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光飞逝,新朝在苏瑾雷厉风行的治理下,各种新政迅速铺开,民生复苏,商贸渐趋繁荣,一派蓬勃向上的新气象。
与此同时,霍琮以雷霆手段扫平了北方部落与东南沿海的滋扰势力,其兵锋所向,要么归降,要么灰飞烟灭。
靖王和蜀王两地百姓甚至因仰慕新朝治下的安定繁荣,开始自发向京城及核心郡县迁徙。
这等迅猛的势头,终于让隔岸观火的靖王与蜀王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们意识到,再等待下去,苏瑾的根基将愈发深厚,实力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蜀王首先做出了选择——遣使携重礼入京,上表称臣,愿岁岁纳贡,以求偏安一隅。
而靖王,则自视甚高,选择了一条更为“体面”的道路。
他同样遣使而来,提出的条件却是:愿将嫡出的次子嫁与女帝苏瑾为君侍,以此缔结两地之好。
以此种方式,他靖王势力可臣服,但需保留相当大的自治权,企图将两地势力最大程度地保全下来。
朝堂之上,众臣听闻两国来使之意,尤其是靖王竟愿以嫡子联姻,不少人都面露喜色,
认为这是兵不血刃便能收取两大势力的良机,纷纷向苏瑾道贺:“恭喜陛下!恩威并施,四海宾服!”
然而,刚从东北战场班师回朝、风尘仆仆的霍琮,一听靖王打算,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煞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点兵,再去把那不知死活的靖王揪出来碾碎!
苏瑾将爱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非但不恼,心中反而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和好笑。
她就喜欢看霍琮这副为她醋意滔天、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模样。
她抬手,轻轻止住了朝臣的贺喜声,目光扫过两位使者,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
“称臣纳贡,朕,准了。”
“但联姻?不必。”
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蜀地、江东,皆需由朕派遣官员直辖治理,推行新政,一如中原。旧制,一律革除。”
“告诉靖王和蜀王,朕的耐心有限。若诚心归顺,便依此例,朕可保他宗族富贵无忧。若仍妄想割据一方……”
苏瑾的声音骤然转冷,目光如冰刃般扫向靖王和蜀王使者:“那就让他整顿兵马,等着朕的君后,亲自去与他‘联姻’吧!”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众臣这才明白,女帝要的不是名义上的臣服,而是彻底的实际控制!
靖王和蜀王使者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霍琮猛地踏步出列,声音洪亮,带着凛冽的战意和绝对的自信:“陛下圣明!何须劳烦陛下烦心!若彼等不服,臣愿再披战甲,必为陛下将蜀地与江东,完完整整地拿回来!”
他这话,既是表态,更是赤裸裸的威胁,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两位使者。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女帝与君后那毫无动摇的意志和强大的实力底气。
和平交接,抑或武力统一,选择权交给了对方,但结局,早已注定。
晚上,凤仪宫后的白玉汤池内,水汽氤氲,温暖如春。
霍琮却显然心情不佳,甚至带着一股难以宣泄的躁郁之气。
白日朝堂上靖王联姻之事,勾起了他积压已久的不安与怒气。
自苏槿称帝以来,明里暗里试图将家中子弟送到她身边的官员和世族从未断过!
更让他恼火的是,那些人摸清了苏槿不喜白面书生,竟纷纷让儿子弃文从武,日日曝晒,就为练就一身古铜肤色和结实体格来投其所好!
这几乎成了京城世家间心照不宣的新风尚。
这一切都像一根根刺,扎在霍琮心上。
他深知帝王后宫三千本是常事,可他做不到!
他只要一想到苏槿身边会出现别的男人,分享她的笑容、她的温度、甚至她的……他就嫉妒得几乎要发狂!
一股阴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若她真的纳了旁人,他便……反了!
将这天下夺过来,自己来做皇帝!将她彻底锁在身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股混杂着强烈爱意、占有欲和暴戾的复杂情绪,在今晚尽数爆发出来。
他的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势、甚至带着点惩罚的意味,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完全归属。
苏槿被他揽在怀中,承受着他近乎凶猛的攻势,温热的水波随着动作剧烈荡漾。
她只觉得浑身酥软,攀着他铁臂的手指渐渐失力,脚下一个踉跄,竟向后朝水中倒去!
“唔…!”
霍琮眼疾手快,长臂一捞,瞬间将她湿滑的身子紧紧按回自己怀里,两人肌肤相贴,密不透风。
苏槿气息不稳,眼尾泛红,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声音又软又糯:“轻…点……”
然而,这声低求非但没让霍琮放缓,反而像是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噙住她那微肿的红唇,吻得霸道而深入,几乎夺去她所有呼吸。
一吻方毕,他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近乎偏执的疯狂与浓烈爱意,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阿槿……”
“不许纳其他男人……一个都不许!”
“不然……”他喉结滚动,语气危险而认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的苏槿早已被卷入情潮的漩涡,神智迷离,哪里还说得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依偎在他滚烫的胸膛前,发出细微而破碎的呜咽声。
水波再次激烈地荡漾开来,掩去了一池的旖旎与霸道至极的占有。
数日后,金殿之上,气氛凝重。
蜀王识时务,早已携亲眷入京,受封安乐侯,做个富家闲人。
而靖王,虽最终在霍琮兵临城下的威慑下颓然投降,被迫举家迁入京城,心中却积满了不甘与怨愤。
此刻,他正跪在殿前,老泪纵横,痛陈霍琮罪状:“陛下!陛下明鉴啊!罪臣已然归顺,献土称臣,然霍……然君后竟仍不肯放过罪臣那可怜的次子!他……他竟在阵前,将吾儿……吾儿……”
他泣不成声,仿佛真是一位痛失爱子的可怜父亲,“罪臣自知过往有罪,然稚子何辜?君后如此善妒狠戾,岂是……岂是一国君后应有的德行啊!”
有了靖王牵头,一些早已对霍琮专宠、权势过重心存不满的臣子也纷纷出列附议,言辞恳切,仿佛全然为了朝廷纲常:
“陛下,君后确有功于社稷,然阵前擅杀已降之亲王嫡子,于礼不合,恐寒了天下归附者之心啊!”
“君后掌兵已久,性情刚烈,如今更……更……长此以往,臣等恐其功高震主啊!”
“陛下,君后当母宽容仁厚,君后确实……略显善妒,恐非社稷之福……”