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院子里的灵纹珠就转得飞快,上面的山水纹里跑着辆马车,像是在模拟进城的路。贝纹灯的光变成淡金色,照得云丝堆像铺了层金沙,彩绒兽蜷在上面打哈欠,爪子上还沾着昨晚乡绅赏的灵晶砂,闪闪发亮。
唐小棠被一阵 “叮叮当当” 的敲打声吵醒,扒着窗户一看,只见货郎带着几个木匠往院里搬木料,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手里拿着把锛子,正往戏台上钉木板,说是要加固戏台方便运输,比老张头的 “固台符” 还实在。
“草叶子说今儿得把戏台拆了运进城。” 她套上鞋往外跑,机械义肢的绿痕刚碰到木料,共生草藤蔓就 “嗖” 地从地里钻出来,在木料间织出个绿色的网,把木板捆得结结实实,“这藤比麻绳还结实,抗颠簸,比货郎的铁链子好用,还能当缓冲垫,木料磕不坏,比棉花垫强。”
金色的珠子在石桌上滚了滚,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光柱里飘着些长条形的东西,像是捆绸缎。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扯着绸缎玩,像是在量尺寸。“估摸着是新戏服料子。” 唐小棠往光柱边跑,晶羽鸟突然叼着灵纹珠粉末往木料上撒,像在做标记,比货郎的粉笔清楚。
光柱里突然 “哗啦” 一声,几匹彩虹色的绸缎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像铺开的霞光。料子上织着会动的山水纹,摸上去软乎乎的,比云锦还舒服。侍从的声音顺着光柱飘过来,带着点得意:“本源之兽说这是‘幻彩绸’,能随光线变颜色,比你们的香料叶染料花哨,还能当幕布用,比贝纹灯还能变,比货郎的机关幕布强!”
李婆婆正往石桌上摆早饭,蓝布头巾上别着朵香料花,看到幻彩绸眼睛一亮,拿起匹往山精身上比:“这料子比彩虹还好看,做新戏服准能镇场。” 她往绸子上浇了点灵枢蜜,山水纹突然活了过来,在上面流淌,“比老张头的‘活纹符’还神,不用符也能动,比云锦省事。”
星痕背着竹篓从后山回来,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竹篓里装着些带刺的香料藤,藤上的紫果子像串小铃铛,闻着有股辛辣味。净化之火的灵体从刻刀里钻出来,在幻彩绸上转了圈,金色的火焰没伤着料子,反而让颜色更亮了,像镀了层金,比货郎的亮粉管用。
“后山的香料藤能做戏服配饰。” 他把藤条抽出来,用刻刀削成小珠子,“灵蝶说把这果子榨成汁,能当胶水用,粘幻彩绸不打滑,比树脂结实,水泡都不开,比‘防水符’管用,演水戏不怕湿。”
老张头举着个新做的符牌往木料上贴,木牌上用晶墨画着个 “拆” 字。刚贴上,木板突然自己往起翘,接缝处自动分开,吓得木匠们都停了手,以为闹鬼。“这叫‘自拆符’。” 他往每个木料上都贴了张,“拆戏台不用费劲,比壮汉的锛子快,还能记牢拼接位置,装回去不差毫厘,比货郎的图纸管用。”
司徒雪抱着水晶琴坐在戏台旁,指尖轻轻拨了下弦,幻彩绸突然跟着琴声飘起来,在院子里转着圈,彩虹色的光把众人的脸都染成了花的。她往琴弦上缠了根幻彩绸的丝线,音色突然变得像风铃叮当,引得拆木料的木匠都停下手里的活,直勾勾地看着。
“《搬迁谣》能让东西自己动。” 她往琴边放了段香料藤,“比老张头的符牌温柔,木料听了不磕绊,还能跟着节奏往车上搬,比壮汉们抬着省劲,码得还整齐,比货郎的绳子捆得好。”
雷耀蹲在院门口摆弄算珠,星图上的光点在木料和幻彩绸间跳来跳去。小金举着钳子夹起块木料往星图上放,光点突然聚成辆马车,上面标着 “装 120 块木板”。“算珠说得用三辆马车才装得下。” 他往星图里丢了颗算珠,光点变成个账本,“运费得花五十两银子,比买木料贵,还好乡绅给的赏钱够。”
早饭时,李婆婆用香料藤的果子做了酸辣灵晶汤,红色的汤里飘着珍珠碎,像撒了把红宝石。木匠们举着粗瓷碗呼噜呼噜地喝,络腮胡壮汉抹了把嘴说:“比城里的酸辣汤够味,这果子比辣椒还冲,提神,劈木头都有劲,比喝烧酒强。”
“给师傅们多盛点。” 李婆婆往壮汉碗里添了勺,“拆戏台得费力气,比扛三天麻袋还累。这汤能开胃,比司徒丫头的琴声还管用,吃饱了好干活,比空着肚子强。”
上午,拆戏台的活正干到一半,突然来了个穿官服的人,说是城里戏楼的总管,手里拿着张纸,说是演出批文,得盖章才能进城。货郎赶紧往他手里塞了个贝壳镜:“通融下,咱们的戏保准让大人满意,比那些老戏班规矩多,这镜子送您,比银子实在。”
