“不交钱就卸道具,比说瞎话管用。”
雷耀蹲在车板上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守城官周围跳得欢。小金举着钳子夹起颗灵晶砂放在星图上,光点突然聚成个账本,上面写着 “场地费可欠”。“算珠说他上个月的酒钱还没给酒馆,比咱们还穷。” 雷耀往守城官手里塞了个珍珠罗盘,“这罗盘能指路,比您的算盘管用,抵三天场地费,比写欠条强。”
守城官摸了摸珍珠罗盘,指针突然指向东边,像是在给他指酒馆的路。他突然笑了:“算你们懂事。” 往通关文牒上盖了个红章,“往东走就是戏楼,比问路人快,这罗盘比城里的向导靠谱,说不定能让你们多演几天,比巴结戏楼老板强。”
车队刚进城门,就被一群看热闹的小孩围住了。穿补丁衣服的孩子们扒着马车边,小手指着彩绒兽直喊:“大毛兽!比年画里的还真!”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往车上扔了块糖,贝背兽突然飞过去接住,糖块在贝壳里转了圈,引得孩子们都拍着手笑。
“城里的小孩比村里的胆大。” 唐小棠捡起糖块递给山精,“敢往陌生车上扔东西,比山精还不怕生,回头演完戏,给他们撒点灵晶砂,比糖块稀罕,还能让他们长记性,比说教管用。”
司徒雪抱着修好的水晶琴坐在前车上,指尖轻轻拨了下弦,幻彩绸突然从盒子里飘出来,在车顶上转着圈,彩虹色的光把周围的小摊都染成了花的。卖糖画儿的小贩停下手里的活,举着糖龙直拍手:“比戏法还好看!比我这糖龙神!” 引得更多人围过来,把路都堵了。
“《迎客谣》能让路人让道。” 她往琴弦上缠了根幻彩绸丝线,音色突然变得像铜铃摇响,“比老张头的‘开路符’灵,这调子能让人群自动分开,比士兵的长枪管用,还能招徕观众,比货郎的吆喝强,一箭双雕。”
李婆婆在车板上支起个小锅,用香料藤果子煮了锅酸辣汤,红色的汤里飘着灵晶砂,像撒了把碎玛瑙。她往每个碗里都舀了勺,递给赶车的壮汉:“趁热喝,城里的风比村里的硬,喝了暖和,比棉袄管用,别冻着影响赶路,比吃药强。”
车队走到条宽街上,路边突然出现个三层高的戏楼,黑瓦红墙,飞檐上挂着铜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比村里的戏台气派百倍。戏楼门口站着个穿长衫的管事,留着山羊胡,手里拿着个账本,看见车队就迎上来:“总算到了,比预计晚了半个时辰,比戏班老板还难等。”
货郎赶紧跳下车,指着马车上的幻彩绸说:“路上遇着点新鲜事,这料子比您的戏楼还神,保证让您赚大钱,比普通戏班强十倍。” 管事摸了摸绸子,突然往戏楼里喊:“都出来看看!比京城来的戏班还稀罕!”
