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个男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掰铁笼的栏杆,眼神里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
“反正这里就咱们俩,验完货再把她弄干净,谁能知道?”
矮胖子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拉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色:
“你疯了?李掌柜的手段你忘了?上次有个伙计偷偷摸了个姑娘,结果被他打断了腿,扔去喂狗了!你想试试?”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贪婪:
“等把她的初夜卖了,咱们再想办法蹭蹭也不迟,现在,你就别想了!”
铁笼里的七公主,早已被两人的对话吓得浑身发抖。
她死死缩在笼底,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瘦高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浑身恶心,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大周七公主,曾经是何等骄傲?
她在皇宫里时,连皇子们都要让她三分,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
可现在,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镣铐锁住了她的手脚,武宗初期的修为在这两个马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不要……”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曾经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阳光是暖的,空气是甜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落入这样的境地!
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她竟然不禁想起了叶辰。
“小子……你到底在哪?”
她在心里无声地哭喊,眼泪滴在冰冷的铁笼底板上,晕开细小的湿痕。
可她知道,这只是奢望。
或许,叶辰那小子,早就如传言一般,死在了十万大山的地心坍塌里……
一想到这里,七公主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她抬起头,看着地下室昏暗的天花板,眼神渐渐变得绝望,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她的手悄悄摸向笼底的一块尖锐碎石,那是她刚才在笼里摸索时找到的。
碎石边缘锋利,足以划破皮肤,这一刻,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铁笼外面,瘦高个还在和矮胖子争论,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推搡。
七公主眼神坚决,将碎石紧紧握在手中,只要他们再靠近一步,她就立刻划向自己的脖子!
……
而此刻,
青州城上空,三道身影凌空而立,黑袍与青衫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衣袂翻飞间,淡金色与青黑色的真力光晕若隐若现,如同两道悬在天际的惊雷,瞬间吸引了下方街道行人的目光。
叶辰微微低头,黑色云纹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正紧紧盯着下方那座挂着“青花楼”牌匾的楼阁。
他指尖微动,浩瀚的精神力如同潮水般从识海涌出,带着穿透一切的威势,朝着青花楼席卷而去。
他知道这类风月场所多有屏蔽探查的手段,却没想到这青花楼外的阵法竟如此孱弱。
那层看似厚重的精神力屏障,在他的精神力面前如同薄纸般被瞬间穿透,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下一秒,青花楼内部的景象便清晰地呈现在叶辰的眼前:
整栋楼阁呈圆形布局,中央是一个挑高的大厅,铺着猩红的地毯,数十名身着薄纱的舞女正围着圆形舞台翩翩起舞,丝竹之声顺着晚风飘出。
台下摆满了梨花木桌椅,坐着数十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与富商,他们搂着身边的女子,酒杯里的琼浆泛着琥珀色的光,脸上满是沉迷的笑意。
大厅两侧则是一排排包房,门楣上刻着“牡丹阁”“兰香苑”等雅致的名字,可包房内的景象却与名字截然不同。
有的房间里,衣衫散落一地,男女的喘息声与器物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有的房间里,几个壮汉正围着一个女子狞笑,女子的哭喊被隔音阵法挡在室内,只能看到她不断挣扎的身影。
叶辰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网,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从大厅到包房,从一楼到顶楼,连储物间的缝隙都未曾放过。
当精神力彻底覆盖整栋楼阁,却始终没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时,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看起来,七公主暂时还未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可紧接着,疑惑又涌上心头。
七公主不在楼中,又会被藏在哪里?
青花楼既然买了她,没理由不放在楼阁里待价而沽。
“想不通,便不必想。”
叶辰眼神一冷,掌心骤然泛起淡金色的光芒,神秘锈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剑身上的锈迹在真力的滋养下渐渐褪去,露出里面璀璨的金光。
“鸣~”
一道凌厉的剑气顺着剑刃缓缓凝聚,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细密的涟漪。
他手腕轻抖,锈剑斜斜下劈!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只有一道淡金色的剑气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落在青花楼的正中央。
“嗤…啦~”
剑气触碰到楼阁的瞬间,整栋建筑仿佛被无形的巨斧劈中,一道斜斜的剑痕从顶楼屋檐延伸至一楼地基!
剑痕处的木石结构瞬间崩裂,发出“咔嚓”的脆响。
“轰!”
下一秒,一声巨响震彻云霄!
青花楼如同被巨斧劈中的朽木,从顶楼到地基的斜向裂痕瞬间崩裂,木梁与砖石带着刺耳的“咔嚓”声轰然倒塌。
漫天木屑与烟尘如同灰色的巨浪,席卷了整条街道,将晚风中的脂粉气彻底驱散。
“什么情况?!”
“楼塌了?!”
瞬间,混乱的惊呼声率先从烟尘中炸开。
下一秒,一道道各色真力光芒如同破茧的蝴蝶般窜出,武尊境的威压与武宗境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十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富商,还有青花楼的护卫,纷纷狼狈地从废墟中跃出。
有人头发散乱,锦袍上沾着尘土与血迹。
有人抱着手臂龇牙咧嘴,显然是被掉落的木梁砸伤了胳膊。
更有两个运气不济的武者,半边身子还被压在断墙下,胸口插着碎裂的木刺,鲜血汩汩涌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搞的鬼?!”
一个满脸横肉的富商指着漫天烟尘怒骂,他刚搂着舞女喝了两杯,就差点被埋在废墟里,此刻脸上的酒意全消,只剩滔天怒火。
“老子的好事都被搅了!知道我是谁吗?青州城张家的二公子!”
另一个穿月白锦袍的青年捂着额头的伤口,眼神怨毒地扫向四周,显然是刚才跳出来时磕到了头。
烟尘渐渐散去,半空中那道黑袍身影,终于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
黑色云纹面具遮去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眸,手中锈剑泛着淡淡的金光,周身萦绕的淡金色真力如同薄纱般流动,正是刚才一剑劈倒青花楼的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