官服人掂了掂贝壳镜,突然指着幻彩绸说:“这料子得交税,比普通绸缎贵十倍,不然不让运。” 他往石桌上拍了拍批文,“要么交税,要么别演,城里可不是随便能卖艺的地方,比乡下规矩多。”
小石头正用香料藤珠子给幻彩绸锁边,闻言举着件刚做好的戏服晃:“交税可以,但得让咱们用幻彩绸当税票,比纸票稀罕,还能当纪念品卖,比银子值。”
唐小棠赶紧让雷耀算税钱,星图上的光点转得飞快,小金举着钳子点了点,算出得交二十匹幻彩绸。“这税比抢钱还狠。” 她往官服人手里塞了匹幻彩绸,“先交一半,演完再补,保准不少,比写欠条靠谱,这料子比银子值钱。”
官服人摸了摸幻彩绸,突然笑了:“算你们懂事。” 他往批文上盖了个红章,“这料子确实稀罕,回去给大人也带匹,比送珍珠强,说不定能让你们多演几场,比巴结戏楼老板管用。”
中午,戏台总算拆完了,木料被共生草藤蔓捆在马车上,像堆绿色的小山。幻彩绸被折成方块,装在特制的木盒里,山精们趴在盒子上看守,小爪子扒着盒沿直晃,生怕被偷。货郎的马车装满了戏赏宝和道具,贝纹灯挂在车檐上,像串小灯笼。
“这车队比娶亲还热闹。” 络腮胡壮汉拍了拍马背,“进城肯定能轰动,比耍马戏的招眼,我这辈子没见过会自己动的绸缎,比说书先生讲的还神。”
司徒雪突然发现水晶琴的弦断了根,是被幻彩绸的丝线磨断的。她赶紧让星痕用净化之火的灵体修补,金色的火焰在弦上转了圈,断弦竟自己接好了,比新的还结实。“这弦得换幻彩绸的。” 她往弦上缠了圈,“不然到城里断了麻烦,比带备用弦强,还能随戏文变音,比普通弦好用。”
下午,官服人又回来了,说是城里的大户要加钱包场,让把《灵珠记》改改,加段祝寿的戏。八字胡胖子也跟着来了,手里拿着个寿桃形状的锦盒:“加段‘灵珠贺寿’,赏钱加倍,比门票赚得多,这寿桃盒送你们装戏赏宝,比木盒体面。”
李婆婆往寿桃盒里放了块翡翠灵晶糕:“加戏可以,但得用咱们的灵纹珠当寿桃道具,比真寿桃结实,还能发光,比面做的好看,演完能当贺礼送,比空着手强。”
货郎赶紧让戏班师傅排新戏,山羊胡老头拿着檀木马鞭比划,山精首领跟着学祝寿动作,灵纹珠在旁边转着,上面的山水纹变成寿桃,看得胖子直拍手:“就这么演,比府里的戏班有新意,保准让老寿星高兴,比送金银珠宝强。”
傍晚时,车队准备出发,共生草藤蔓在马车上织出个绿色的顶棚,挡着晚霞。唐小棠往每个马车上都放了颗灵纹珠,珠子的光透过藤蔓照出来,像串移动的小月亮。彩绒兽趴在最后辆车上,贝背兽钻进它的绒毛里,像藏了群小灯笼。
金色的珠子突然亮了亮,里面映出万谷之源的侍从正在往光柱里塞东西,像是些新的戏赏宝。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探出头来,像是在送行,比挥手还热情。平衡之钥的七彩光晕在唐小棠手腕上流转,与净化之火的金色光芒交织着往光柱飘,像是在道谢。
“到了城里给你们寄贝壳镜。” 她对着光柱喊,“让你们也看看城里的样子,比万谷之源热闹,回头教你们排新戏,比《灵珠记》还好看,换你们的新宝贝。”
夜深了,车队总算出发了,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 “咯吱” 的响声。灵纹珠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贝纹灯跟着节奏闪烁,像串会跑的星星。山精们趴在车栏上往外看,小爪子指着远处的灯火,嘴里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说 “那就是城里吧”。
唐小棠靠在彩绒兽背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郭,心里有点发慌,又有点期待。她往幻彩绸上浇了点灵枢蜜,料子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周围的路。她知道,进城演出肯定会有更多波折,但有这些会变戏法的宝贝,有伙伴们一起想办法,再大的坎也能过去,像戏台拆了还能再装起来一样,总能找到办法。
“晚安。” 她轻轻说了声,“愿明天的城门,为我们敞开。”
夜风吹过车队,带着灵晶和香料的清香,彩绒兽的呼噜声、车轮的滚动声与远处的狗叫声混在一起,像首前行的歌谣。城墙上的灯笼越来越近,为这充满未知的旅程,添上了温暖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