十几个穿戏服的演员从戏楼里跑出来,有穿蟒袍的、戴翎子的、挎宝剑的,看见彩绒兽和贝背兽都直咋舌。一个演花旦的姑娘指着灵纹珠说:“这珠子比宫里的夜明珠亮,演《宝莲灯》时用正好,比咱们的琉璃球逼真,比画‘亮珠符’省事。”
唐小棠让山精们表演变戏法,司徒雪弹起《灵珠谣》,灵纹珠突然转得飞快,上面的山水纹变成戏楼的样子,引得戏班演员都拍着手叫 “神了”。“这珠子能学样,比戏班的模仿秀厉害。” 她往珠子上浇了点灵枢蜜,“演啥像啥,比货郎的机关道具灵,保准让观众看傻了。”
中午,戏楼管事摆了桌接风宴,八仙桌上摆满了城里的菜:红烧肘子油光锃亮,比李婆婆的炖肉肥;清蒸鱼眼睛圆溜溜的,比村里的河鱼大;还有盘绿油油的青菜,叶子上沾着水珠,比后山的香料叶嫩。山精们举着小木碗抢着要,首领的爪子上沾着点肘子油,引得贝背兽往他手上飞,像在舔油。
“城里的菜比村里的油腻。” 李婆婆往自己碗里夹了点青菜,“吃多了容易腻,不如灵晶粥清爽,比喝解腻汤管用。回头让山精们少吃点,别演不动戏,比忘词还麻烦。”
饭后,货郎带着戏班演员看道具,老张头往幻彩绸上贴了张 “变戏符”,绸子突然变成戏班的蟒袍样子,连针脚都一模一样。演老生的演员摸着绸子直叹:“比绣娘织得还快,一件戏服半个时辰就好,比买现成的省钱,比请裁缝强。”
司徒雪发现戏楼的后台有架古琴,琴身是黑檀木做的,比她的水晶琴沉。她试着弹了下,音色发闷,像是被堵住了。净化之火的灵体突然从刻刀里钻出来,在琴弦上跳了跳,琴声竟变得清亮起来,比水晶琴还浑厚。“这琴能改造。” 她往琴弦上缠了圈幻彩绸,“比换把新琴省事,还能随戏文变音,比普通古琴好用。”
下午,戏楼老板来了,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瘦子,手里拿着个烟袋锅,烟丝味呛得山精们直打喷嚏。他眯着眼打量幻彩绸:“这料子能当镇楼之宝,比金银值钱,演《灵珠记》时卖前排票,比普通票贵五倍,保准赚翻。”
唐小棠往老板手里塞了个珍珠罗盘:“赚钱可以,但得让我们用戏楼的后院练功,比挤在马车上强,这罗盘送您,比烟袋锅稀罕,能帮您算赚多少钱,比账房先生靠谱。”
老板掂了掂罗盘,突然笑了:“成交。” 他往烟袋锅里添了点烟丝,“明儿就开演,我让人去贴海报,比货郎的喇叭管用,保证半个城的人都来,比请戏班强。”
傍晚时,唐小棠带着山精们去后院练功,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枝上挂着些破旧的戏服,风一吹像群吊死鬼。共生草藤蔓突然从地里钻出来,在树上织了个绿色的网,把戏服都兜住了,像个天然的晾衣绳。“这藤比院里的竹竿好用,还能当布景,比老张头的‘织网符’强,演森林戏不用搭架子。”
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圆滚滚的东西,像是小兽。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逗着小兽玩,像是在送新宠物。“他们又送宝贝了。” 唐小棠往光柱的方向喊,“城里的戏楼比村里的大,能放下更多宝贝,回头教你们排新戏,比《灵珠记》热闹。”
夜幕降临时,戏楼的灯笼都亮了,红色的光映着幻彩绸,把整个楼染成了彩虹色。街上的行人都停下脚步抬头看,像在看稀奇。山精们穿着新做的幻彩绸戏服,在后台排练祝寿的片段,灵纹珠的光变成寿桃样,引得戏班演员都围过来看,比看新戏本还入迷。
唐小棠靠在老槐树下,看着楼外的热闹景象,心里有点发慌,又有点期待。她往幻彩绸上浇了点灵枢蜜,料子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后院的路。她知道,在城里演戏肯定会遇到更多新奇事,但有这些会变戏法的宝贝,有伙伴们一起想办法,再难的坎也能过去,像灵纹珠总能变出花样一样,总能找到乐子。
“晚安。” 她轻轻说了声,“愿明天的演出,比村里的还热闹。”
夜风吹过戏楼,带着烟袋锅和饭菜的香味,彩绒兽的呼噜声、贝背兽的 “吱吱” 声与远处的丝竹声混在一起,像首城里的歌谣。戏楼的灯笼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为这充满未知的夜晚,添上了温暖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